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迎温润一笑:“别担心,你先把药吃了……”
妙柏点了点头。
“妙柏,你……你家在哪里?”
妙柏平静地抬眼,以四十五度角仰视松迎,微微一笑:“无家可归。”
松迎眼底划过一抹疼惜。
“那……你就跟着我吧,至少不会让你饿着或者冻着。”
妙柏别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很好的掩饰了落寞与无依的情绪。
“走吧,我们去见师父,我定会与师父说个清楚,不用怕,一切有我,你静静呆在一边就好!”
妙柏乖巧地点了点头。
松迎在前,妙柏紧随在后,看着松迎那伟岸的背影,妙柏突然觉得很安心,脸上不自觉地荡起一抹柔和的笑。
妙柏知道侗教不是个小地方,却没有想到侗教之内居然这么大!虽说一路走来,没有自己原来见过的亭台楼阁,不过很多石头堆砌而成的高耸石柱也很是让妙柏叹为观止了一把。
这个异世好像在建筑方面没有太多的花样,就是一些大石块堆砌而成的石房,石台,石桥,石山……没有精细的娇俏之美,却有雄厚的壮实之华。
跟着松迎一路走去,七拐八绕,总算来到一片空旷的石台处,几级石阶向上,已经有不少人立在了石台之上。
妙柏心里忐忑,不由自主地朝松迎身后缩了缩,右手两个指头轻轻的拽住松迎的袖口。
松迎垂眸一看,心中一抹异样,面上还是很平静,一侧首,低声道:“妙柏,别怕,一切有我。”
松迎的话仿佛一枚平安符,妙柏七上八下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石台,妙柏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一脸得瑟的吉南。吉南身边是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人,妙柏的目光只在中年人脸上停留了几秒,心中暗道:“这……应该就是松迎的师父了,看长相,年轻是也是一个翩翩男子,他的本事一定不小,周身还散发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中年人身后是几个褐袍弟子,他们长得也算周正,但相比身前的松迎,就差了很远了。
在侗教之内,就相貌而言,自己居然还没有看到过比松迎更俊的,难道说……松迎在侗教也不是一个无名小卒?
想到这里,妙柏再次打量起身前的背影,目光中有几许探究。
“师父!”松迎恭敬的一礼,妙柏学他,也笨拙的鞠了一躬。
那中年人一双黑眸看了看二人,喜怒不明,沉声道:“松迎,你身为我侗教弟子,居然违反教规?”
松迎不慌不忙,沉着道:“师父请听弟子禀明,弟子下山采药,看到这少年昏倒在溪边,怕他就此丧命,所以才违规将他带回侗教……”
“哼,那既然他已经好转,为何还逗留在教内?不速速离去?!”吉南冷哼一声,开始挑拨离间。
“禀师父,妙柏他……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我们侗教可不养废物!”吉南恶毒地说道。
妙柏还是垂眼直立,没有任何的异动,可心里早把吉南的祖宗八代给问候了一遍。
那中年人也点头道:“吉南此话不无道理,侗教之内向来不留外人,此刻他既然已经清醒,便速速离去吧!”
松迎上前一大步,双膝跪地,恳切道:“师父,妙柏孤身一人,而且年纪尚小,就这么赶他走,那与当初不救他有何两样?!”
“放肆!”中年人一怒,胡须吹得翘起了一缕。
松迎垂下头,脊背却挺得笔直,有种桀骜不驯的倔强。
吉南乘机火上添油:“师父,本来您作为掌事,掌管刑罚,松迎违反教规,理该受罚,您想既往不咎,可如今看来,他不领您的情啊……”
松迎抬头冷冷瞪了吉南一眼。
妙柏心中暗骂:“卑鄙小人!”
“好,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们就按教规处置!”中年人被吉南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掌事的威严遭到了轻视,非要弄点动作出来以振声威。
“吉南!按教规,该如何处罚松迎?”中年人冷面问道。
吉南极其得意地附和道:“杖刑一百!”
妙柏冷抽了一口气,杖刑一百?!就算是再壮实的汉子恐怕也挨不过五十!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么?!
妙柏心下不忿,怒气一上来,斜跨一步,与松迎平行而立。
“掌事,在下妙柏,得松迎救命,感激不尽,早就听闻侗教弟子仁爱慈悲,想来也归功于掌事平时教导有方,我知道,教规不可随意违背,既然事情是由我惹出来的,可否让妙柏与松迎一起领罚?”
妙柏这番话说得巧妙,一方面恭维了中年人,另一方面又提出了一个能救下松迎的提议。
中年人听到那句“想来也归功于掌事教导有方……”自尊心一下子得到了空前的满足,脸上的表情柔和不少。
吉南牙根咬得死紧,心里冷哼:臭小子,一张利嘴,居然不动声色就给掌事老头戴了一顶高帽,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小兄弟,你这话就不合理了,你又不是我们侗教弟子,你凭什么与松迎一起领罚?”吉南急不可耐地反驳。
中年掌事本来打算应下,这一百杖刑确实太狠,松迎又是步奎长老比较看重的弟子,要是真出了点差错,自己也没法交代,正好,妙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一番话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谁知……吉南却死咬不放,现在是左右为难啊……
一边,中年掌事私心作祟,不敢真的将一百杖刑实施,怕闹出人命,惹祸上身。另一边,吉南说得也确实有理有据,自己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公然不履行掌事的职责,枉顾教规啊!
中年掌事前怕狼,后怕虎。正在心焦之时,灵机一动,偏转头,朝身后一个激灵的弟子使了个眼色,那弟子会意,悄悄退下石台,匆忙而去。
中年掌事重新转回头,点头肃然道:“嗯,确实,这松迎违反了教规,理应受罚,可是这小兄弟说得也对,松迎不过是为了救人,秉承我侗教的优良传统,这……到是让我为难了。”
吉南眼见这掌事就要偏袒松迎,脸色一冷,大义凛然道:“掌事三思!这松迎虽说心意是好的,可是他完全可以就地医治那少年,不必带回侗教,此时他得寸进尺,他居然要求留下这来路不明的少年,掌事!教规不可废!否则以后众弟子就隔三差五地往教内带人,我侗教的威严何在?!”
妙柏心里啐了一口:“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血口喷人也不是这么个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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