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追求的话凭他对宗玉衡软肋七寸什么的了解,施以必要之手段早,早探囊取物一般,手到擒来,拆吃入腹。(应该……)
可是冯涛并没有再如从前般百般忍让惯着,而是有意识地一点点让他知道所谓工作是怎么回事,所谓职场都有哪些规则要遵守。
算是报复么?——谈不上吧。
如果是报复的话,宗玉衡那点抵抗力早就被捏碎得连渣都不剩了——事到如今并没有那种可以保护他的存在了。
冯涛甚至觉得自己如此耐心公正地免费给他做职业培训什么的,忍耐着他上岗之初的种种笨拙,连那么难喝的咖啡都不太计较,简直有点以德报怨了。
算是报答宗家的恩情么?——也不是吧。
如果单纯地想拔出心头刺,洗白原罪钱,那么他也大可以采取雷锋那样的手段,做好事不留名只记在日记里的方式,暗中安排,给解决下生活基本问题什么,好过现在把人放在身边,看不过眼的地方就不客气地训斥结下梁子什么的。
冯涛对于现在这个局面的初衷已经无法推敲考证,对于这个局面的结局会如何也没有周全之打算,就这样把宗玉衡这样一个和自己爱恨纠缠,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十年的人留在身边,只能看不能吃,剪不断理还乱,平添烦恼……生活却也因此而少了些许寂寥的空白。
那些个一起加班的夜晚,指使宗玉衡干点这个那个的零星小活,连灯光都不显得那么人造地虚浮,少奶少糖的清咖喝惯了也别有点味道。
生活对于冯涛来说就好像一场持续不停的七十五度攀登,眼睛只能仰望头顶那没入云霄的天体,一步一步艰难上行。然而在这个充满汗水的漫长过程中,偶尔顺手从崖便摘取一朵怒放的野玫瑰,不顾危险地插在胸前口袋里,戴着一路继续攀爬,也许便足以装点他不易的人生。
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当冯涛爬到一定层次时,他突然觉得,世上总有一些东西,它没有什么使用价值,但其存在就是价值。
所以宗玉衡便是宗玉衡,即便从实用主义的角度讲无所谓价值与否,然而宗玉衡始终是宗玉衡——暂时这样就够了。
——以上便是冯涛进行了一番哈姆雷特式的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他很少做这样目的不明缺乏实用意义的事情,可见他终究还是个人,再理智也偶尔会做出一两件不是很理智的事情。倒也是无可厚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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