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看到侗教的房舍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儿了,妙柏差点以为自己要夜宿林中。
抬头一看,眼前这座房舍前的石拱门上挂有一褐黄木匾,“珍馐庐”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地撑满了整块匾额。
妙柏喃喃自语:“珍馐庐……哦,好像昨日在剑庐中听一个侗教弟子提过,这里应该是放食材的地方吧……”
好奇地够头看了看,见珍馐庐的院舍中好像并没有人,难道大家全都去听戊子山讲剑法了?
一步一步往里走,妙柏四下张望。
“他这分明是偏心!戊将军刚刚讲到习剑之人梦寐以求的绝技,师父他就吩咐我们来取些陈酿,这用饭的时候唤小厮来取就好了,为何偏偏要我俩来?!”一声抱怨传来,妙柏本能地蹿入珍馐庐内一间屋子,进去一看,无数的大缸排列着。
妙柏找准角落最不起眼的一酒缸,隐身藏在了酒缸之后。
“想开些,谁叫咱没啥家世呢,大师兄的爹爹据说是仸比城内的富商,经常让大师兄给师父捎东西,小师弟都看到了……”
“真的?”
“千真万确……”
两名侗教弟子说着就推门走了进来,妙柏暗呼不好,将身子又缩了缩。
“算了,这世道就是这样儿,你不服气就让你老爹砸锅卖铁地给攒点钱,往师父屋里多跑跑?”
“去去去,我能干那事儿?”
“行了,快些打完酒回去,说不定还能听到点戊将军的剑法绝技呢!”
“好好好……”
两人说话间已走到了妙柏藏身的大酒缸前。
“是这一坛么?”
“嗯,就这坛,醉月,不会错的,师父特别交代了的……”
就听酒坛封盖打开的声音,顿时,满屋飘香。
“啊,好酒啊!”其中一个侗教弟子忍不住感叹。
“当然,醉月可是师父的珍藏……”
“乘着今天珍馐庐里没人,我们也尝尝?”一人提议,另外一人沉思片刻,赞同道:“也好!谁让师父偏心来着,就当做我们跑这一趟的打赏了!”
两人快速将酒坛里的酒灌入酒壶,待酒壶灌满,两人各打了一提,相视一笑,将香气怡人的佳酿倒入口中。
“啊……噗!”两人几乎是同时将嘴里的酒给喷了出去,大酒缸后藏身的妙柏被喷了个一头一脸。
妙柏欲哭无泪,敢怒不敢言。
“啊呸!怎么那么难喝?!”
“呸呸呸……简直跟尿一样!”两人不住的吐着口水,只想把那入口的醉月给全数吐个干净。
“啊!对了!”其中一个弟子猛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好像曾听大师兄说起过,这醉月要掺入一种什么花末来着才能饮用,而且掺入了那种花末后的醉月堪称极品!”
啪,一个脆响的巴掌声。
“你个笨蛋,不早说!怪不得师父放心将这醉月和其他酒放在一起,若是没有那花末,这醉月就是一坛子尿!”
“你干嘛打我!”
“还不是因为你笨!”
“我笨?你咋说这酒像尿?难道你喝过尿?”
“你!”恼羞成怒的侗教弟子出手又是一巴掌,可是没有预想的声音传来。
“你别跑!看我不收拾你!”
“你别顾着追我啊!拿好那酒壶,要是摔了,小心被师父罚了扫茅厕,哈哈哈……”
两人一追一逐跑出了珍馐庐,妙柏侧耳倾听,直到外面完全没有了动静,才从酒缸后走出来。
“真背!今日肯定是犯了煞星了,险些遭恶人陷害被狗咬,现在倒好,刚刚走出树林又莫名其妙地被喷了一脸的醉月!”妙柏抹了抹脸上的酒,凑到鼻子处闻了闻:“香是挺香,不过这酒是从那侗教弟子的臭嘴里喷出来的,怎么想怎么恶心,还是赶快回药庐清洗一番。”
妙柏匆匆出了珍馐庐,快步赶回药庐。
前脚才踏入药庐,就听到松迎唤自己:“妙柏,你回来了?”
“嗯!”应了松迎一声,妙柏朝松迎的屋里走:“松迎,你渴了么?我给你倒水,早上走得急,忘了给你备水了……”
妙柏刚进屋,松迎抬眼朝她一看,顿时痴愣了。
“松迎?”
半晌,松迎才回神,结巴道:“妙……妙柏,你这脸……”
妙柏不解,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好像……好……像,你的黑斑,淡去了很多,几乎……”不等松迎说完,妙柏已经转身跑出了屋。
麻利地打了一盆水,对着水盆一照,妙柏才看清楚,自己脸上的黑斑居然已经只有淡淡的印子了!
难道……难道说……是那醉月!是,一定是!没想到清水洗不去自己脸上的染色,酒居然可以!这一发现让妙柏惊慌不已。
“松迎啊!我出去一下,晚些回来!”妙柏丢下一句话,收拾了一些丸药和干肉条揣在怀里,飞快冲出了药庐□院那扇木门……
顾不得许多,妙柏凭着记忆,朝古闾山下的林子奔去。
心里一直念叨:定要找到那条小溪,找到那大石头下的换颜草!
妙柏也不知道自己朝山下冲了多久,豆大的汗珠滑下额头,背部的衣服也全部浸湿,风一吹,脊背嗖凉嗖凉的。
“啊呜……”一声有些痛苦的悲鸣隐隐传来。
妙柏脚下一顿,机灵地四下望了望。
拨开茂密的杂草,一只浑身雪白老虎趴在不远处,后腿上那抹殷红的血迹在白色绒毛的承托下十分刺眼。
白虎偏头看了看妙柏,双眼中略有敌意,可嘴里呜咽的声音在妙柏听来全是痛苦。
妙柏不动,柔声朝着白虎低啸。
白虎左右快速晃了晃脑袋,然后乖顺地将脑袋耷拉在一双前腿之上。
一步步靠近白虎,妙柏查看了一番它后腿的伤势,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双手用力掰开白虎的嘴,放了进去,低啸一声,让白虎咽了下去。
这种通身雪白的猛虎本来就灵性十足,再加上妙柏能吟啸与万兽沟通,白虎更是乖顺,俨然从一只凶猛的万兽之王变作了无害的小猫咪,亲昵地蹭了蹭妙柏的手掌心。
妙柏自言自语嘟囔道:“你这家伙,算你走运,不行,得找些草药给你包扎,虽然给你吃了药丸,可是这伤口必须处理,否则以后可能会瘸……”说完一边低啸,一边用手安抚地顺了顺白虎背部的雪白绒毛。
从怀中掏出肉干,放到白虎嘴边,妙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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