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我看你不喝,反正也浪费,拿来给我。”
苏玉陵笑道:“我不喝是因那酒太浅,于我而言,喝它还不如喝白水。”又道,“因那日他包袱中没有其它的酒了,我便只好拿那壶了。”总不能与你说是因为不敢喝不是?
“浅是吗?”朱绵栊忽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本郡主就真的要喝了,快些拿来。”
苏玉陵一愣,随即摇头道:“不行。”不过是逗逗你说话,还真要喝了,那怎么行?
“为何?”朱绵栊冷冷问道。
苏玉陵道:“虽说那酒清浅,可郡主滴酒不沾的人……”
朱绵栊插话道:“那又如何了?正是因为没喝过,我便试试,兴许我是个能喝酒的人。”
“啊呀,郡主……”
“住口。”朱绵栊忽的打断道,“我想做什么,还需要问人同意么!过会儿便将酒送去我房里。”说着站起身,裙裾生风,走出房去了。
苏玉陵皱了皱眉,暗骂自己一句。既然她不肯承认来找木牌自己就当不知道好了,何故还要与她绕话?如今好了,绕到那壶酒上去,万一她喝个烂醉,当真麻烦。
“郡主。”苏玉陵拿着酒壶到朱绵栊房内,走近她身边。
朱绵栊坐在桌旁,抬眼朝苏玉陵看去:“换酒了是吗?”
苏玉陵一愣。果真是瞒不过她……
“去,换回来。”朱绵栊冷声道。
“我已把那酒倒了……”苏玉陵皱眉道。
朱绵栊淡淡悠悠道:“换回来。”
苏玉陵轻轻跺了跺脚,便跑出门去。
“偏与我耍花样……”朱绵栊将一个精致酒盏从她自己的一个盒中小心拿出来,边对着坐在一边的苏玉陵轻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本郡主的眼睛。”
苏玉陵哼笑一声:“你滴酒不沾,偏随身带个杯盏做什么?”
朱绵栊坐下,笑了笑:“这些你又懂什么了?此杯盏又不是只能喝酒。”
“随你。”苏玉陵瞟了她一眼,觉得此刻都已能看到她喝醉以后,嘴里不停地轻轻喊着“子舟、子舟……”的情形,想起来就觉得对方好笑不已。世康送给自己的酒,哪是她能沾的?
只见朱绵栊将那“笑东篱”缓缓斟入杯盏之内,对着苏玉陵问道:“这酒叫什么?”
“笑东篱。”苏玉陵淡淡回道。
“好名字。”朱绵栊轻轻一叹,纤手执起酒杯,低低道,“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
苏玉陵瞧着她“矫情”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郡主啊!有如你这么喝酒的么?”又道,“听我念……”想了想,扬声道,“由他富贵由他贫,东篱一笑万物成灰烬!这样,才是‘笑东篱’了。”
朱绵栊轻笑道:“什么诗,我怎么没听过?”
苏玉陵道:“我自己才作的啊!喝酒不正应当这样么?”
朱绵栊看了她一眼,道:“你可以出去了。”
“不行,若是郡主醉了,我也好……”也好趁机亲一下额头……发现又有此亵渎念头,苏玉陵迅速定了定神。
“出去。”朱绵栊又正对着苏玉陵缓缓道。
这眼神,清之为明,真真杯水见眸子……苏玉陵心扑扑直跳,又不禁呆住。朱绵栊啊朱绵栊,你这副模样真是叫我羡煞妒煞恨煞那位连公子了。
“听见没有?”朱绵栊淡淡蹙眉。
苏玉陵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对方的美貌,只好站起身来,乖乖地走出门去。
“子舟、子舟……”
站在房门外半个多时辰之后,听见此低泣声之时的苏玉陵不得不说,实在很想笑,只是当推门进去看到醉倒在桌上的朱绵栊时,终究是笑不出来了。
“子舟……”
“郡主。”苏玉陵轻轻一叹,立刻把对方还拿在手中的杯盏放至桌上,接着揽过她的肩,抬起她的脸来,“郡主。”
苏玉陵看到她的脸之时,才真正明白人们口中的醉美人与泪美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酒醺醺,泪莹莹,眼尾微红无限情……原来如此。
“子舟……”朱绵栊眉间微蹙,闭着眼睛。清泪沾湿睫毛,刘海因薄薄的细汗而散乱在额头,有些诱人的氤氲。她微张着唇,呵吐着笑东篱的清冽香气,不自知地倾覆此刻正看着她的人。
虽然苏玉陵心跳得厉害,不过当下还是抛下胡思乱想,轻轻扶起她,将她横抱起来,走去床边放下。
朱绵栊,你这么轻,究竟离把你养好有多远?
看着她的唇,苏玉陵只觉得自己的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强迫自己咬了咬,才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心绪。心道能喝的酒醉一天,不能喝的酒醉一生,那么朱绵栊你,定是我不能喝的酒了。
替朱绵栊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与脸颊,苏玉陵听着从她口中喊出的那个名字,此刻心中却异常平静,没有嫉妒更没有不甘。
又照顾了一会儿,见朱绵栊似乎入睡,苏玉陵为她盖好被子,便离开床边,出了门去。
看着面前正靠在桌边、手支耳旁、略偏着脸、双颊微红、低垂着眼的朱绵栊,苏玉陵下了一个决心。
“郡主——”苏玉陵稍稍低下头来,眼神往朱绵栊面前看去。
朱绵栊眉心一蹙,脸偏得更侧:“别看。”
苏玉陵决定冒一个险,心一横,低叫道:“子舟……子舟……”
只见朱绵栊拿开支在脑旁的手,轻拍了一下桌子,眼神横了过来:“再叫!”
生气是个好兆头……
“谁叫的啊……”苏玉陵把脸收回来,朝她悠悠道,“谁叫的子舟、子舟——”
“苏玉陵!”朱绵栊眼睛一红,道,“谁让你的酒那么烈!”
苏玉陵笑了笑:“我本来就不让你喝。”
朱绵栊斥道:“那你为何还说浅!”
苏玉陵一笑:“我不是说了吗?‘那酒太浅,于我而言,喝它还不如喝白水’……没听清吗?于我而言、于我而言……又不是于你而言。”
朱绵栊又别过脸去:“你自己没说清楚!”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苏玉陵笑笑,“不过,子舟、子舟……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朱绵栊咬了咬唇,低喝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我听见你一直在喊这个名字……”苏玉陵道,“还听见……”
“还听见什么!”朱绵栊道。
苏玉陵看着她,慢慢地淡淡地说:“还听见你说,‘子舟,你不在我也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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