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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情牵(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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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代价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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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最终成为改变蛮月一生的日子,无责任无压力随心所欲的日子完结了,焦虑和迫不及待也被强行压制忍耐了,精确详细的时间表就像一条独木桥,前方是她全心想要的目标,所以再难再苦她也会咬牙从这条路上一步一步走过去。     第一天结束后,她连做噩梦被路西法唤醒时,都没力气去想梦见了什么,半睁了一下眼睛就又昏睡过去了,而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那感觉仿佛身体被重型装甲车来回碾压过一般。     当路西法忍不住说:你随时可以反悔时,她却只是笑了笑,又继续该干嘛干嘛。     **的淬炼其实并不那么难以忍耐,年轻加上先天条件又好,运动强度很快就适应了,然而那些被她视为无用的,枯燥的历史地理数学等科目却学得十分艰难。     不是她笨学不会或者不懂,而是她太容易走神,心里像是住着个暴躁不安的魔鬼,身体一旦静止不动就会幻化成各种不堪的画面,拼凑出她最害怕看见的结局。     这几天以来,她晚晚梦见武振霄垂死的模样,每次遭受的折磨都不同,但每次都一样的痛不欲生,而她也跟着一次次重复经历那种无能为力的煎熬。     深入骨髓的恐惧渐渐转化成沉重的压力,逼得她超负荷的拼命折腾自己,累和疲惫甚至成了一种必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睡着,才能不去体会时间过得有多慢。     莫子青终于打来电话那一天,已是她离家后的第六天,她死咬着嘴唇看着他憔悴苍白的脸。     和武振霄不同,她几乎没担心过莫子青的生命安危,潜意识里总觉得断几条肋骨不会死人,而且还有那么多叔叔照顾着,所以把绝大部分关注都放到了武振霄身上,毕竟她已是他唯一的亲人。     然而这一刻,一惯冷静从容,稳重睿智的六叔却是如此脆弱,那点隐秘的安心立刻化作了愧疚和自责,仿佛莫子青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她对他少了关心似的。     莫子青笑得有些勉强,声音虚弱得甚至有些飘渺:“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和从前一样了,倒是你,我听莉亚说了,这件事你想好了不后悔吗?”     蛮月白着脸,低声说:“绝不。”     莫子青惨淡的笑笑,给人一种颓废无望的感觉:“要说我和振霄本来是不可能同意的,不过你们既然被下了‘情牵’也就由不得我们了。”     他默然半晌,似乎有些犹豫,声音低低的问:“路西法……对你好吗?”     一瞬间蛮月有些懵,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半晌迟疑的说:“莉亚没告诉你吗?‘情牵’绑缚,如果我难过他也不可能好受,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对我很好。”     莫子青笑得更加牵强,几乎算得上是尴尬了,他轻轻咳了两声:“嗯,那就好。”     蛮月瞅着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忍不住问道:“六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子青苍白的脸竟然微微红了一下,似乎为难之极,却终究敌不过对她的关切和担忧,又咳了几下轻声说:“我是说他没对你……没对你怎样吧?”     蛮月的脸顿时红得好似火烧云一般,这话题即使对艾蜜儿和莉亚都不大可能说得出口,现在面对他简直别扭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莫子青其实也一样尴尬,扶了扶眼镜为难的说:“我也不想令你难堪……”     他瞄了一眼蛮月快要烧起来的脸,咬牙说道:“莉亚告诉我,情牵’虽然是祝福的咒语,但觉醒时异常霸道凶险,稍有差池性命都有危险,所以通常不会把觉醒时间定在十六岁这么小的年纪,而且有年龄差距的两个人在双方都觉醒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按莉亚所说,我估计先觉醒的人将遭受十分残酷的折磨,所以我担心路西法对你……不过你既然说他很好那就没事了。”     刹那间,蛮月原本通红的脸变得煞白。这就是他不告而别消失了六年的原因?可还没到时间就回来又算什么?是他在拼命忍耐?还是所谓的折磨已经不存在?     那天晚上卓云浩的问话骤然重新浮现:你确定你受得了?     那么,还是存在的咯,不然也不必刻意弄晕自己了。     蛮月愣坐在那里,心痛的感觉如火如荼,她恍惚的意识到,从前在他眼里看见的绝望和悲哀,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而那些莫名其妙陷入昏睡的时间,他应该正在承受折磨吧?     路西法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捞进怀里看了看:“莫子青为难你了?”     蛮月转头看向他,神情凄苦难言,半晌轻声说:“以后不许再弄晕我。”     路西法一下子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扣着她的头按进怀里,缓缓地道:“不是你以为的那样,那种时候不弄晕你,我只会更难受。”     他一下一下捋着她的头发:“双方都觉醒前不仅不能见面,而且根本就不应该认识,否则躲到哪里都一样,所以早在你五岁那年就注定是不可避免的了,和你后来出不出现没有一点关系。”     “那你为什么还要消失?”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透出来,带着一丝委屈。     路西法恍惚的笑笑:“不消失那么多年,你以为我现在敢这样抱着你?”     蛮月心口大痛,猛地挣脱他的手抬起头来,隐约的看见些许苍凉从他眼里闪过,痴了半晌忽地抱紧他的脖子狠狠地质问:“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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