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被细细吸吮舔舐的陌生感觉,变得甜蜜而恍惚。
激烈的纠缠与追逐既是侵犯也是渴求,细微的挑逗带来丝丝甜腻,电流一般迅速传遍神经末梢,感官的刺激如此集中而纯粹,以至于理智和神智都糊涂了。
有个声音在心里悄悄的说:这就是你想要的,所以别挣扎了。
于是她放纵自己沉沦在这个温暖而熟悉的气息里。
刀不知不觉的再次跌落,手无意识的抬起,碰到路西法的脸时,两人同时一惊。
蛮月恍惚的听见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极痛楚的闷哼,紧接着就被他猛地勒进怀里,那么用力,以至于有些怀疑他其实是想掐死自己。
她隐约的感觉到他在惶恐,可这个认知却并没能让她得意或者开心,反而莫名其妙的心痛了。
来历不明的酸涩凄苦再次淹没过来,视线在瞬间被眼泪蒙住,打从他生日那天晚上起,这突兀的感觉就一直折磨着她,甚至连睡着了都无处可逃,承受这并不属于自己的感受,真的好累。
眼睛颓然的闭上,泪水无声的从依偎着的腮边滑落,沉重的疲惫感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好荒唐,什么都是别人的,自己却像一个身不由己的傀儡,悲也好,痛也好,全然做不了主,还有这个男人,这样纠缠不清到底算什么?!
她悲哀的想:难道以后就一直都这样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人都是这样,软弱的时候特别容易悲观,把所有不幸和坎坷的经历都看作是已成定局的事实,然后放弃了抗挣,没有了改变的动力。
可是路西法明显不这么认为,他一点一点轻轻吻去泪痕,在她耳边低声说:“相信我,不会一直这样。”然后抱紧她呢喃:“至于活着的意义……等下次我再告诉你。”
蛮月在心里绝望的想:还有下次?!
路西法在她微微有些红肿的唇角上亲吻了一下,慢吞吞的说:“当然,难道你就这样轻易的放过我了?不想再多砍我几刀了?”
这个建议毫无疑问是振奋人心的,却也同时让人困惑,蛮月睁开眼睛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有毛病。
“很抱歉要令你失望了,我没毛病,而且很正常。”
你正常?那一定是我疯了?蛮月晃晃昏沉沉的脑袋,只觉得这个现象诡异得甚至惊悚,她一个字没说,却和面前的人对话了这么久!
路西法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你没疯,只是我看得见你的灵魂。”
刹那间,蛮月觉得自己被雷劈了,在这个人面前她没有也不可能有秘密,那些软弱的,痛苦的,不愿意也不能向人述说的,全被他看得都清清楚楚,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
路西法却沉沉的说:“能有一个人这样了解你,你不觉得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吗?”
蛮月怔住,温热的气息和微微沙哑的声音里竟似包含了许多心酸和无奈,胸口上忽然抽痛起来,丝丝入骨,久久不去,仿佛那根绕在心上的细线被谁一下一下的拉扯着。
想哭的感觉也跟着冒了出来,却在这时,路西法忽地笑了:“武小姐,你是在替我难过吗?”
顿了顿又极暧昧的俯身说:“还是说你喜欢我吻你,所以想找个借口原谅我对你的冒犯?”
蛮月顿时又羞又恼,这人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来对待!自己还居然听他说了这么久!甚至还傻傻的生出了同情!这样的流氓加混蛋就应该看见就打杀了,免得祸害人间!
她猛吸一口气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路西法伸手圈回怀里:“别急,你忘了一样东西。”
手腕一翻,不知从何处捡起那把刀来,血槽里的血迹新鲜湿润,映在刀光下艳丽得有些刺眼。
蛮月只看了一眼,眩晕感立刻重新涌上来,她迷惑的想:什么时候自己变得晕血了?!
路西法把刀插回她腰间,低笑着亲吻她的耳朵,含糊的说:“下次不要这么轻易被我抓住了。”
这嘲笑讥刺得太明显了,蛮月勃然大怒,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如果她还有一点力气,定会在这人身上多刺几个窟窿出来不可!
路西法显然没把她的怒火当回事,慢条斯理的舔吻着她的耳垂,似乎很喜欢看她面红耳赤的尴尬模样,护在她脑后的手渐渐向下,最后停在光裸的后颈上。
微微有些凉意渗进肌肤,蛮月还来不及挣扎反抗,睡意就骤然间涌了上来。
半梦半醒之间,她下意识的把发生的一切当作是一个梦,并且企图睡着后就可以从中醒过来。
“蛮月——”有人在轻声呼唤,太遥远以至于不像是真的,但几下大力的摇晃却使她惊醒。
她猛地坐起,茫然的看着昏暗中模糊不清的莉亚:“怎么了?”
“你怎么睡在这里?”
蛮月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花园里的石凳上,又瞬间想起之前的事,脸上一阵火烧。
“我……屋子里闷得很,我就出来走走,想说躺一下就回去的,谁知就睡着了。”
莉亚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松了口气叹道:“亲爱的,不声不响的躲起来会让人很担心,而且这里太凉,睡着了容易生病,下次不可以了知道吗?”
蛮月立刻点头答应,又抬头问道:“宴会结束了吗?”
“快了,还有十几分钟,你去露个脸吧,毕竟是你的生日。”
蛮月心头大震,这个时候还要敷衍应酬?!还要再见到他?!可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去呢?
“怎么?不舒服吗?”莉亚温柔的声音显出些微焦虑。
“没事,还有点困。”既然躲不过那就早了早好,蛮月深吸一口气说:“洗洗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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