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骐隆殿惊变之后,半梦回来了。
妙柏稀稀疏疏的了解到,当日天空中响起的一声尖锐就是半梦给杞洛的传信,告知杞洛迷雾谷中的十万冷家军被全数拿下。
而与此同时,青云领命,以雷霆的手段,光冕堂皇的借口,肃清了其余的几股势力,如今的人王之域,空前集权,仅仅三日,就已经是‘万众一心’。
皇宫逢变,杞洛有很多事要善后,还有很多事要谋划,因此,妙柏和夜乐风被杞洛安排到了皇城里的另外一处皇家府邸,而之前冷肖玛所安排的府邸已经查封。
是夜。
月挂高空,清辉冷致。
明明已经冬末,万物开始焕发生机,不少倔强的植物已经开始从冻土中蹿出,可不久前的那场血腥杀戮,硬是将盎然的生机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旖旎。
一别两月,妙柏很是想念十翊,可惜现在皇城草木皆兵,杞洛还明显的告诫过不能随意地乱走动。
于是那淡淡的思念越积越浓,妙柏倚身窗栏,怔怔地望着月空,思绪万千。
十翊这两月可好?这不想也就罢了,一想,那胸中的悸动好似洪水决堤,势不可挡。
所以说,人还是不要太闲,一闲就会胡思乱想。
妙柏换了一身夜行衣,踏月而过,一路潜行,循着记忆中的路,奔向十翊隐居的迷谷。
一个时辰的急行,前方已无路。
妙柏按照那日十翊的方法,走了一遍,却还是寻不到门路。
“咦?明明那日十翊就是这么带我走的啊,可为何如今好像无用?”思索几番,还是未果。
心中暗忖:来都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妙柏思来想去,还是求助蓝司大人吧!
咬破手指,将嫣红的血滴按印在眉间,心中呐喊一声:“蓝司大人!!!!!”
“妙小柏!!”河东狮吼般的呼唤,河东狮吼般的回应。
蓝司有些愠怒:“妙小柏,数日前刚刚折腾完,此刻你又唤我出来何事?!!”
妙柏吮吸着咬破的指头,嘿嘿笑道:“那个……蓝司大人,我遇到难题了,冥思苦想好久,始终想不明白,这不,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英明神武,智周万物的你,于是……”
“哼,本事不见长,溜须拍马的能耐倒是一日千里!”蓝司大人这话很是不屑的吧,可是精灵如妙柏,还是听出了蓝司大人话语中极力掩饰的得意。
明明很受用,非要装出清冷淡漠的模样!还是师父说的对,溜须拍马果然是行走江湖必备技能啊啊啊啊!!
“蓝司大人,我说的可是真心话,若是你觉得我是溜须拍马,那我以后不说了……可心里,还会这么一直坚定的认为……”
蓝司不禁失笑:“好了……你说和你想对我而言有区别么?”
啊啊啊啊,忘记这茬了,不用动嘴,只要动心,蓝司大人就能了然于胸的!
这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心有妖孽,不点也通!
“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蓝司那温润如玉的声线勾得妙柏有些失神,一种奇怪的感觉瞬间通达四肢百骸。
不行,美男身外过,妖孽心中留,这日子久了怕是有后遗症的……
“不说?不说我就睡了。”蓝司淡淡一句。
“说说说,就是蓝司大人的声音太好听,有些恍神了……呵呵呵……”
“是么?那以后我也不长睡了,天天醒来陪你说说话可好?”蓝司语带戏谑。
妙柏一听,脑袋顿时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好……”
“哦?你不是喜欢我的声音么?”蓝司挑高了声调,话语中有后招,妙柏已经听出了危险,解释不好可能会被蓝司大人给恨上……
“蓝司大人,与你的修神大业相比,妙柏我这一点点小奢望算什么?蓝司大人,妙柏也很想时时凝听大人的教诲,不过……大人的事才是大事,妙柏绝对不能成为绊脚石,绝对不能!!”妙柏说得义无反顾,意志决然。
蓝司一听,嗤笑:“好,妙小柏时时将我放在第一位,我很是感动……”
“蓝司大人,你给看看,这前面无路了,可是月前我分明来过,应该有路的……”
借着妙柏的双眼,蓝司看了看,不起波澜道:“这里被人设了阵,你自然是走不进去的……”
“啊?”原来是设了阵啊?怪不得自己折腾了许久,前方还是巨石壁。
“那要如何才能破阵?”
“听我吩咐,让你怎么走,你就怎么走,一步不能差,知道么?”
“嗯嗯嗯……”
在蓝司的指点下,片刻功夫,那一池碧波潭就出现在了眼前,远处木屋内,烛火摇曳。
“蓝司大人你真是万能啊!!!”妙柏感慨一句,蓝司轻笑:“我睡了,遇到难事再唤我,记住了?”
“记住了!”反正只要过不去的坎都归为难事就好了。
提步飞跃,须臾间就到了木屋跟前。
轻轻推开屋门,昏黄的琉璃盏将那日思夜想的背影印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
“十翊……”一声轻唤,妙柏居然有些鼻酸。
十翊还是一身洁白的长袍,银色的长发垂腰,左手杵着微偏的头,专心的翻着书。
妙柏一个深呼吸,记忆中那熟悉的青草香萦绕鼻尖。
十翊背影一怔,慢慢地回身,眼底划过一丝惊诧。
“柏儿?”有些颤音,透出了不可置信。
十翊起身,就定定地站在那里,白瞳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眸光几近透明,其中的清澈带着难以琢磨的深邃,纤长的眉笼着一股浅浅却拂之不去的愁绪,顾盼间,风华绝代。
白狐匍匐在十翊脚边,头微转,赤色的眼珠子这么一转,悠然起身,以从容高贵之姿,斜拦在十翊身前。
此时,妙柏满眼的白,纯粹的白,这一画面,唯美得令人窒息。
妙柏拼命点头,飞奔着扑进十翊的怀中。
白狐灵性十足,围着两人转悠一圈,径自跑出了屋子。
双手紧紧环抱十翊的窄腰,一张脸埋在他胸前,使劲地,贪婪地吸着气,那沁人心脾的青草香沾染了全身。
“十翊,你清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
“嗯。”
“短短两月而已,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不是病了?”
珠落玉盘的清雅笑声从头顶传来:“柏儿,我像是生病么?”
“像!”妙柏抬起头,仰望十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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