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最原始的兴奋剂，比如危险，比如挑逗，极致时常常使人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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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将近一千人不是那么好藏的，西吴这都找不到也太离谱了。”
路西法笑笑：“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莱尔斯有一个地下城。”
就在蛮月正准备追问的时候，西边突然响起密集的爆破声，冲击波震得四周的房屋一阵摇晃，尘土索索，映着火光扬起老高。
“来了！”蛮月兴奋地扭头，又挣了挣想下地。
“不急。”路西法不放反而抱紧了些：“他没那么快打进来。”
第一波攻势立刻引来西吴的抵抗，东边也跟着火光闪烁，火炮发射时发出的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导弹撕裂空气时的嘶嘶声太密集而且尖锐，刺在耳膜上如针扎一样。
车轮履带声隐在这片嘈杂里渐渐靠近，蛮月吃了一惊：“他想硬闯？”
路西法淡淡地说：“他过不来，莱尔斯的护城河深十米宽七米，吊桥早毁了，现在又没水，浮桥也搭不起来，装甲部队若是能那么容易进来也不会打到现在了。”
果然，机械车辆前进的声音停在一定距离就不再靠近，路西法却忽地纵身闪过一栋坍塌的楼房，向西南面一处废弃的店铺奔去。
蛮月恍惚地看见一队巡逻兵正往刚刚站立之处而去，还没来得及反应，路西法已经抱着她蹿进店铺，几步上到一半悬空的二楼。
“看见那个广场了吗？”他将蛮月举得稍高一些，冲着窗外抬了抬下巴。
说实话蛮月看不清楚，那么远的距离，而且广场周围只剩下几盏微弱的路灯，笼在夜色里模糊得厉害，不过她也就只需要知道一个方位，于是点了点头：“看见了。”
“等卡洛斯到了那里你再出去也不迟。”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走那里？”
路西法笑笑：“求救信号就是从那底下发出的，他不去那里能去哪里？”
蛮月略一迟疑：“可是他到了那里看不见半个人独立团的人，马上就会知道上当了，就算我救了他也达不到目的啊。”
“会有的。”路西法随口道。
就在这个时候，轰隆的炮火声骤然变得密集，只剩下一半支撑的楼房也跟着剧烈震动起来。
路西法脸一沉，抱紧蛮月跃下一楼，飞快地穿过瓦砾断墙向楼宇间的一条缝隙冲了过去。
蛮月看看他，又望望身后那片摇摇欲坠的破烂房屋，诧异地问：“怎么了？”
“他这样打倒像是想替你收尸。”路西法阴阴地说。
蛮月反应过来，微微皱了皱眉：“地下城不会坍塌了吧？”
“坍塌还不至于，不过出口很可能被埋起来。”
蛮月吃了一惊：“那马逸超他们……”
“这么大的动静若是不知道随机应变，死了也是活该。”路西法冷冰冰地打断她。
“可是军令如山，他接了命令当然不会自作主张擅自撤离。”
路西法不接她这话，闪过几堆小山似的烂砖断瓦后，从缝隙中蹿了出去。
蛮月看见昏暗的广场在眼前一掠而过，还没看清楚路西法已经进到对面一栋小楼里。
楼道里只有上方一盏孤灯，外面的防护玻璃碎了一半，照出来一片昏黄，附近有浅浅人声和混乱的脚步传了过来，她大奇，压低了声音问：“去哪？”
“杀人。”
蛮月一震，猛地扭头盯着他看。
路西法亲亲她额头，低声道：“乖，拔枪。”
蛮月条件反射似的拔枪在手，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莫名其妙的被他感染，甚至下意识的开始期待，仿佛是渴望暴力和鲜血的本能。
路西法掠上二楼时灯在瞬间熄灭，蛮月顿觉那片黑暗有形有质的一般包裹住她，心跳骤然加快又倏地放缓，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三点，打。”
她抬手射击，手动在心动之前，看不见使人体倒地的声音听上去更像是沙袋砸在地板上。
这感觉很不真实，仿佛是在冬陵那间地下射击室里练习，面对的也不是有血有肉的人。
“八点。”
路西法低低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她左手又是一枪，扭头的瞬间隐约看见他似乎带着笑，还没想明白他在开心什么，右手已被他握住一抬：“打。”
下意识地扣动机括，消音器极轻的声响之后又一人倒地。
那一刹那她有些恍惚的觉得自己和枪合为了一体，没有思维，只是机械化的执行命令。
三枪，几乎发生在瞬间，人却已经由二楼上到了三楼。
路西法拿过她左手的枪别了回去，轻声道：“抱紧我，保持一点方向，听我口令。”
声落人动，蛮月只觉腰间一紧，脸上掠过一丝快速移动带来的凉意，耳边响起极低的“打”。
有人“啊——”了一声，短促而惊恐，本来就在黑暗中慌乱的人众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嚣声刚起又嘎然而止，第二个“打”字入耳的同时，蛮月清楚地听见几下重物砸地的声音。
她来不及细想已经听见第三个“打”，枪响，随即安静。
黑暗中她不知道自己打中了没有，也不知道打的是谁，可这新奇的经历却让她兴奋不已。
路西法从她腰间拔出一根信号管晃着四下照了照，走去房间右侧一架仪器前一阵拨弄。
“打完了？”蛮月不无遗憾地问。
路西法侧头瞥了她一眼，笑笑地继续设置着什么：“好玩吗？”
蛮月毫不犹豫地大力点头。
路西法设置完毕，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慢吞吞地问：“知道杀的是什么人吗？”
蛮月一怔，似乎这才想起来似的低头看了看：“西吴六军的？”
“是的，不过你现在才检查是不是太晚了？”
蛮月又是一怔，但随即抱住他脖子蹭：“那是因为我相信你。”
难说这句话这个动作有几分是撒娇，但事实摆在那里，信任也许真的已经到了盲从的地步。
不过路西法显然并不在意真假，只笑笑的由她蹭，又伸手按下一个闪烁的按钮。
“那是什么？”
“警报。”
他话音刚落，刺耳的鸣笛声骤然响起，一轮接着一轮迅速传遍莱尔斯城。
路西法顺手推开旁边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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