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尺过后才“喤”的一停,在壁缝之间卡住,苏玉陵立刻趁势以另一手紧抓崖壁上突出的硬石,趴稳身子。
朱绵栊一颗心看得陡起直落,此刻终于禁不住身子一晃,连忙扶住身边的岩壁,随即无力蹲坐下来,微颤着双手将脸埋进臂间。
此刻吊桥的那一端,将长剑收于背后的赵风举走近崖沿,略躬□,正朝下面奔腾的白水细细俯望。
苏玉陵脚下吊着一个人的重量,吃力地一手抓稳硬石、另一手紧握匕首把柄,冷汗涔涔。往下瞥的目光瞧见那贺姓男子似乎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欲开口说话,便立马一个嘘声:“还要找死么!”
男子当下生死在苏玉陵手中,见她怒视自己让自己噤声,也只好止了口,手上却不敢放松一丝。
赵风举又看了一阵,见崖谷之底珠雾蒙蒙,除了水声也听不到其它声音,想了想,便站直了身,望了望对面还在相战的人,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过了许久,苏玉陵依旧不敢大意,一忖,小心转过头去,抬脸望向朱绵栊所站的峭岩。
朱绵栊的心虽承不住苏玉陵那般忽险忽夷,可又哪里能真的移开眼去?此刻见对方朝向自己,虽瞧不清她的面目,却似看到她如常笑容一般,终于稍稍放心。站起身来,见苏玉陵仍是静静附着,也不将那昆仑派男子甩下,暗思小会儿,便即刻叫道:“赵风举已走!”
苏玉陵听不清具体,但见她说了话,心知赵风举定已不在崖边,便低下脸,朝那贺姓男子骂道:“你这混蛋!我苏玉陵险些死在你手里三回!”
“少废话!现在该想着如何上去才是!”男子睁目叫道,额边淌下大颗汗珠。刚才蹬离吊桥木板之时借的力要到达石崖定是没有可能,故而瞧见在自己前方不远的苏玉陵时,不转一念便使上浑身力气一个扑身抓住了对方的右脚,无论能不能活命。却未想这女子反应倒是快,竟被她攀住了崖壁。此刻心中甚喜,觉得有望可依。
苏玉陵笑哼道:“办法我想便是,你可以省这份心了!”说着将匕首用劲一按,又插进崖壁些许,双手抓稳之后右脚猛地一蹭,“安心下去吧!”却是见他双手抓得更牢,便又一蹬,甩了几番之后依旧不得。
“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男子见苏玉陵恼羞成怒,笑道。
苏玉陵心一紧,口上哈哈笑道:“临死拉个垫背的,今日倒是亲眼见识了!”
“知道就好!”男子垂眼一望,见崖谷虽不深,可水势极猛,心一紧,抬头道,“所以你也最好乖乖的!”
苏玉陵一哼,道:“既然如此,你别乱动,我尽力把你慢慢晃至崖面,你要抓准时机立刻攀住凸石,知道么!”
男子一疑,看了看苏玉陵:“这么快就妥协?”
苏玉陵皱眉道:“再啰嗦我也快攀不住了,你不知道你重得如一头猪么!”
男子怒道:“怕是你没见过肥壮之人!”
苏玉陵看了看他的确算得上精瘦的脸,嘻嘻笑道:“此刻我说你是猪,你便是猪,你奈我何?”
男子一咬牙,便不做声了,只双手小心翼翼抓着苏玉陵的脚腕。
苏玉陵低眼一瞟男子,边微微晃动右脚往里靠,心知不可能在一次内便到崖面,便把握好力道来回轻晃了几次:“你自己看准了……”
男子自不敢造次,身子随着苏玉陵脚摆的弧度而在空中轻摇,松开右手,随时准备在靠近崖面之时去抓崖石,忽而又听到苏玉陵口中说话。
“你这人虽然不笨,可也不大聪明,又藏不住话,如何在这武林里混呢?上去后怕还是要吃亏。”苏玉陵笑了笑,脚已近崖面,朝他道,“送你一句话怎么样?”
男子听着,心中不悦,可在此紧要关头也不敢开罪对方,只好应上一声:“什么?”
苏玉陵脚尖一抵崖壁,口上道:“人在江湖,装装糊涂。莫望他人,自求多福——你说对不对?”
男子面色稍稍一异,右手已抓住一块硬石,瞟了眼苏玉陵:“有理……”
苏玉陵看着男子的手渐渐用劲抓稳岩石,右脚便配合着他又往崖壁近了些许,接着一笑:“也不知你作何想,这种时候竟还指望我?”话一毕,趁男子放开左手另抓岩石之际,右脚被松,于是猛然间踹上男子的胸前——
“我就不信你,上去后你定还要杀我!”
“你!”
男子一手才抓稳,另一手还悬在半空,身子却被猛的一踢,便完全失了重心,攀着岩石的右手猝然脱开。
苏玉陵垂眼望着男子的身体随着他一声厉叫堕入冲涌而下的水中,随即便被吞进猛蛟之口,不禁摇了摇头,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小心往上攀去。
再说之前在祝眠书引路之下从周山立刻赶往白云山的薛半儒一众人,此刻正以轻功疾飞在通向玉皇顶的青云梯山道上。是时应已申初,山中日头渐斜,祝眠书、白少葱和温墨池三人毕竟年轻,内力相对单薄,故而早已被薛半儒、白霜衣和施无香抛下了好一段距离。
三人正气喘吁吁,忽见前方又回下薛半儒几人,心中疑虑,便立刻停下脚步。白少葱双颊微红,以手一拭鬓边细汗,走近白霜衣问道:“爹,怎么回事啊?”
白霜衣皱眉一叹,朝祝眠书问道:“祝兄弟,路怎的不通?”
原来三人已过青云梯一段,却是在前面的一处幽细夹道给挡住了去路。大多数高山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一线天”山貌的地方,虽都不及华山千尺幢那般绝峭,却也足够在它的地盘“一石当关”。
祝眠书一听,疑道:“怎会不通?这段可是上去最近的道,谁会没事把它堵了?”
祝眠书他毕竟不是朱绵栊,怎会去细细算计阮千隐他们的千万心思?
薛半儒面露愁容,摇了摇头,看向施无香和白霜衣道:“听说当初华山亦为人用石所堵,那时可是花了一个多月才将其击碎。不知为何近来会有如此多的小人?”
施无香听着,扬唇道:“二哥可知当初那小人是谁?”
薛半儒疑道:“谁?”
未待施无香说话,祝眠书即刻哈哈道:“正是玉陵啊!”又道,“不过此回定不会是她了!”
薛半儒听到苏玉陵的名字,竖眉寻思一阵,忽而朝施无香怒道:“原来三妹也一直知道玉陵的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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