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还在。
“……明明是我先……凭什么……他凭什么”法比安喃喃的念着,手也跟着伸向蛮月,似乎想摸摸她的脸。
蛮月抬手就挡,哪知法比安翻手就抓,动作迅猛,来势汹汹。
蛮月一下被他抓住左手,暗暗吃了一惊,右手条件反射的横切过去,直取他的咽喉。
法比安拉着她的左手用力一扯就势挡住,左手紧跟着抓向她横切过来的右手。
蛮月立刻变切为撞,动作却比他慢了些许,手中的刀被他连鞘抓住狞笑着大力一拧。
这下力气着实不小,蛮月几乎脱手,急往后缩,刀却被她顺势拔了出来。
法比安似乎根本没注意那是刀而不是手,竟然冷哼一声不退反进,还未抓实,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血色涌动,最先触及刀光的三根手指已无声无息的被切了下来。
他的脸在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淋漓,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阴狠。
十指连心啊,这岂是一般的痛!
蛮月大惊,急忙把刀别回腰间,“刺啦”两声从被单上撕下两条紧紧扎住他血流不止的手,然后拉着他的胳膊往半空中一扯,沉声道:“举高点别动,我去找人。”
她心急火燎的冲出房间,脑海深处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无暇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口跑去,将到时忽见旁边的花厅门半开着,隐约有人声传出。
“……件事不用问我,你自己看着办……嗯,不走了……”
这声音她实在太过熟悉,若是平时躲都躲不及,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推门就闯了进去。
“法比安受——”话音未落,又已被他抱起。
“怎么出来了?不晕了?”路西法似笑非笑的问。
蛮月又急又窘,一边使劲挣扎一边吼道:“法比——唔……”
一句话才刚说了两个字腰上就一紧,嘴也被他堵住,那动作猛烈得几乎称得上凶狠,滚烫的舌仿佛是上古蛮荒的巨龙,强横霸道的冲了进去,纠缠着吸吮着,不给她一秒钟喘息的机会。
这个吻疾风骤雨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只觉得舌尖上一痛,顿时满口血腥。
还在皱眉愣神,耳边传来他慢吞吞的声音:“这么着急找他有事?”
蛮月一呆,又立刻涨红了脸暴喝:“谁找他了?!是他受伤了!你再不去救他血都流光了!”
接着又是一阵乱推乱踢,可那两条手臂就像是金钢铸就的囚牢,任她如何折腾就是纹丝不动。
“哦?”路西法似乎听见一件很舒心的事,挑挑她的下巴低笑着问:“你伤的?”
严格的说还真不是她伤的,但这情况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口中又尽是咸腥之气,蛮月心头火起,暴躁得直想跳脚打人:“对!我伤的!”
手一抬顺势将想给他一巴掌,却被他笑笑的抓住放到唇上亲吻。
微凉的体温从指腹渗透进来,些微有些酥_痒,暖烘烘的直往身体里钻,蛮月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恼怒的吼道:“放开我!你不去我还要找别人!”
“不急。”路西法轻轻摩挲着她手心的薄茧,慢条斯理的一个一个吻着,悠闲得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里喝下午茶:“伤都伤了,就没有必要再替他担心了。”
蛮月只觉这人完全不可理喻,一下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管闷头挣扎。
路西法恍若未觉,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吻,含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疼么?”
也不等她回答又吻了下去,蛮月顿时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逸致来吻她?!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吗?!他和法比安真的是堂兄弟而不是仇人吗?!
舌尖探进来时,她还在茫然震惊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自己舌上的伤口。
血腥气越来越淡,而他却越吻越深,细致轻柔的挑逗和撩拨迅速激起一阵战栗,甜腻腻的酥麻感从口中向周身蔓延开去,四肢的力气被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晕眩感一波一波淹没过来。
陌生的感觉仿佛日落后魅惑的黑夜,强势降临,不可阻挡。
蛮月猛觉呼吸困难,一口气憋得狠了肺腑里针扎一样生疼,路西法忽地放开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小腹上突然狠狠挨了一拳,他懊恼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抬手在她背上慢慢顺着。
过了一会儿才慢声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艾蜜儿的房间。”蛮月趴在他肩头有气无力的回答。
正在帮她顺气的手一顿,随即伸到前面扳过她的脑袋,路西法默不作声的看了她半晌,又按回自己肩膀上,慢慢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透着一丝讥刺和不屑。
“放我下来。”蛮月缓过一口气低声说道,语气十分冷淡平静,却显得异常坚定决绝。
路西法居然就真的放下了她,还拨了拨她的头发笑笑说:“如你所愿。”
蛮月愣了愣,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像她命里的克星,打不过伤不得,流氓和绅士两幅面具转换得天衣无缝,‘道理’这种东西在他面前更是完全形同虚设,而且软硬不吃。
然而那么费劲都没能挣脱他的钳制,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反而轻易的就让他放手了?!
“武小姐,我只是放你下来……”路西法俯身对上她困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放手,那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华丽轻缓的声音被刻意压低放慢后,这话竟像是在唇舌间反复舔舐过一般带着湿漉漉的潮气,磁性模糊的黏在耳膜上,再沉甸甸的缓缓滑进心里。
蛮月顿时慌乱了,而这种慌乱里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以至于她本能的害怕去探究,又不愿意被看穿怯懦,目光下意识的四下闪躲,想避开他的注视。
路西法却笑了笑说:“现在,我们可以去看看法比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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