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可别烂好心,这回是二爷他自找的,跟咱们可没半点儿关系!”
环儿才不信她所说的,怎么可能他一回来宝玉就给打了。中间没什么猫腻,谁信啊?想着,环儿挣扎着就要下床找兰溪。
碧采见了忙把扇子扔到一边,拦住他道:“祖宗!祖宗!您别动,成不?这事儿找兰溪姐有用吗?她知道的,我不也知道。得,您要真想知道,我也不怕告诉您。”说着,便拿扇子挡着,悄悄附了过去,将今天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前头贾雨村来拜访宝玉没理他和忠顺王府来找人的事都说了。说完,还斜眼看着环儿,洋洋得意的在那儿摇着扇子。
环儿听完她所说的,沉默了一会儿。等他醒过神来便直接点了碧采的穴道,掀被子下床,捞起衣服,胡乱穿了,便悄悄往孙磊家跑去。
他到了孙磊家时,孙磊正在收拾碗筷。他很小的时候老子娘就都去了,留下他一个,亲近一点儿的亲人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姨母。若不是环儿将他从府里的门房那儿捡了回来,他到现在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他正收拾着,见环儿突然跑来,心里便已经有了觉悟了。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他自个儿,是为了少爷好。就是少爷要为了他二爷了结了我,我也认了。反正,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少爷捡回来的。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他牵挂的,只可恨到底没成功的让老爷除了那个废物!这事情要是让人知道了,少爷以后说不定会因为他今日所做的事过得更艰难,到底还是害了少爷。孙磊想起来那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环儿见他哭了,冷笑道:“这会子到知道害怕了!你告状那会儿这么胆子就那么大呢?”孙磊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今日做这事时就已经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如今那劲儿过去了,正自害怕着,他主子又给他挑了出来。那害怕的感觉便如七八月的洪水一般,泛滥不止。憋都憋不住,哭得更是伤心欲绝了。
环儿看他哭得悲惨,叹了口气,上去抱住了他,小声道:“哭到这里就该结了,再来我要打人了!听着!今晚,你别在家里住着,收拾收拾东西到何老那儿躲一晚。明天一早等城门开了,你就跟着人流混出去。许嬷嬷那次,我就把你们的卖身契都拿了回来,早已销了奴籍。你这一走也不算逃奴,府里奈何不了你的。出了城门就直接去直临找许嬷嬷,以后你就留在那儿,帮着嬷嬷看着点子我的生意。”
孙磊本来已经自绝了生路了,以为少爷来他这儿是要他的命的来的,没想到却是柳暗花明。惊喜交加之下,竟不顾主仆之别,在环儿脸上亲了两口。待他回过神来,就又想起了王夫人。一想到他走了,少爷该不好过了。因着这个,孙磊那高兴的劲头儿便被一下子抽走了,低下脑袋黯然的摇了摇头。
环儿的脸颊被他亲了两下,愣住了,再看看这没规矩的小子。亲完了,竟特别不高兴的埋着头不动了。环儿看得眼角直抽抽,你他妈的,胆子很大啊!占了你主子我的便宜,还敢嫌着这便宜不好?想着,环儿的身体就先动了,飞起一脚便揣了过去,把个孙磊揣得像只乌龟似的趴在床上直哼哼。
环儿擦擦脸,斜眼对他道:“把你那无用的替罪心给我收起来,身为奴才竟然敢这样以下犯上。睁大你的狗眼瞧瞧,你主子我是谁?我要是真想离开,除非这太祖爷爷从坟里爬出来,不然谁能拦的住我?叫你滚你就快滚,少在这里瞎操心,胡咧咧的!要是真有本事,就跟你林大哥一样,到外头好好的历练历练。我对你没什么大要求,以后回来给我做牛做马便是了!”孙磊听了,脸红眼更红。“嗯”了一声,就跟个小媳妇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从炕下的隔层挖了几锭银子并几个金银裸子出来,又拿布包了几件衣裳,便小心翼翼地站在了环儿身边。这一过程看得环儿无话可说,只能在心里拿鞭子抽了他无数下。
环儿看他收拾好了,便赶紧拎着他出去。没走正门,两人从后墙翻出去的。等孙磊走了,环儿就在巷子里躲着。再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周瑞带着人过来了。环儿见了在心中冷笑,换了条路回去了不提。
次日,环儿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闭目呼吸吐纳,他选择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要等彩云过来。他现在急需王夫人那儿的消息,这样他才好应付的。虽然他昨晚跟孙磊说得豪气,但是他还真不想离开他家。一来,那是他的家,这个家姓贾,他也信贾,凭什么他要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二来,这个家里他的娘和姐姐还得倚靠他。他要是走了,她们两个怕是两个月内就会被人弄死。姐姐探春还好说,只是变成联姻的工具罢了!他娘就真得完了,或许不上两个月便会给折磨死的。
环儿练着一会儿,便听到彩云的脚步声。环儿皱眉,这声音有些乱了。他睁开眼睛,先朝她的方向笑了笑。彩云见他睁开了眼,神色略带焦急地走了过来,四处看了看,见没其他人在,就靠近了环儿几步,悄声道:“你昨儿是怎么了?听说也是被抬回来的?”
环儿闻言,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声道:“你别担心,我只是一时被吓到了,没什么事!”彩云见了他这样软语温柔得,早已是双颊绯红。
回手也握住了他,满脸娇嗔:“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要急死了。”
环儿忙问是怎么回事?彩云见问,将嘴凑过去小声道:“昨儿个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告诉了太太,说是有人看到你身边孙磊跟老爷说了什么,还说老爷是跟你们分开后就立刻拿了宝玉的。太太本就是个多心的,就这么疑上了。昨晚上便让人找了孙磊去,谁知人到了那儿,发现孙磊不见了,今儿早上也没见他回来!”
环儿听了,满脸惊骇地看着她,一叠声问道:“这是怎么说得?怎么孙磊就不见了?”
彩云见他急了,到觉着没意思了,遂也不逗他,直接道:“你别急啊!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老爷今儿早上才跟太太说,要你搬出内院,太太也同意了。就是孙磊那事儿,太太也怀疑是不是被府外的什么人撺掇的,昨日你刚从外头回来不久就晕了,怀疑谁也怀疑不到你身上。跟你有什么相关?如今,就要看外头什么时候能抓到孙磊,事情也便明白了!”
环儿听了,竖起手指戳上她的额头道:“小蹄子,看我这急得什么一样,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要有事你就那么开心?可见我平日里是白待你好了!”
彩云听说,拍了一下他的手道:“这句话该我说才是。人家这么一大早的,因着担心你才过来的,要是给太太知道,几条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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