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没跟进去。
原来这次林觉不单是叫人送东西来的,更重要的是他要把许嬷嬷一同接了去,毕竟许嬷嬷一年前就被放出来了。本来许嬷嬷早就该去找林觉的,但是她放不下她在贾府里的这个小儿子,所以一直没舍得走。
现在是林觉和环儿在胭脂上赚够了钱,林觉想到广州去,继续经营新的生意,顺便将胭脂往外头买,两人商议后决定要把许嬷嬷接到直临。一来直临那里,他们经营了许久,许嬷嬷住在那里,总比住在府里给人做奴才要好。二来,直临的生意,虽然已经找到了妥当人继续经验,但到底还是需要有个主子在那里坐镇。
环儿也渐大了,有许多事要做,到时候事多,他未必能照顾好奶姆。林觉那里是要准备出去闯荡的,也不好带着老娘一起走。两人一合计,还是决定就让许嬷嬷去直临。许嬷嬷万事都是以孩子为主的,听了两个儿子都达成一致了,也便只好答应下来,这几日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呢!
正收拾着,突然见了环儿跑来,一来就如同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扑在她怀里默默的流泪,许嬷嬷担心的了不得。当下也不想收拾东西了,就想知道环儿到底是怎么了。
许嬷嬷像环儿小时候对他做得那样,由着环儿哭着,轻轻地拍着环儿的背,慢慢地给他顺气,让他好好地哭一顿,发泄出来。
环儿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妈妈……我……我杀了人了……”
许嬷嬷听清楚他说的,吓得魂飞魄散,可没一会儿,她就镇定了下来。她了解她的孩子,向来习惯藏在别人后头,就是全天下可用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会从坟墓里挖出僵尸来用,绝不会自己亲自动手的。就是真杀了人,那也应该是借刀杀人,半点儿不会给人留下把柄,让人反咬一口。
她现在是什么都不怕了,从她做了环儿的奶姆开始,还有什么龌龊事情是她没见过的。为了护住环儿,这些年,她早已经是坏事做尽了,所谓债多不压身,又有什么好怕的。从她男人死的那刻起,她就看明白了,这世道上的事,决不是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就会让你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的。有时候,那些个肮脏的小人,即使你退让的再多,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反而会得寸进尺。这种时候如果不先一步动手解决他们,那么死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可能祸及你的家人!
环儿这孩子是她一手养大的,她看得最清楚。这孩子到底跟她不一样,经得事少,手段还不够狠,本性还是纯良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更进一步,从来都只是傻呼呼地等着,谁欺负了他,他才出手对付谁。如果不是对方先动手了,这孩子就像鹌鹑似的心存侥幸。实在逼不得已伤及无辜了,回过头来,给他想起来,又得自己伤心难过上好一阵子。嘴上说得狠毒厉害,心里比谁都承受不起,这样子叫她怎么放心走啊!想着这些,许嬷嬷又等他哭了一会子,就把环儿抱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他,严肃地问道:“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环儿看着奶姆严肃的面孔,哽咽着把他跟秦钟的恩怨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许嬷嬷一边听着,一边轻抚着环儿的背脊。听了环儿的叙述,许嬷嬷沉默了良久,半响才道:“不怕,妈妈的小儿子没有杀了!咱们环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怎么会杀人的?这件是从头到尾都是秦家那俩□姐弟的错!姐姐是个惯爱勾引人的贱蹄子,连自己公公都不放过的。这做弟弟的更是个下流无耻的东西,别说咱们环儿是为了救哥哥才出手的,就是为了世间大义,让他死十次都不为过!虽说人死为大,可妈妈也得好好说说他。咱们环儿是怎么招他?还是怎么惹他了?这贾家对他那么好,他却狼心狗肺地想挑唆坏恩人家的孩子,嘴里手里都不干不净的。姐姐刚去了还不到半个月,他就敢在离他姐姐灵位不远的地方干出那苟且之事,也不怕他姐姐半夜气得跑回来找他。咱们环儿做什么了,只不过是把他做下的龌蹉事摊出来罢了!有胆子做,那就别怕给人说啊!既是做了,被他老子发现了,就得自己受着。他但凡是个好的,能把他爹给气死了?他爹是为了他不上进才死的,又不是为咱们环儿没出息给气死的!怎能赖到咱们身上。人在做天在看!这秦钟既是做了这等要遭报应的事,迟早都是要被揭出来的,他自己做错了事,难道还得咱们给他担着?儿子!咱们不哭,他那都是报应,跟咱们没关系。他糟蹋了人家的孩子,还是咱们环儿给了那孩子一条生路了呢!那孩子要是跟了那畜生,这辈子才是真要完蛋了……”许嬷嬷一面说着,一面摩挲着环儿的身子。
环儿只是一时想不开,心里难受。不论别人怎么说,他要的不过是有人能跟他说一句,他没做错!这会子听了他奶姆的开解,环儿心里也就舒坦了。他哭了许久,又一直被他奶姆抚摸着,这会子去了心结,便觉得困了,没一会儿也就睡了过去。
许嬷嬷让他在床上躺好,又给他盖好了被子,便出去把她家外头守着的那些孩子都给唤了进来。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堆的吃食,让他们在里头守着他们主子。又叫了孙磊跟她去厨房给他打下手,她要给环儿做些吃的,这孩子醒了的时候肯定得喊饿。孙磊听了许嬷嬷吩咐,忙恭恭敬敬跟了她到厨房去了,至于许嬷嬷在厨房里到底跟孙磊说了什么,这倒是没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日正是贾政的生辰,宁荣二处人丁都齐集庆贺,热闹非常。忽有门吏报道:“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特来降旨。”吓的贾赦贾政一干人不知何事,忙止了戏文,撤去酒席,摆香案,启中门跪接。
早见都太监夏秉忠乘马而至,又有许多跟从的内监。那夏太监也不曾负诏捧敕,直至正厅下马,满面笑容,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口内说:“奉特旨:立刻宣贾政入朝,在临敬殿陛见。”说毕,也不吃茶,便乘马去了。贾政等也猜不出是何来头,只得即忙更衣入朝。
贾母等合家人心俱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飞马来往探信。有两个时辰,忽见赖大等三四个管家喘吁吁跑进仪门报喜,又说:“奉老爷的命:就请老太太率领太太等进宫谢恩呢。”那时贾母心神不定,在大堂廊下伫候,邢王二夫人、尤氏、李纨、凤姐、迎春姊妹以及薛姨妈等,皆聚在一处打听信息。
贾母又唤进赖大来细问端底,赖大禀道:“奴才们只在外朝房伺候着,里头的信息一概不知。后来夏太监出来道喜,说咱们家的大姑奶奶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后来老爷出来也这么吩咐。如今老爷又往东宫里去了。急速请太太们去谢恩。”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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