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被遗忘了很久但却一直存在,而且正隐晦的浮现出来,撩拨着,控制着她。
这个男人她见过!那天在曼尤阜泰隆饭店的电梯里,他曾令她畏惧得想转身逃跑!
想到这里,蛮月全身都僵硬了。
“生日快乐!路西法。”莉亚微笑着说。
路西法起身走了过来:“生日么……总是令人快乐的。”
他转头看向莫子青:“好久不见,青,很高兴你能来。”
莫子青笑笑:“二十一岁成人礼,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来恭喜你。”
“这么说你们是来观礼的?”路西法含糊的轻笑着,目光随意的扫过众人:“真是可惜,上一次早过了,下一次……还要再等一年多。”
莫子青挑挑眉诧异的问:“高特家的男性不是二十一岁行成人礼?”
“高特家是的。”路西法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眼里闪过一丝戏虐:“不过我不是……”
“路西法!”伊恩上前一步打断他,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让我为你介绍一位美丽的小姐。”他侧身抬手说:“这是武蛮月小姐,武振霄公爵的侄女。”
路西法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像是有些扎手的刷子扫过肌肤,微微有些刺痒。
又顿了顿这才转身面对蛮月,动作明显有些慢,几乎算得上是迟疑。
他在她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然后往上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漫不经心,却又像包含了无限深情,他缓缓的说:“武小姐……你能来,是我的荣幸。”
刹那间,四道目光在半空相遇,蛮月顿觉心尖上被一根极细的针划过,留下一道肉眼难见到伤口,那感觉不是痛,而是火辣辣的炙热。
她恍惚的觉得这是一个梦,而梦里的路西法脸上没有笑容,反而带着淡淡的忧伤,仿佛很疲倦。
心里忽地空出了一个洞,深不见底,幽幽的散发出枟香木气息,包裹住一团柔软模糊的东西。
她觉得路西法带着笑的眼睛审视着她,目光专注得令她脸红,似乎听见他问了什么,自己也回答了什么,周围的人也说了些什么,倒底是什么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默剧,完全看不明白却清晰的感觉到凄苦,这感受来得十分突兀诡异,仿佛那情绪根本就不是她的,但却避无可避的塞满胸臆,让她难过得几乎想哭泣。
这不是她能明白的现象,招架不了又全然的身不由己,陌生得甚至有些狰狞,她痴在那里不知所措,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感觉一只微凉的手放在了额上,些许的寒意让她觉得很安慰,她茫然的向那只手的主人看去,只见莫子青眉头微皱,低声说:“可能刚刚着凉了。”
这声音听在耳朵里,无端端显得遥远而陌生,每个字都懂,却就是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愣愣的站着,耳边响起低柔的询问,她听见了,却回答不出来。
莉亚担忧的抱住她,裹上一条薄毯交给莫子青,莫子青抱起她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蛮月最后清楚记得的画面,是路西法站在高特家巨大的家徽前看着他们离去时的脸。
然后她就生病了,持续低烧昏迷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有点累却并不怎么难受,她赖在床上伸展了一下四肢,蹦下床拉开衣橱,空荡的柜子里零星挂着几件毛衣外套,旁边还有一件红色小礼服。
艳丽刺目的颜色骤然闯入视线,记忆像决堤的洪水,猛地倒灌进脑海里。
灯火辉煌的宴会,黑色的高特家徽,阴暗的书房,单膝跪地的男人和……路西法。
脑子里的其它东西慢慢变得混沌模糊了,唯一清晰的只有站在古老沉香木门前的路西法。
漆黑礼服包裹着他萧索的身影,银色长发半掩着脸,映在紫色的月光下,显得异样的苍白清冷。
这张脸在她眼前逐渐放大,最后只剩下了一对眼睛。
那是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湛蓝里渗出一缕缕银灰色的寒意,冷漠而决绝甚至算得上残忍,却又溶在感性雍容里,渗出淡淡的无奈和悲凉。
路西法用这双眼睛那样看着她,就像狩猎的猛兽看着自己最后的晚餐,饥渴的**里深藏着绝望的哀伤。
莉亚进门就看见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抓着那件小礼服,手背和指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白了。
“蛮月?!”她急上前抱住她,拍拍她的脸。
蛮月一惊,半晌才恢复神智清明,轻轻的说:“我没事,只是想起了那天晚上。”
莉亚眉头微皱,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没人说得清楚,只觉得她病得很是莫名其妙。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你那天到底怎么了?”
蛮月看看她,又缓缓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
“青说你可能受到了什么惊吓,潜意识自我保护的本能选择了暂时昏迷。” 其实莉亚对这个解释很怀疑,那天发生的每件事他们都是亲眼所见,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害怕的地方。
蛮月却想起当时的惶恐和不安,心猛地抽痛了一下,难道真的是被他那双狼眼吓着了?可现在想起来也没觉得可怕呀,甚至……甚至还觉得那眼睛充满了诱惑。
诱惑?!这个词着实让她别扭了,她僵在那里喃喃的说:“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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