“师妹你是笨蛋吗!”寒光连忙拉开两人,凶神恶煞的对花艳骨吼道,“她说的那些,我们早就知道了!”
师傅凝视着花艳骨,抬起的手掌缓缓放下,指尖依稀带着她唇上的胭脂香气,不动声色的藏进袖底。
花艳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连忙拱手倒退:“关心则乱,师傅……对不起。”
话音未落,她已经退出门外,逃之夭夭去了。
身后是师兄气急败坏的追喊声,以及师傅哭笑不得喝住他的声音。
我到底是怎么了?花艳骨一路疾行一路皱眉,纤细的指尖落在唇上,唇齿间似乎还带着师傅手掌心的冷香,这味道让她心乱如麻,心里头有一种说不明道不出的预感,就如同略过鬓角的游丝般,明明似有所感,可伸手却抓不住。
花艳骨脸色阴沉的回到自宅,风扫肩上落雪,梅落暗香纷乱,推门而入之际,她发现家中已有来客。
“艳骨姐姐!”晚晚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一只暖炉,朝她笑了起来。
雪霁天晴,雀鸟轻鸣,阳光透窗而入,将她的笑容衬得烂漫如花。
花艳骨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外面很冷的,快关上门。”晚晚却很自来熟的朝她招招手,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般,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我刚刚泡了热茶,过来喝一点吧。”
花艳骨这才回过神来,从善如流的关上门,走到桌边,举起茶杯,蒸腾而起的白雾迷蒙了花艳骨的脸浅碧色的茶水弥漫出一阵草药香,似甜非甜,似苦非苦,硬要说的话,倒像是伤心的味道,先甜后苦,隽永悠长。
这是花艳骨第二次闻到这种奇异的香气了。
第一次,是她们两个初次相见的时候,那时花艳骨以为壶中是宫中贡茶,待喝到嘴里才觉得不对。
“这是什么茶?”所以这一次,花艳骨举着杯子,却没有喝。
“你今天开心么?”晚晚却避而不答,反而是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问道,“抛开你们汉人所谓的师徒名分,尊卑,伦常,不顾一切的亲近对方的感觉怎么样?”
“我不是你。”花艳骨咬牙道,“我并没想过要跨越这条界线。”
“是这样的么?”晚晚嘟起嘴,歪着头盯了她一会,然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那团圆夜那天是怎么回事?在座的明明有三个男人,离你最近的也不是国师大人,可你中了合欢蛊之后却偏偏只中意他一个人,眼睛里只看着他,嘴唇只亲吻他,一点也不像失去理智的样子,倒像是被合欢蛊点燃了藏在心里的欲念一样哦。”
“你够了!”花艳骨喝止道。
“还有今天呢。”晚晚仿佛一定要将自己对师傅的爱欲加诸在花艳骨身上般,不依不饶的说,“艳骨姐姐,其实你跟你家师傅师兄一样,早就猜到是小皇帝在作祟对不对?可即便如此,你还是选择配合我,听我的话去亲吻国师大人,这是为什么呢?”
花艳骨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扪心自问,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跟我一样,都喜欢师傅啊!”晚晚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花艳骨身边,将她的手拽得紧紧的,一双南疆女子特有的眼睛直直的凝视着她。
“不对!”花艳骨皱起眉头来。
“不然呢?”晚晚咯咯笑了起来,将花艳骨的手拽着直摇晃,“你说说是为什么啊?”
花艳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晚晚,房中寂静无声,她与晚晚对视良久,才从牙缝里崩出三个字来:“因为你。”
晚晚看着她,依旧在笑着,可脸上的笑容却在慢慢消褪,就仿佛窗外遇到阳光的雪。
往事一幕一幕重现在花艳骨的脑海中,那条看不见抓不着的游丝渐渐的在眼中明晰起来,房门虽关,窗户虽闭,花艳骨却觉得周身发冷,她看着晚晚,缓慢的说:“这些天我一直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可是却找不出为什么,现在想想,一切不对劲的事情,却都是因你而起……”
“哦?”晚晚眯起眼睛,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就像你说的,团圆夜那天,我明明中了合欢蛊,理智尽失,唯有欲念焚烧,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我会舍弃离自己最近的师兄,甚至舍弃过来扶我的掠影,一个劲的往师傅身上扑呢?就好像除了师傅之外,谁都不可以呢?”花艳骨沉声道。
“那是因为你喜欢师傅啊……”晚晚说。
“这种借口,你自己信不信?”花艳骨笑笑。
晚晚闭上嘴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自作孽不可活,她这次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有今天。”花艳骨的声音很苦涩,“你说的不错,我就算不知道叛逆是谁,我也应该猜得到。为什么就凭你一句话,我就要去轻薄师傅呢?我脑子里明明知道不对,可我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顿了顿,花艳骨缓缓将手从晚晚手心抽出,有些冷淡,有些疏离的看着她:“晚晚,那天晚上……你送给我们的,真的是合欢蛊么?”
晚晚猛然抬起头,漆黑的双眸仿佛乌云滚滚,里面藏着游蛇般的电光。
花艳骨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鞭子却已经缓缓落进手心。
“艳骨姐姐,你猜对了一半。”晚晚朝她勾唇一笑。
话音刚落,花艳骨已经毫不留情的甩出鞭子。
晚晚脚步轻巧的避开,就像一只穿花蝴蝶,足尖点在桌子上,一个后空翻人已经到了窗子边,抬眼望去,但见她姿态悠闲,指尖,竟还勾着那壶伤心茶。
“画皮一人,费时三月,我苗疆蛊毒又何尝不是这样,越是高深的蛊,就越要花费时间。”晚晚语笑晏晏道,“艳骨姐姐,你说的对,你的确中了我的蛊。”
“果然如此!”花艳骨闻言大怒,“枉我赋你画皮新生,你却如此算计于我?”
“……”晚晚平静的看着她,缓缓道,“谢过你的好意,可惜,我根本没想过要画皮。”
花艳骨楞了一下。
“我很爱我的师傅,如果能够追随他的话,无论是刀山火海我都愿意去……可我又很恨他,明明我跟妹妹有着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体,为什么他只在乎妹妹,却不在乎与他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我。”晚晚坐在窗台上,垂下眼眸,面无表情的说,“我总是看着师傅,很多次很多次偷偷的从走廊尽头,从门前,从窗后偷看他,无时无刻都在看着他……看着他对妹妹笑。”
顿了顿,晚晚自嘲的说:“师傅从来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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