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这便好办。”
张峰秀垂眼一思,又道:“这么说来,你真是不愿的了?”
苏玉陵道:“我再说一点。”接着轻轻一叹,“我如今喜欢郡主,既不想叫她知道,也不想得到回报。可你,就是想得到她,我怎能跟你沆瀣一气?”
张峰秀看了看苏玉陵,静静道:“苏姑娘别这么早说这话。既然喜欢一个人,不可能一点都不想得到回报。”又道,“你倒是问问自己,难道对她没有一点念想?”
苏玉陵听着心内一烦躁,眼神一冷,便忽的朝张峰秀看去,飞身一跃到他跟前,朝他出起掌来。
张峰秀一惊,迅速将肩一侧,直往空中飞去。
苏玉陵见他正飞向一棵高大杉树,心道他真想将那锦帕置于上边,便也直往杉树飞去。
只见张峰秀将锦帕一挂,便迅速回身,挡住苏玉陵往上去的身体,接着便出起掌:“苏姑娘!瞧仔细了!”他的掌式是昆仑派独门功夫“不死掌”,这“不死”原是昆仑山的一个远古神话,当下不必细究。只见他边打边口中冷声喝道:“不死树——不死水——不死风——不死山——”
苏玉陵笑了笑:“你倒是不死,我可要笑死了!”说着双手齐出,招数忽变,双掌轻飘飘地打在张峰秀掌前,若有若无地拍击而出,但事实上却有形有劲。忽的右手五指如轻弹琵琶一般,拨捻抹挑,动作优美,片刻间便将张峰秀的掌全部拆了:“看见没有?我这叫琵琶拨——琵琶捻——琵琶抹——琵琶挑——”
张峰秀笑了一声:“好招!再看着——”说着眼神一凛,出了一招双手齐用之式,这一招便叫作“花叶扑纱”,名字虽有意境,但招数十分狠疾。只见他一掌击苏玉陵身前,一手食指点她右肩后“缺盆穴”。他虽只这一招,可却连发四式,便如木叶纷纷般使出,势道之猛,手法之快,果然非同小可。
苏玉陵心中一惊,心道以之前的应招之式已无法抵挡,当下便抽身往上一跃,去了张峰秀上方,朝他踢出右腿而去。
张峰秀一时来不及跃起相避,只有依旧出掌硬接,但他若以手对脚的话,定是吃亏。只见苏玉陵足尖刚要碰至张峰秀胸前,他却忽的将右手五指一开,凝上内力,轻轻在苏玉陵的脚底一挥,虽不相碰,可苏玉陵的右腿竟然不自觉地转了个向,从他身侧斜了过去,虽离了不过几寸,却还是踢了个空。
苏玉陵惊诧间发现已无法收腿,跟着只能飞了一步,转身朝着张峰秀的背,直踢他背心去了。这一招既快又狠,苏玉陵心中原以为这回定能将他打趴在地,却不料那张峰秀迅速一个转身,又以刚才同样的招式在自己脚底一挥,自己的脚又不自主地侧了开去。
苏玉陵一惊,艰难地将脚收了回来,定了定身子,便朝张峰秀清喝道:“什么玄招!说来听听!”
张峰秀笑了笑:“四两拨千斤之招。”
苏玉陵也不理他了,趁他得意之时,便忽的朝那棵杉树跃去,迅快之极,刚碰上那锦帕之时,那张峰秀竟也已飞身而至面前,伸出手抓住帕子。
苏玉陵和张峰秀皆抓住帕子一角,眼神狠狠相视一番,手上却都不敢用力,对峙良久,忽的同时放开了手,二人皆稍稍一愣,那帕子便轻轻扬扬地从树端飘了下来。
苏玉陵随即朝张峰秀静静道:“看来张公子是的确喜欢郡主的了。”
张峰秀淡淡一笑,朝苏玉陵略一抱拳:“苏姑娘才是一片真心。”
二人说着便从上空慢慢往地上落去。
张峰秀将那锦帕捡起,递与苏玉陵道:“苏姑娘将这帕子带回去给郡主,隔日我想正式拜访郡主一番。”
苏玉陵接过帕子,笑道:“这自然是你的自由。”看着帕子稍稍一叹。其实只要能将你从往日中脱身出来,那个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想着又朝张峰秀看去:“如此,张公子,告辞了。”
张峰秀回道:“告辞。”
匆匆回到客栈,倒也不晚。苏玉陵见赤鼻叟和麻仙姑正坐在桌边,看到自己进房,皆惊坐起来:“帕子找回来没有?”
苏玉陵笑了笑:“拿回来了。”说着便将锦帕叠好,走近朱绵栊床边,轻轻塞入她枕头底下。见朱绵栊睡着的沉静脸庞,心又一动,便立刻回身朝赤、麻二人笑道:“我给郡主解穴,二老去替郡主弄些饭菜好吗?”
二人点了点头,便走出门去。
苏玉陵将房门一关,便又立刻走回床沿坐下,看着朱绵栊的脸庞,忽的俯身、掠发、欺近、闭眼,将唇轻轻落在了她的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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