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便并排着急急走了开去。
梁菁瞧了眼薛半儒,斥道:“你到底要找谁呀!”
薛半儒眼睛一瞪:“我不找谁!只是怎么会一下子都空了!”又叱问道,“冷心呢!”
梁菁干笑一声:“在房里认真看书啊。”
薛半儒哼了一声:“看什么书!不好好练武看什么书!”
梁菁回道:“冷心说……她想要去考状元……所以已经房门不出一个月了……你、怎么也没发现?”
薛半儒胡子又是一吹:“考什么状元!女子考什么状元!”气道,“我说她近日也不知哪去了!就她读的那点书能考状元?”
梁菁也挂上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苦笑,接着又道:“不过其他人……不都被你派任务了么?现在又找什么人呀!”
薛半儒伸出手指,数着哼道:“我就派了天阶跟敬樘去华山,听说华山被堵,也罢!还有子隅跟道庵去南昌,那你说景栏跟去做什么!做什么!”
梁菁笑了笑:“子隅跟景栏兴许……兴许互相有那么点意思……”
薛半儒一怔,疑道:“这么说起来,他们二人平日是有些眉来眼去……”又忽的喝道,“不行!两个没一个性子沉稳的,如何能成!”
梁菁瞟了他一眼:“那该如何啊!”
“不说他们!”薛半儒又道,“那、那画廉呢!”
“画廉是真的被你派了任务了!”梁菁气道,“你能不能记个小册子!”
薛半儒一愣,又略一眯眼:“如今看来,把玉陵扔到三妹那里真是明智!这些日子也无三妹的飞鸽传书,定当是比较安分的了。”
“玉陵倒是慢慢收起性子来了……”梁菁也点头道。
“看看那远汀!已经不见了两个月!”薛半儒又气道,“不知是不是又被什么女子给缠上了!”
梁菁皱眉道:“定是。哪天给他相门亲事,得叫他定住脚。”
“正是!”薛半儒哼道,气倒是慢慢消了下来。
“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咦?墨池,下面一句是什么,又忘了。”
正说话间,从外边传来一句女子认真的问话。薛半儒一听,眉头又纠了起来。
“哦——是‘辟如登高必自卑’……”接着便是这么一声温和的男子回答。
只见从门外缓缓走近二人。薛冷心径直往堂屋后边的门走去,没瞟一眼薛半儒和梁菁,口中倒是喊道:“爹,娘。”
薛半儒眉一皱,目光随着她的脚步往远处移,刚要说话,温墨池便温声叫道:“师父、师娘好。”
“墨池。”见薛冷心已走出太师壁后的门,薛半儒也不去管她,便朝温墨池道,“你就这样陪着她看书?”
温墨池笑笑:“是的,师父。”
“你竟这样由着她!”薛半儒气道,“考什么状元!”
温墨池温和一笑:“师父,冷心不会持续多久,过些天又会做别的事了。”
梁菁也朝薛半儒道:“就是!你不必替她费心!”
薛半儒一哼,朝着梁菁道:“不是说一月不出房门么?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师父。”温墨池道,“冷心这是去藏书阁拿书看。”
“啊呀,随冷心去了。”梁菁道,说着摇了摇头,“都这样了还怎么管。”
温墨池见梁菁无奈,便笑道:“冷心性子善良,心地单纯,爱好又多,自有一种可爱。师娘不必挂心她。”
“话你是这么说了!”薛半儒忽的朝温墨池喝道,“可叫你娶她你愿意?”
温墨池一愣,低下眼来。
梁菁朝薛半儒瞥了一眼,又对温墨池温声道:“玉陵不在,我见你一直挂念着,不如,墨池也去平阳,陪她练剑去吧。”
温墨池怔了怔,又道:“若是这样,再好不过。”
薛半儒略一横眼:“墨池怎么能跟玉陵在一起!”
温墨池脸上稍稍划过落寞:“师父说的对,玉陵是‘流风行云’,墨池是‘一湖净水’,我的确抓不住她。”
薛半儒一张嘴,立刻道:“为师不是这个意思!”又道,“我是说玉陵那性子太野,墨池温润,她配不上你!”
“少说一句了你!”梁菁骂道,随即拉过温墨池,道,“明日你便可去平阳,好好陪玉陵练剑,收收她懒散性子。”
“谢师娘。”温墨池道。
此刻,薛冷心已从太师壁后的门走出,手中果真拿了几本书。
薛半儒见了,便叫住她:“冷心!过来!”
薛冷心愣了愣,便走去薛半儒身边:“何事,爹?”
梁菁迅速瞟了眼薛半儒,薛半儒便装作温和地笑了笑,朝她道:“要去考状元了啊?”
薛冷心淡淡道:“谁要去考状元了?”又拿起手中几本书来,道,“爹看这几本乐谱如何?刚刚在书架上看到的。”
薛半儒和梁菁互望一眼,目露悲戚。
温墨池垂了垂脸,低低一笑。
薛冷心又朝温墨池道:“墨池,今日起可陪我练琴。”
温墨池正要开口,梁菁便对着薛冷心道:“墨池明日起便要去平阳陪玉陵练剑了……”又道,“你可以叫绮湄他们陪你。”
“好。”薛冷心点头,又怔怔地在想着什么,忽的朝三人道:“可是玉陵去南昌了啊。”
华山。
苏玉陵看着面前的男子良久,走近他,笑道:“陈掌门。”
男子一袭黑色孝服,左袖上别着孝布,身材明明高岸,面目却是清瘦无比,此刻也是满脸倦容、眼中带愁。只见他低低启口道:“是代掌门。”
苏玉陵心中叹息。怪不得华山众弟子皆不服他,若叫自己,也定不服。便道:“既然尊师已殁,也请节哀顺变。”又道,“此前尊师不在,你是代掌门,如今你本就该名正言顺地成为一派之主,为何不趾高气昂些?还关代掌门什么事?”
陈若岸定定看着苏玉陵,淡淡道:“苏姑娘来此,难道就是为了说这番话?”
苏玉陵一笑:“我做生意来了。”
陈若岸弱秀的脸上划过一丝讶异:“什么生意?”
苏玉陵回道:“你想不想重振你华山派?只要说想或不想便可。”
陈若岸静了静,道:“自然想。”
“好。”苏玉陵道,“我替你重振华山派,你帮我牵制阮千隐。”
陈若岸轻轻一笑:“凭什么?”
苏玉陵笑道:“你可知那阮千隐马上就要对你下手了,你若再不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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