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依依轻轻放开双手紧抓的披风帽,一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
“真的是……二小姐!”妙柏双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
步依依从袖袍下掏出一把匕首,用力一挑,妙柏身前木柱栏门上的锁链被斩断。
哗啦啦……锁链被步依依一把扯掉。
“走吧!”步依依推开门,朝着妙柏柔柔一笑。
妙柏一怔:“二小姐,你这是……?”
“难道你真的是傻子?这里如此潮湿,不用半日,你这身子骨必然受寒,只需一夜,重病不治的你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这是你想要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蓉蓉她要害你,可是爹爹已经放话,待松迎回来,证实你的确不知道北苑施宇林是禁地,那么你就能逃过一劫。蓉蓉将你关在这里,分明是不想让你活着等到松迎回来!跟我走,我们一起去见爹爹,让他定夺!”
“可是……关妙柏在悔过堂是步长老的意思啊?”
步依依冷哼道:“你可知道爹爹所说的悔过堂并非这里,此地是早就废弃的悔过堂,难道你没有发现这偌大的一个悔过堂,单单只有你一个人?”
妙柏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我开始也在想,为何此地只关了我一个,原来这里是废弃的悔过堂……”
“走吧!别再耽搁了,这里阴暗湿闷,喘气都困难!”
感激地看着步依依,妙柏重重地点了点头。
走出悔过堂,妙柏一直紧紧跟着步依依,步依依再次将自己包裹严实,外人根本无法看清楚她的真容。
两人一直在僻静的丛林中穿行,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人迹不见,鸟兽无踪。
“二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妙柏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步依依脚下一顿,头也没有回,只是轻轻道:“爹爹在前方不远处修习剑法,我们这就去见他……”
“哦。”
两人又走了片刻,步依依遥遥一指:“那里!”
妙柏举目一望,那怪石嶙峋的一处陡峭山壁下,似乎有个人面朝山壁,盘腿而坐,只是那人身披与步依依一样的大氅,看不清身形。
步依依莲步走去,妙柏深吸一口气,跟在步依依身后。
“爹爹……”步依依绕到端坐那人的身前,躬身叫唤,突地眼睛圆睁,惊恐尖叫一声,啊!
花容失色的步依依不可置信地看着端坐之人,仿佛见了鬼似的,浑身开始剧烈颤抖!
妙柏来不及多想,大步奔了过去。
“怎么了?!长老!”妙柏迅速冲到了端坐之人的另一侧,还未看清楚,端坐之人就重力朝自己这边扑下!
被那端坐之人一压,妙柏身形不稳,朝后仰倒!回神后才惊觉自己已经坠落在了一处沟壑之中,跌落的疼痛迅速冲撞着每根神经,身子仿佛散了架,双脚还被一人重重地压着。
妙柏仰头一看,步依依站在一丈多高的石坑边看着自己,嘴角噙着森冷的笑。
脑子此刻都还有些混乱,左脚踝似乎扭伤了,妙柏伸手想去摸一下,却惊赫地看到一具冰冷的尸身压着自己那本就剧痛的双腿。
“他!”如果此刻尸身压着自己的一幕让妙柏已经心惊胆颤,那么在看清那尸身的面目后,妙柏几乎灵魂出窍!
“他……他,不就是来唤我去北苑施宇林的那名小厮?!”妙柏失声惊呼。
步依依冷厉笑道:“不错,你眼神挺好,见一面就能记得那么清楚,幸好他死了,若是他活着,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你揪出来?”
“这……这是……”妙柏脑海中不停地闪过诸多过往,蓦地,惊愕地仰望着步依依。
“怎么?想清楚了?想清楚也好,想清楚就不会做个糊涂鬼了……”
“是你?让小厮唤我去北苑施宇林的是你,设计让我误入施宇林禁地的也是你?”
步依依优雅一笑:“呵呵呵,不错,是我,你还不算太笨,可惜了……”
妙柏眉头紧紧地锁着:“为何?为何?!你为何要陷害我?我……我与你并无恩怨!”
“并无恩怨?哼!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松迎捡回来的可怜少年,松迎向来心善,为了博得他的倾心,我出手助你留下……没有想到,居然在短短时日里,你与松迎已经如此亲密无间!松迎对你笑,松迎对你好,松迎的所有目光都放在你身上!这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原来不觉中,我尽然养虎为患!凭什么?!松迎是我的未来夫君!你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下贱胚子,居然敢与我,堂堂侗教长老的二千金抢男人!”
步依依一番话说到这里,已经是面目狰狞,好像一个癫狂发作的疯子。
“我对松迎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的!我是男子怎么可能和你抢松迎?!”妙柏错愕了,步依依的一番狠烈指责让妙柏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你以为你做得滴水不漏?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你以为你对松迎的想法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出来?!你错了!蓉蓉早就将你的那些心思看了个透彻!”步依依双目鼓出,死死瞪着妙柏。
妙柏苦笑:“我的的确确没有那种想法……你又何必听信吉南和步蓉蓉无中生有的妄言?”
“妄言?蓉蓉和吉南都已经提醒了我好多次,可是我一直都认为那是不可能的,直到剑试那日,我亲眼所见,松迎背着你,你们两人那亲热的模样,当日我恨不得将你一剑刺死!”
妙柏稳了稳心神,示弱道:“你是堂堂的侗教长老二千金,难道连这一点自信都没有么?我只不过是松迎救回的一个孤儿,你也说松迎向来心善,他只不过是可怜我无家可归而已……松迎喜欢谁,也决计不会喜欢我这个又黑又丑的小子,任谁选,都理所当然地会选你了……”
步依依听妙柏如此一说,冷戾之色稍有收敛。
妙柏将腿从那尸身下艰难抽了出来,随便轻轻一动,脚踝处传来的痛让妙柏冷汗直冒。
“二小姐,误会解释清楚,你可以拉我上去了么?”妙柏弱弱问道。
步依依定定地看着妙柏,半晌,冷哼一声:“妙柏,你果然是天真的可以,你认为我还会让你平安无事地回到侗教,回到松迎身边?”
虽然妙柏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情形,绕是一个稍稍清醒的人,都不会让自己轻易走出这片僻静的丛林,更何况是表面柔弱,内里阴狠的步依依?
妒恨是一把利刃,再柔弱女人,只要手执这把利刃,就会手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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