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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情牵(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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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前夕【中】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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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啸东默默听完,想了想点点头:“行,你准备吧。”     蛮月最后环视一圈,心里有些忐忑,可是同时也隐隐有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然。     事实上她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想这么做,就像好奇的小孩面对一只神秘的盒子,即使明明知道那里面很可能藏着一条噬人而食的毒蛇,却就是忍不住想打开来看看。     她对自己说,只是想知道而已,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任何不同。     掏出自己的通讯器检查了一遍,又小心的摆放回去:“来吧。”     林啸东站到蛮月面前,左右看看甩了甩手腕,然后点点头。     蛮月吸口气,看准病床尽头的挡板突然发力撞了过去,咔的一声轻响,通讯器不偏不倚地撞在尖角上,她随即跃起落在病床对面,顺势踢翻一张单人沙发。     沙发倒地,皮革磨擦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咯吱声,她跟着大喝:“你是奥——”     林啸东却在这时骤然发力,一欺身蹿到她面前,手起就往她颈项间劈落,半个“伦”字卡在蛮月喉咙里顿时没了声音,身体也软软瘫倒在地。     林啸东神色肃然,紧抿的嘴唇和半眯起的眼睛给人一种危险感觉,他将蛮月的衣服从腰间拽出一小截,又随便弄出些声响,然后迅速出门。     外面那两个值班护士大概见惯他进出这里,只略看了看又低下头继续忙碌。     林啸东不紧不慢地从她们面前走过,将及前台入口处,猛地拧身一跃跳到她两人身后,左右手齐发,捏着她二人后颈用力一掰,两人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发出已然毙命。     他顺手扯出前台下方的电脑主机,粗暴地拽出内存,又抓起桌上一只水晶花瓶连花带水往里一泼,然后转身冲进防火梯道间,一路直下到十楼,拔出枪抬手击毁走廊上的摄像头。     大概监控中心突然没了画面,两个保安模样的人急匆匆从右侧一个房间里出来,林啸东沉着脸一枪一个,紧接着蹿入他们刚才出来的那个间房。     几下低低的闷响之后四下里安静了,片刻后房门一开,一股刺鼻的浓烟翻滚着蔓延开去,林啸东半没在那团模糊中迅速冲进电梯,按下十二楼按钮。     大厦内火警器骤然响起,铃声急促刺耳,提醒大家冷静撤离的广播也随即开始播放。     林啸东低头看了看时间,五点二十一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以一种急迫到不顾一切的速度冲向五号监护室,紧锁的眉头和黑沉的脸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担忧,然后迎面撞上路西法冷冰冰的狼眼。     他微愣,然后从他身边蹿过去抱起地上的林初若,飞快地检查一遍,又伸手摸了摸床上的妻子,然后猛地扭头:“你——!”     “不是我。”路西法轻描淡写地打断他。     “谁?!”林啸东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路西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种慢吞吞的眼神审视着他,半晌,随口道:“奥伦。”     林啸东一愣:“他?怎么会,他不是早死了么?”     “是啊。”路西法似有若无地笑笑:“早该死了。”     然后转身出门:“尊夫人和令千金还是趁早转移的好,如果不想被烧死的话。”     蛮月从清醒那一刻起,就强迫自己去回想奥伦的脸,这个从柯妮那里得知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她不知道,可她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赌。     谎言最难就是欺骗自己,但重复一千遍之后,它至少会在潜意识里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如果你又特别想非常想全心全意地愿意相信的话,它甚至可以冒充事实。     良久,她睁开眼睛,努力感受脖子上的痛,大概是使力方式不同,也确实很痛。     呲了呲牙,她看着路西法皱眉:“怎么你们都一样?动不动就捏人脖子。”     路西法半笑不笑得将她抱过去,抬手替她揉着:“现在知道我下手有多温柔了吧?”     蛮月“嗯”了一声,抬了抬眼,犹豫了一下:“他说是你设计灭了灵鹫族……是真的吗?”     “是。”路西法答得简单直接,仿佛那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蛮月猛地抬起头,相信别人的话是一回事,听到他亲口承认却完全不一样,心里那个洞开始扩展,阴森森地下陷,只有真相可以填补。     “……为什么?”     路西法不答,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忽地问:“你可知道卓云飞是我什么人?”     话题转换得太突然,蛮月怔了怔:“不知道。”     “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化羽族的现任祭师兼族长。”路西法轻浅地笑笑:“一个能力强大却刻板到死的家伙,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     为了这个理由,谁都可以牺牲,也包括我。”     “关于化羽族和灵鹫族那些恩怨,你既然已经知道,也就不用我再多讲一遍。”     他板起蛮月呆愣的脸,俯身在她嘴角轻轻一吻,说:“宝贝儿,你似乎又忘记了,撒谎真的很不适合你,尤其是在我面前——戏演得不错,不过为什么要自编自导?”     蛮月一惊回过神来,盯着他看了半天,只觉那浅浅的笑容下面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心一沉,喃喃道:“我……我没想啊,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啊?”感觉上当,蛮月懊恼地皱起眉头,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郁闷之极:“哪里不对?”     “他有空告诉你我是主使,你就早该知道他是谁了,怎么临被捏晕前才喊出来?     还有你脖子上的伤是手刀劈的,用力很大所以很痛,可若是他出手,不可能这样。     况且你们还过了两招,病房就那么大,你的刀伤不到他正常,家具什物全都完好无损就不正常,显而易见,那场戏是演给我看的。”     蛮月听得愣住,自以为很完美的计划在他眼里竟然破绽百出!     “这么费心费力,总不是为了好玩吧?     刀和项链又都不见了,我不相信你会藏起它们,而且捏晕那两个保镖和林家那位小姐的手法也确实不是出自普通人类。”     路西法笑笑,很薄很浮的那种,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似的,声音里也带着些许凉意:“那么,合理的解释就只有一个:他来过,还曾经带走过你。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我要知道的是,你为了谁而欺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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