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有味道!”又道,“不过那时候郡主也早已不觉得药苦了。”
苏玉陵叹道:“真是难为郡主了。”又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又要问了!”赤鼻叟骂道。
“就一个……”苏玉陵急道。
“快说!”
苏玉陵静了静,道:“郡主的病……”
“不要问!”
“不是——”苏玉陵道,“我只是问郡主什么时候开始吃药的?”
那赤鼻叟看了眼苏玉陵,便道:“八岁!”又横道,“好了!不许问了!”
“八岁……”苏玉陵轻轻一叹。十年前,定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着又朝赤鼻叟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了……”又笑道,“继续想是谁把华山道给堵了吧!”说着便走出门去。
翌日白天,苏玉陵便早早出了客栈,直往街道两旁的铺子看。
蔗饴……
“十年前还有人吃,如今谁还吃这个!”
听着一个个相似的回答,苏玉陵略略沮丧地叹了口气。走了几条街、几条巷,都未寻得有卖蔗饴的地方。
苏玉陵看了看四周,忽的转念一想:你们不卖,我自己做不就成了?如今天气甘蔗正甜,能制得很好吃也未可知啊!
买了几根甘蔗,苏玉陵便偷偷往客栈后边的院子去,将其削了皮,又将它断成几节,洗净之后,接着向客栈借了一个出汁的樟木槽。仔细瞧那木器,上边是一个糕点印板,把手略长,底下是如一个小板凳一样的木座,中间有个槽,一端便是那出汁口,外形颇为精雅美观。苏玉陵在木器下放了一个碗,接着将截好的甘蔗放进那槽间,慢慢转动手把,木座下的汁水便滴了下去,落进碗内。看着看着,苏玉陵点了点头,渐渐觉得有望,便更加来劲。
看着阳光下那五碗完成的甘蔗汁,苏玉陵又站起身,将其移了移位置,放置于太阳浓烈之处,便在一旁坐下等着。
一等便是到了夕阳西下之时,苏玉陵将那五碗晒了近一天的甘蔗汁拿进了客栈的厨房。
“这便是蔗饴了?”苏玉陵看了看,用勺子舀了一些放进另一个碗中,倒了些热水,接着自己先尝了尝,皱了皱眉:“没那么甜……如何是好?”想了想,便问厨房内的师傅借了个炉子,把那五碗粘稠的蔗饴倒入砂锅之中,煎熬起来。
“制成蔗饧总甜了吧?”许久,见锅中的粘稠蔗饴慢慢凝在一起,更加浓厚,加了些火,又熬了一阵,渐渐闻到股干味,便立即将那砂锅拿下炉子。
“这回看你甜不甜……”苏玉陵稍稍舀了一勺,加了热水,喝了一口,终于笑了起来。
将锅内的蔗饧全部装入一个瓶中,将其封好,放入冷水中凉了一阵,随即便往朱绵栊的房间去。
“仙姑……”敲了敲门,苏玉陵轻轻叫道。
开门的是朱绵栊,她已脱去了外衣,瞧见一脸笑意的苏玉陵站在门口,便笑了笑:“进来吧。”
“咦,仙姑不在啊?”苏玉陵问道,“你一人在这里可不好……”边说着,边看着朱绵栊,见她今日似乎气色好看了一些,定是没有病发了,心下便稍稍安心。
朱绵栊在桌边坐下:“她才将药碗端出去……”说着看了眼苏玉陵,疑道,“今日为何一天不见你人影?”
苏玉陵也坐下,回道:“因为师父之前也派了两个同门来华山,前几日未有时间跟他们一会,今天便跟他们说话去了。”
朱绵栊点了点头,瞥了她一眼:“有如你这般保护我的?”
苏玉陵笑了笑:“正是觉得歉疚,所以回来的路上我买了样好吃的东西给郡主。”
朱绵栊轻轻一笑:“我什么都不爱吃。”
苏玉陵略一皱眉,便将那瓶蔗饧从身后拿出,移至对方身前:“看看再说啊……”
朱绵栊愣了愣,看了她一眼:“你开便是。”
苏玉陵笑了笑,便将瓶盖旋开,接着拿起勺子,朝桌上的一个瓷碗中舀了几勺:“瞧,这是什么?”
朱绵栊一愣:“蔗饧?”忽的笑道,“好几年前已没人做这个吃了……”
苏玉陵道:“赤鼻叟与我说的,你也许只喜欢吃这个。”又淡淡道,“可能这儿历史悠远吧,总之我在一条小巷中发现了它,便顺路给你带了。”
朱绵栊看着苏玉陵在那碗中冲进热水后用勺子搅匀,便问道:“那小巷叫什么?铺子又叫什么?”
苏玉陵道:“郡主真的很喜欢吗?”
朱绵栊想到什么,淡淡一笑:“也许正如赤鼻叟所说,我也只喜欢吃这个了……”
苏玉陵便扯道:“芦苇巷,一家叫做三香馆的小店肆。”说着便将碗递了过去,“尝尝吧。”
“那三香馆真好。”朱绵栊接过碗,朝苏玉陵看了看,便喝了起来。
苏玉陵小心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朱绵栊喝了一口,面露浅笑,朝苏玉陵看来:“好甜。”
苏玉陵看着她的浅笑,心怦怦直跳:“那就好。”
朱绵栊喝完,放下碗,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良久,对着苏玉陵缓缓开口:“我刚才没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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