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来了。”
蛮月抬头看去,只模糊地辨认出远处有一团黑影,才要问忽地反应过来。
黑影迅速靠近,三两分钟后一辆军用吉普停在她们旁边。
思念就是一缕无限拉长的痛,而那个过程中时间是静止的。
蛮月募然发现,不到两个小时的短暂别离原来可以使重逢如此心动不已!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还好,还不至于没了魂魄,她被他抱起时这样问。
路西法若有似无地瞥了柯妮一眼,纵身跃入吉普车中,随口道:“猜的。”
神情和语调都太平静,以至于蛮月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似乎好像应该没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路可……”
她轻轻唤他,带着些不自觉的委屈,不习惯这样的淡漠,仿佛是陌生人。
路西法扯过一条毯子裹住她放到腿上,然后慢慢擦着她污七糟八的脸:“宝贝儿,我现在正在犹豫是弄晕你,还是直接带你回家,你真要挑战我的底线么?”
蛮月一僵,他怎么可以做到如此不动声色地考虑这种事情?!
路西法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我的忍耐力也是有极限的。”
蛮月忽然感觉到一种变态的满足,仿佛能令他失控或者难受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她伸手拨开那条毛巾,靠过去抱住他笑笑地说:“追上‘辉营’之前晕也没关系,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信号卫星是怎么会事?”
路西法撑开她一点,又捏着她的下巴继续擦:“离光网承载器本来就有扫描监控功能,魑魅越过安防稍微修改了一下程序而已,没有真正的信号卫星。”
蛮月愣住,半晌激动地问:“那你是不是能探测追踪到西吴的军事基地和行军路线?”
变得干净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被路西法擦出来的结果。
路西法眼眸深深地看她两眼,伸手去她随身行李袋里摸索了几下:“药呢?”
“啊?”蛮月被他有些阴沉的声音惊了一下,呆了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精致小铁盒来递给他:“柯妮有帮我抹,都结痂了,没事的。”
路西法接过去打开,慢吞吞地替她抹上,然后若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宝贝儿,你这伤什么时候真的好了,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西吴的动静,撒谎这种事不适合你,特别是在我面前。”
蛮月无视他的调侃,两眼放光地盯着他追问:“那就是说能咯?”
也不等他回答,握起拳头兴奋地挥了一下:“太好了!”
说完又扑过去抱住耍赖:“我会乖乖抹药的,不用等它好完吧,曲医生说过要差不多半年的,真等那么久仗都打完了,我不要啊,我要百战百胜!”
依赖和信任的极致大概就是在这个人面前放肆的恣意妄为,可以不顾形象不计后果,好坏善恶自私虚荣软弱骄横怎么折腾都没关系。
路西法显然很受用这份极致,他绷了许久的脸柔软了,低缓的声音像夜空下的暗涌,深沉而魅惑:“你当然会百战百胜,宝贝儿,整个世界都将是你的,你怎么可能败?”
太过理所当然,太过蛊惑人心,蛮月盯紧他蓄满宠溺的眼睛,激动地问:“真的?”
“真的。”
两个字很短,却是胜过千言万语的安慰和鼓励。
蛮月刹那间甚至觉得那是一个承诺,一个绝不会被食言的承诺。
视线在半空中纠缠,碰撞出炫目的斑斓。
“……怎么办?我想吻你。”
挣扎,其实是陷落的序曲,迟疑,不过是沉沦的前奏。
懵懂的情_欲和全心的爱恋一样无法抑制,她这样问着,身体却早已有了答案。
靠近一个人,与他肌肤相亲原来可以这么自然,仿佛生于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与他依偎。
路西法的眼睛在微暗的车顶灯下微微闪烁,像两只深入海底的井,里面藏了太多未知,太多诱惑,太多纵容和太多宠爱,她溺在他的眼眸里不能自拔。
毯子在不知不觉中跌落到地上,衣服冰凉,却无法阻止身体迅速变得炙热,翻腾的冲动像躁动的兽,越是禁锢越是暴跳如雷,那样的渴望甚至烧得肌肤隐隐发疼。
该死的‘情牵’!该死的战争!混带着愤怒的碰触像是发泄不满,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帮我。”湿透的薄呢军装像枷锁,勒得她喘不过气。
路西法几乎有些粗暴地扯下那外套,然后一下子呆住。
湿乎乎的白衬衫黏在她身上,凌乱的褶子下面半透着少女发育中的单薄线条,微微泛红的肌肤像白瓷里透出了光,温润却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他的脸突然变得扭曲而苍白,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似乎遭受了猝不及防的猛烈打击,又似乎只是极致的疼惜和不舍。
他伸手从她衬衫下面顺着脊梁一路向上,掌心的炙热渗进她冰凉腻滑的肌肤,使她战栗,却渴望更多。
蛮月只觉喉咙里干得无法言说,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让我试试像你一样难过。”
路西法恍若未闻,只在她心跳处略顿了顿又继续向上,停在她后颈上摩挲。
蛮月苦笑:“你始终不肯相信我没那么弱。”
路西法慢慢拥紧她,痛苦和压抑透过低沉的声音重重落在蛮月心上:“宝贝儿,你已经长在我心里最不堪一击的地方,我无法容忍你有任何意外,哪怕只是很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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