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有时候太过真实的东西反而让人怀疑它的存在,而真假之间的转换往往是决胜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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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阴晴不定地凝视她片刻,然后吻在她的额头上沉沉地说:“宝贝儿,你若还想呆在前线就不要随便诱惑我,或者你愿意现在就跟我回家?”
通讯器还在发出刺啦刺啦的噪音,像是在催促提醒着她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现在回去,只是……”蛮月顿了顿突然暴躁起来:“我要走了。”
情深不可述,意浓无所适,越是牵绊越是难耐,越是不舍越是伤害,要做的事还太多,相拥的时间却太短,憋得胸腔里长满了杂草似的乱。
她挣了两下:“他们在等我。”
路西法扳过她拧到一边的脸,竭力压下某种阴暗暴戾的情绪,缓缓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信守诺言,若是你再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来,恐怕就只能跟我回家了。”
蛮月撇开脸去,不太愿意和他对视,这种感觉很像是心脏上蒙了一层粗糙的砂纸,每一次跳动都蹭出一丝丝细小的伤口,反复重叠,慢慢渗出鲜血:“……不会了。”
路西法放她下地,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去吧,不是都在等你么?”
蛮月忽然觉得这话里藏了些类似不满的情绪,瞅了他一眼,却看不出什么特别来,又念着围剿的事终究还是没追问下去,抿了抿嘴唇皱眉道:“我讨厌‘情牵’!”
说完扭身冲出那栋房子,看了看方向往北门赶去。
心口上有一簇无名火在熊熊燃烧,以至于都感觉不到打在身上的秋雨有多凉,她远远听见北门外传来的密集枪声,夹杂在风雨声中显得异样的沉闷。
他……还在么?不敢转头的她刹那间很想冲着漆黑的夜空呐喊,为什么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却不能肆意地相依偎?!那该死的祝咒到底是谁下的?!
她抹了抹被雨水蒙住的眼睛,把那点冒出头的恨意强摁进心底。
幽暗的小巷蜿蜒崎岖,踏在碎了一地的玻璃和杂物上的步伐有些凌乱,两边或破或紧闭的门和窗全都暗着,也看不出有没有人在里面,只是一味地苍凉颓败。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加快了些。
冲出巷口时,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呆了。
灰色的军服透湿后变成深浓的黑,北门口被这一层层凝重的颜色挡得严严实实,高射灯在大雨里照出腾腾蒸气,迷蒙得几乎称得上美丽。
清晰的枪声从那道黑色人墙后传来,面前却挤满了悲愤的镇民,他们拿着刀举着棍棒,一个个红着眼睛企图越过包围圈的外围。
恨意太明显太强烈,以至于冲不进去时还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对着‘辉营’官兵一顿乱挥乱舞。
每个人心中总有一些东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即使已经习惯了忍受的人逼到极致都会反抗,那些武器在枪炮面前确实显得很滑稽,但为了所爱而豁出去以命相搏的勇气却不是可以轻视的。
“哒哒哒——哒哒哒——”
机关枪声里混着咆哮惊呼和惨叫,虽然看不见,但可以想见在那一挺挺冷冰冰的机关枪口下,**会如何在瞬间被打成筛子,然后砸在积水的泥地里发出短促而干脆的声音。
大雨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笼在众人上方的天似乎也被这一幕刺激了,一遍又一遍地洗刷着鲜血,洗刷着罪孽,仿佛企图还原一个干净的世界。
镇民们当然知道那后面正在发生什么,可怒火却依然需要地方宣泄。
前面的人群挤来攘去密集成一团,后面还不断有人从各个巷口街口冲出来加入他们。
蛮月愣愣地看着,忽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她身处于一个与现实平行的空间,只能旁观。
穿过这片暴怒的人群显然不可能,她皱了皱眉正在要迟疑,身体却又无知无觉地被人抱起。
“就知道你出不去。” 柯妮低低的娇笑声使她拎到半空的心重新落下:“我们走秘道。”
“秘道?哪来的?你怎么会知道?”
“徐林告诉我的,啊,就是那个帮过西吴奸细的男人。”柯妮一边说着一边纵身跃入一条黑漆漆的小巷:“秘道是他们挖来偷运军火的。”
小巷里高低不平的路面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七转八拐之后,她几下窜到一扇极普通的门前闪身钻了进去,屋子里灯光很暗,只迷迷糊糊的看得出后面还有一扇门。
她放下蛮月,拉着她快步走进去,里面的房间灯光稍亮却四壁萧索,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和零星几把凳子,全都又破又旧毫不起眼。
“你别说,这帮人还真是下了功夫的。”柯妮随手扯开那张看上去很笨重的木桌,在地上摸按了两下,一个半米见方的黑洞悄无声息的露了出来:“徐林说这样的出口镇上一共有四个,下面还有一个军火库,而且能一直通到艾斯纳河去。”
她抽出一根信号管晃亮往那洞口照了照:“你看,还挺深的,而且为了搬运方便,通道一点都不窄,这样的秘道没有一年半载时间是挖不出来的。”
蛮月点点头:“博威湖区太大,水面巡逻搜捕的漏洞比陆路多得多,况且他们有‘海豚’舰,要进到艾斯纳河太容易了,稍微改装一下一次就可以运送大量军火。”
她跳下去略微适应了一下黯淡的光源,微微弯腰往前方走去。
违反空禁偷袭了他们导致第二军军长丧生所以要报复?所以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宣而战?
那么,这一年前就开始挖的秘道算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在黑暗之中无声地笑了笑,而通讯器却在这时再次响起。
“报告营长,围歼完毕,我营轻伤二十七人,重伤九人,无生命危险。”马逸超的声音显露出毫不掩饰的焦躁:“不过‘刃锋’后队离我们只有十五公里左右了,你是不是需要接应?”
“不需要。”蛮月立刻不容置疑地答道:“你带‘辉营’走,我稍后跟你们汇合。”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响起马逸超低沉的:“……是,营长!”
蛮月加快了脚步,走了没多远又突然想起来问:“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
“前面储藏室里等着呢,放心,他不敢乱跑。”
蛮月默然,如果镇上这些人知道他做过什么,怕是会把他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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