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是藏在心里的魔鬼,喜欢诱惑你不停地猜测,并且错误地相信那个猜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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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阴晴不定地看了她许久,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宝贝儿,你该升职了。”
蛮月微微一愣,她这团长也就才做了大半个月,而且很多团员都还是刚训练好的。
“旅长?太快了吧?”
“不。”路西法笑了笑,笑意却凉凉的浮在表面上:“是师长。”
蛮月顿时反应过来,默然片刻低声道:“等我打完克兰顿吧。”
小小的声音透出些许歉意,确实爱煞了面对面和敌人厮杀的感觉,可是这痛快的代价太大了,他受不了,她也舍不得。
“已经打完了。”路西法又拨开她耳鬓的头发,脸色愈加难看。
蛮月偏了偏头不让他看自己的耳朵,却被他捏着下巴扳了回来:“现在才知道躲?”
避不开干脆扑过去抱紧,把头埋在他颈窝处控诉:“那也是因为想你想的!”
话是实话,行为却绝对是耍赖,路西法沉默。
“……痛!”蹭蹭,继续赖。
路西法将她扒出来,半笑不笑地说:“你从流血杀到凝结才喊痛,不觉得太迟钝么?”
蛮月眨巴眨巴眼睛,弯弯地笑了:“你不在,喊给谁听?”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路西法一直阴沉的脸不自觉的柔和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蛮月立刻满脸期待地问:“你刚刚说克兰顿打完了,什么意思?”
路西法瞅着她,狼眼越来越深,手臂越收越紧,仿佛看不见她脸上污七糟八的血和尘泥,仿佛要这么活生生将她勒进血肉里,很难说那是疼惜还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松开她,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捋她的头发,触眼却是只剩下半截的耳朵,声音一下子又阴沉了:“北隅的西吴军败给了卡洛斯,你又占领了莱尔斯,败局已定,‘尖刀’驻地那边的西吴大部已经开始撤退了。”
一边说着一边往大厦外走去:“‘洪水’师正往这边赶,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叫马逸超处理善后的事,你不用去了,那边没医院。”
蛮月一怔:“现在就回拉达城总部?”
路西法瞥她一眼:“四十八小时内可以生物培植,现在不走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武振……”
“直接送回德府。”路西法冷冷地打断她:“你总不会以为军区医院能治得了他吧?”
“可是……”
“宝贝儿,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再瞥她一眼:“更不要跟我说即使超过四十八小时也还可以做人工的,我不可能允许那种事发生。”
嫌恶的语气令蛮月愣了愣:“为什么?又看不出区别。”
路西法忽地侧头盯着她,沉沉的声音透出十分危险的气息:“你是我的,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我的,不能少一分,更不能假半点,宝贝儿,记住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特别慢,仿佛是想要一个一个刻进她脑中,永远不会忘记。
蛮月忽然觉得有点冷,就像寒冬里暖烘烘的房间开了一下门,冷风呼啦刮进来又立即被重新隔绝,可能只是眨眼间的事,但反差太大以至于那感受深刻得想忽略都不行。
她呆呆地看着他转回去的侧脸,挺而直的鼻梁和紧抿着的唇,在白惨惨的高射灯光下显得很冷很硬,刹那间,曾经熟悉的轮廓变得有些陌生。
这真的是自己熟知的路可?不确定是怀疑的开始,而怀疑是拒绝相信的潜意识。
默不作声地任由他抱进车里,看着他熟练地编好飞鹰码发给马逸超,不确定又多了一点。
杰克•梅西少将卖他人情,柯妮那样的身手随便做了个少校无人察觉,马逸超从卡洛林一路跟随甚至抛下了武家军,魑魅自由出入空禁监控网修改程序,还有那些混血保镖……
这是一个无心政治,满世界逍遥的家族首领会做的事吗?
她沉默地看着他发送,胸口越来越堵,说不出那是什么,可就是难受。
那些断断续续听见过又随即遗忘的话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她模糊地感觉到身周像是有一张透明的网,正在慢慢收拢,而她是困在网中央不自知的猎物。
路西法发完转过身来看了看她,却没像往常那样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将她揽过去坐在腿上,拿出急救箱,不紧不慢地开始清理她的脸。
天气太冷,血污几乎冻成了厚厚一层冰渣子,完全看不见下面是否还有别的伤口。
他下手很轻,一点一点极有耐心的擦着,雪白的消毒清洁棉渐渐变成紫黑色,然后一块一块被他扔进金属盘里,堆了满盘。
擦到耳朵边上时他的脸有些发白,手却不停,依旧稳稳地继续清理。
蛮月被他扳着下巴拧着头,无法看见他的脸,可是那根绑住心脏的细线一下一下拉扯着,越来越深地勒进肉里,痛得那么缓慢而细致,抽丝剥茧一般绵长,覆灭一般无处可逃。
他试图捋捋她的头发,可是黏得太狠都结成了块,他放弃了,转而开始解她的纽扣。
薄呢外套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血迹把曾经深灰的颜色染成了浓黑,上面东一块西一块沾满尘土,花成难以形容的一团团污秽。
外套啪嗒一声扔在地板上,紧身防寒衣也被扒了下来,路西法沉着脸看了看她身上染血的白衬衫,动作有些粗暴地几下撕掉,然后扯过条毯子将她裹住,按进怀里抱紧。
都不说话,别扭的静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哑地喃喃:“我后悔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要把我关起来?
路西法沉默,过了许久才贴着她被捂得有些发烫的脸说:“你会不快乐。”
轻轻一句话像凉凉的水流过焦灼的胸肺,堵在心口上那点莫名的不舒服淡了。
也许他不像表面上那样无欲无求与世无争,也许他藏了很多不可说的秘密,也许他甚至是一个坏人,可是他对她好,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而且这份好无关‘情牵’,因为若只是碍于你伤我痛的绑缚,那么关起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蛮月忽然觉得只要还有他,还有自由,他要做什么,怎么做,都无所谓了。
杀敌时的忘我兴奋渐渐褪去,疲惫在她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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