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窗扇开关次数多了松动所致,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其实是闺房主人特意动的手脚,以便与情郎幽会。
咔哒。轻轻一声,从屋里拴上的窗扇被轻轻推开。
果然,她在这年纪上个就已经不安分。望北鄙夷地想。上一世临死前几个月,自己还以为她像个仙子一样高洁无尘,真是蠢得可以。
他轻手轻脚翻过窗户。屋内只在角落里点了一盏昏暗的灯,暖色的灯光恰到好处,既方便丫鬟半夜进出服侍,也照不透厚厚的床帐影响主人睡眠。
望北立在阴影里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异常,才放轻手脚走到床前,撩起三层床帐。
她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仰面闭眼躺着,手放在被子外,直挺挺地贴在身侧。望北心里升腾起一种诡异的感觉。那规矩到僵直的模样,不像是妙龄女子的睡姿,倒像是死人入殓前的样子。
难道,她已经重伤不治了?或者,她根本早已死了,徐定文出于某种考虑,对女儿的死秘而不发?
望北朝她伸出手,拿食指指腹轻轻触碰她的颈项。沿着触感细腻的肌肤摸索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颈侧的脉,分明跳动得很稳健。
他把整个手掌轻轻贴上去。错不了,脉搏确实还在跳。她还活着。
她闭着眼睛的时候,眸子随之睡去,那种飞扬跋扈的神情就不见了,显出小女孩似的乖巧,嘴微微抿着,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甜美的呼吸拂在他的手腕上,若有若无。
流年脉脉,他在徐府,加上重生的日子,总共快八年了。不是没有过开心的时光,可他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再世为人,他本有大好的机会去过自己的生活,可最后还是自愿走进徐府这个牢笼里来,为了复仇,耗尽他全部的精力。
他为什么会如此恨她?
望北望着她的睡颜,突然颤抖起来。理智告诉他,该尽快结果了她的性命,只要他的手稍稍用上一点力,她就能被他无声无息地掐死在睡梦中。可是……手在她的颈子上摩挲了很久,他仍旧下不了决心。
他不该晚上来的。夜色能掩藏罪恶,却也能柔化人心。
望北正在懊恼时,不防放在她颈上的手被一把攥住。
“傻小子,还没摸够?”一个戏谑的声音道,“大姐姐的豆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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