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事,因为骥远及时扑了过来,可是那伊丝兰……说实话,长这么大敏敏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么恐怖的场面。
不知到底是有多少乱箭插进了那纤弱的身体,倒在血泊里的她已经丧失了任何挣扎的痕迹却仍旧一直不肯闭上眼睛,张大的眼死死的瞪着灰白的天空。
“重犯伊尔根觉罗氏丝兰挟持人质企图畏罪逃狱,现已伏法丧命于乱箭之下!”
弓箭手撤退了。
守卫们散去了。
该走的都走了。
狱卒准备来抬人的时候,敏敏帮伊丝兰合了眼,指尖尚能感觉到余温残留……而在那之后好几好久,敏敏才完全缓过神来,开口说话。
“如果我们今天不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吧?”
“她似乎早就有这种准备,不管我们来还是不来。”
“可我还是做错了吧,或者我不该告诉她真相的,那样她至少是怀着不甘心而不是悔恨离开,人生最可怕的不是想做的没有做成功,而是接近结束的时候发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此时此刻,骥远不知道该怎么劝敏敏才好,因为她似乎是不由自主地绕进了一条没有出路的胡同,而她又不愿意放弃这种执拗回头返还起点,结果只落得了自责与哀叹的结果。
他知道他不是那个能领她从原路返还的人,不过他是那个会陪她走下去的人“是啊,好像确实是错了,不过我在旁边却没有阻止你应该也有错,所以我们这几天就斋戒祈福以赎罪孽吧。”
“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干吗那么不当真的开玩笑。”
“我很认真啊,不是你说有错嘛,而我们现在又不能‘知错就改’那就事后弥补呀,大不了我还想办法让人把她厚葬了怎么样?”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用很不认真的态度在给我讨论问题。”
“我真的很认真,你看着我的眼睛啊。”骥远发誓他绝对是十二万分的诚恳,眨巴眨巴眼“这么纯洁善良的眼睛你都不相信?”
“跟元宝一样,瞧着纯良实际贼精贼精的。”
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啊?骥远撇撇嘴,女人心海底针啊……
隔日,敏敏进了宫,预备交接完最后的一些琐事便正式离宫。
在离开的短短数日后再回来,眼前乾清宫的一切仍是之前的那般模样,也许短短几日不足以让这个有着数十上百年的地方发生什么让她轻易察觉的变化,不过她却还是可以明确地感受到……变了,她此刻站在这里的心变了。
不仅仅是因为再次身陷困境而是因为这一次真的沾染了太多的血腥,毫无疑问她是幸运的,一次又一次,一劫又一劫,每每总能化险为夷,不过这也让她不禁联想到那些未能险中求生的不幸者,她们的不幸到底是注定还是选择?
在这样的封建时代固然有许多事是无法抗拒的,不过倒也未必所有的事都是苦苦相逼的结果,欲念越深罪孽才一步步越陷愈深直至演变为无法收拾的结局。想要改变想要登上至高点固然是没有错的,只是如果没有那足够的能力还是不要妄自尊大,否则终是害人害己。
“敏敏。”玉漱虽然挺着个大肚子走起里来倒还是挺利索的,不过多少让人瞧着是有点心惊肉跳,你说这万一……
好吧,敏敏承认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玉漱什么人啊,hold得住啊。
“知道你没事了真的太高兴了,你不知道,你的事结束了我才听到风声,都是那个永璇不好,不然我非……”话还未说完,玉漱忽然脸色一变“他又踢我。”
吓得敏敏白白出了身冷汗“你都要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多亏贝子爷没跟你说,否则你一着急上火动了胎气我罪过可就大了。”
“这家伙我巴不得早点把他生下来,你不知道他是有多不听话。”玉漱一手按着腰一手抚着肚子,满脸的不耐烦。
这应该是产前烦躁症……
不过,她自从嫁人之后一直就挺烦躁的,哦,那是婚后烦躁症,所以她现在是——多重烦躁症,爱新觉罗家的女人伤不起啊。
“你大着肚子怎么就一个人在宫里乱跑啊,没人跟着?”
“不是听说你回来了吗,特意来瞧你的。”
“我以后就不在宫里了,你在宫外就不能瞧我了?”
“唉……我现在没点人身自由,自从怀了孕一群人跟在我后头,在宫外的时候每天把我关府里不给出来,坐牢都没这么惨。”
“这不也是关心你嘛,你就体谅一下啦,别那么多抱怨,他对你挺好的。”刚成亲的那会儿玉漱进宫请安总隔三差五的来找敏敏聊天,满腹牢骚的表示跟永璇各种的合不来,结果牢骚了一年多生孩子了“还有别对他那么凶,要凶回家凶,在外面得给他面子。”
“小五嫂,你真的太善解人意了。”永璇不知道从哪个角角落落冒出来了,而他那声「小五嫂」也着实让当事人……
乱叫什么,她跟那谁还没正式开始就掰了“贝子爷吉祥。”
“你不要每天跟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好不好。”
“我哪里是跟着你了,我是跟着我儿子,小五嫂你说是不是?”
“贝子爷,能不能不开奴才的玩笑。”
“就是……谁要跟你那花心大萝卜的五哥在一起啊,两个侧福晋,亏他干得出来,是人都干不出这么有水平的事。”玉漱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接“怎么,我说错了吗?”
“虽然那两个侧福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敏敏姑娘你确实你皇阿玛下旨册封的嫡福晋,拟旨的那会儿四哥也在场,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好像还是立侧福晋之前的事,就是刚从江南回来的时候。”
“真的假的,敏敏,有这圣旨?”反正她是一点都没听说,荣王立嫡福晋多大的事啊,如果真有她绝对不会不知道。
敏敏表示作为当事人她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情,她什么时候变有婚配对象的准已婚妇女了,谁说了算的,怎么都不通知一下?不过,如果刚才贝子爷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现在那道圣旨是算作废了,还是无限期押后施行?
“你们在说什么?”
“五哥你来得正好你没有把……”永璇刚想问永琪为什么没把圣旨的事跟敏敏说,结果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玉漱偷偷地揪了一把“喂,你干什么啊?”
玉漱演技上身,指着肚子说道“他……他好像踢我,不行,我要赶紧回府休息,哎哟。”
“那赶紧的啊,五哥我们先走了,你们慢聊。”牢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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