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死一万遍更难受吧?
这个念头令她无限痛快,邪风似的助长着那股兴奋和激动,以至于无心去分辨眼前的敌人。
潜能这种东西,往往爆发于大喜或者大悲的时候,而蛮月此时太想立刻就见到卡洛斯脸上颓败的表情,以慰籍自从得知武振霄伤于他手之后的刻骨恨意。
这种渴望生生超越了她能承受的极限,刀和枪,仿佛从来没有这么顺手过,她朝着那个目标毫不迟疑地前进,任何挡在她面前的人结局只有一个。
翼还是不离不弃地护在她左右,然而旁人不知道,所以这就变得恐怖而神秘:她一个人,浑身浴血,头脸都快分不清了,却带着一种十分诡异的微笑,并且走到哪里就将死亡带到哪里。
那种感觉就好象清楚地看见她身后站着死神本人,而她蒙着黑纱,骑着隐形骷髅战马任意践踏人命,纵使千军万马也挡不住她挥刀刹那的曼妙。
此时的广场恍若人间地狱,哀嚎夹在枪声中此起彼伏,如果从上空俯视,就会看见西南面渐渐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困在里面的西吴大部拼死突围。
然而二营如同一个韧性极佳的箍,将一切企图紧紧勒住,外缘的三营耸立在高射灯下,像一道冷冰冰的铁墙,无声地暗示着绝望的命运。
与此同时,冲向东北方向的蛮月仿佛已人刀合一,裹着锐不可挡的煞气劈向人丛。
她看见卡洛斯的时候,他身边只剩下了百十来人,大概一晚上的消耗弹药已经用尽,两边的人马被迫扭在一起近身混战,枪声零落惨叫却比其它区域响得多。
卡洛斯也是一身血,极度的疲惫和愤怒使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咋一看连眼珠都仿佛是红的。
不过六届联众同盟散打冠军毕竟不一样,只见他踢腿挥拳,几乎一下就打飞一个,然而西吴军似乎知道他的身份,所谓擒贼擒王,只要还能动弹的全往他那里围攻。
地上横七竖八瘫了一地,有受伤的,有太累支持不住的,更多的却是没有呼吸的尸体。
高射灯下,活着的也苍白得像死人,尤其是他们脸上那种茫然无措,又绝望透顶的表情。
恨意和渴望看见仇人痛苦的急切,如同七月正午最炙热的骄阳,烤得蛮月的心肺芭蕉叶似的干枯成焦黄的一卷,然后崩裂开一道道细小的口子,跳针一般刺痛着。
挥手干掉近处两个敌人,鲜血喷溅到脸上时她几乎已经没了知觉,只是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那是一种极致的迫不及待,就像饿了三四天的人面对一桌丰盛晚宴。
再向前,一栋倒塌的大厦挡住去路,玻璃碎了一地,反射光交织凌乱,映着扭曲的金属支架从灰色水泥墙里伸展出来,仿佛某种远古的庞大生物遗骸,狰狞中透着无尽苍凉。
绕道?还是不饶?蛮月在半秒内做了选择。
她跃起跳上大厦的斜面,急步提纵蹿向棱面的最高点,然而这样一来目标太明显了,就像一个360度无遮无揽的靶子,整个广场的任何位置都能对她进行射击。
枪声骤然密集,子弹嗖嗖地擦身而过,曾经护得她周密的翼也露出了空隙。
她落脚的地方其实很窄,原本是楼于楼之间的横梁,倒塌后弯曲着竖成桥,本来就没多少腾挪的空间,再要左右变换位置躲避子弹实在太难。
几步的距离突然变得异常遥远,她咬牙提气正准备豁出去不管不顾地冲,脚踝忽地被人抓住一扯,身体失衡猛地往旁边一倒跌入没了玻璃的外墙下面。
她大吃一惊,本能地伸出右手去抓横梁,左手刀也同时劈向下方,然而那股拉扯的力量太大,右手根本来不及,而左手也被来人扣住手腕,随即整个人都被紧紧抱住。
“宝贝儿,你就是这样保护自己的么?”
沉沉的声音和着浅淡的枟香木气息传了过来,拎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原位,蛮月又惊又喜,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他的质问,也不理他阴沉的眼神抱住就咬。
仿佛亲吻已经不能表达此时的悸动,仿佛之前压抑的欲望在杀戮后变得更加难以忍耐。
带着血腥气的疼痛像电流一样传遍身体,些微的眩晕感提醒并且证明着他真的存在。
“你怎么来了?”她微微有些喘。
“我不来你还有命么?”他用拇指擦着她嘴角的血迹,眼眸柔软了,语气却还是有点阴。
蛮月莫名其妙地心情大好,手臂一收挨过去蹭蹭:“就差一点了,你送我?”
路西法抬了抬眼,顿了顿,然后“嗯”了一声。
大厦内部扭曲变形得非常严重,楼层间隔全没了从前的模样,高射灯从裂开的墙缝和窗外投射进来,照出一片片灰蒙蒙的斑驳迷尘。
蛮月被他抱着在支离破碎的钢筋和杂物中穿行,忽然觉得之前没在人丛中的厮杀也隐隐透着类似的安全感,仿佛他的两条手臂从未离开过左右,即使隔着半空的距离也能护得她周全。
“你刚刚在一连?”她忍不住问。
路西法跃上一条断裂的金属梁,走到墙边从破裂的洞口处瞥了一眼外面,转过头来若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能让我放心地呆在那么远?”
蛮月嘿嘿两声又挨过去继续蹭,却不答他这个问题。
路西法也不拆穿她耍赖的行为,抽出一支裂光枪插到她枪带里:“一连有柯妮和穆瑞。”
又检查了一下她的备用弹夹,笑笑:“去吧,去俯瞰众生,让他们仰望你。”
腾空的刹那,蛮月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傲视天下。
虽然她是被路西法“扔”出去的,虽然她能滞留半空的时间短得令她懊恼,然而那几秒钟的时间却让她心潮澎湃,难以自持,自由翱翔的感觉原来如此美妙!
瞬间的一瞥,她看见下方石化的人众,和卡洛斯纠结复杂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和老妈吵了一架,嗯,也不算吵,就是听她教训。
她问我整天窝在电脑面前写啊写,眼睛搞坏了,作息时间全乱套了,身体也比以前弱了,一场感冒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月,就为了只有几个人看的书,值得吗?
心里很难过,就忍不住反驳了几句,最后不欢而散,出门去和朋友吃饭,结果被他拉去酒吧街闲聊吐槽,回来晚了又被老妈说了一顿。
打开电脑准备写文的时候,突然觉得很悲凉,其实这就是现实,我也知道,写书的可以敷衍小白文我也做得到日日五千六千,可是固执的坚持了下来,不放弃不灌水,不仅仅是为了喜欢这文的读者,更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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