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啰嗦!”阮千隐叫道,“当下该如何做你心里明白!”顿了顿,又哼道,“那次在华山见过小郡主之后,我便派人着手查她,发现有个很奇怪的山湖底,正是在那瑶湖边上。”顿了顿,又问道,“那瑶湖今时依旧能潜入定王府么?”
吕善扬轻哼道:“你天真,小郡主定早已将西园的湖填了。”又道,“再说若没有像顾违命那样深厚的龟息法,如何从瑶湖入手?”
阮千隐听吕善扬说话,处处是鄙夷之气,愈看他愈发恼火,此刻有些许后悔先来找的他。抑制一下怒气,淡淡道:“那么这个山湖底究竟是什么东西?本盟主派了几个人去查,竟有去无回。”
“几个人?”吕善扬看了看阮千隐,“几个人就想查到什么?做梦不成?”
阮千隐喝道:“难不成明知有去无回,还让我徒儿送死去么!我是一派掌门,亦是师父,又不像你!”
吕善扬微笑道:“别说的这么有良心。那为何不用武夷派的人?你可不必拿他们性命当回事。”又轻轻连笑几声,“还是不再相信别派的了?”
阮千隐瞋视他一眼:“少跟我提这种事!大会之时我一掌毙了鲁行苍之后再毙了你!”静了静,又道,“山湖底虽把手严密,不过本盟主猜也猜得到,里边定还关了顾违命。”说着看了眼吕善扬,哼笑道,“是么?孙可道死之前定也被关在那儿。除了他们,当还有其它武林中人,不是你的人,就是云迈的人。是不是?”
吕善扬淡淡道:“说到顾违命,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又道,“小郡主为何不用他的口来诏告天下?所以我认为,顾违命兴许已经死了。”
阮千隐道:“谁愿把自己的罪孽揭出来?即便他当初是被胁迫的。”又皱眉道,“如今你管这些做什么?我们只要将那山湖底给捣出来便成!”
吕善扬何尝不知这道理,只是一想到此,便暗怒不已。此刻依旧压住情绪,静静道:“你明知道,她侍卫多,不好下手。”
阮千隐哈哈笑了笑:“所以,我今日便来告诉你,不如趁这些天她带了这么多侍卫出府,我们各自多派些人趁虚而入,届时本盟主找个借口将她推至风口浪尖,什么妖女、魔头帽子一扣,借武林之力声讨她何如?”
吕善扬轻轻一笑:“希望届时你还是盟主。”
“你等着瞧。”阮千隐哼了一声,又道,“此法如何?”
吕善扬沉默一阵,良久静静道:“此法已行不通。”
“为何?”阮千隐眼神一眯,“此法最简单你可知?我们可省许多力,还能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苏玉陵听着暗哼一声。分明是恶人先告状,理直气壮不要脸。老不要脸、臭不要脸、死不要脸。
只见吕善扬握了握拳,板着脸沉声道:“那日道上,被湮没在火药中的便是牢内那些人。”顿了顿,“而王府,倒是没失掉一个侍卫。”
阮千隐一听,愣了愣,接着大怒道:“牛鼻子臭道士!你如何这么笨!”
饶是忍耐如吕善扬,听着也不禁面色一凛,扬起右手便直挥阮千隐身前去:“本道长要你这个莽夫来训么!”
阮千隐瞟了吕善扬一眼,不躲不避,伸出右手一个打横,臂腕挡了那一掌之后,“呼”的一声,又迅速朝对方腰间扫去。这一式名为“量体裁衣”,乃是阮千隐他自创的“玉出昆岗”十招之一。听着虽温温淡淡、有些君子之风,却是劈腰扫胯,且势猛力沉,五指抖动的瞬间,便可连点敌人腰腿上的悬枢和中渎两处大穴,自是十分厉害。
只是那吕善扬,虽然十年前武功未及阮千隐、故而当时不与他硬碰硬,不过如今,也早就想着与对方过上一招。只见他长袖一拂,突然一跃而起,避开阮千隐横扫的那掌之后,立刻双手齐下,东一指西一划,虽散乱无章,却是直迎阮千隐此刻已往上抬起的双手,接着双掌一张,以他那看似“绵薄”之力抗击对方如扛鼎的猛劲。
只听得啪啪两响,正是二人双掌一击。吕善扬虽依旧垂倒在上方,袍袖裾袂却似迎风而上,直往后飘,呼呼如上云端;那阮千隐的衣发,亦是凛凛飞逸,有万众难敌的威势,肃肃如风下松。
“你这是什么内功!”阮千隐轻声一哼,只见他面上由之前的正常之色渐渐呈青,稍稍一咬牙,“为何会如此杂糅!”
吕善扬略一眯眼:“杂糅?这叫融合。”
阮千隐轻轻一笑,随即使上他昆仑派纯正内功“增城九重”。
过了片刻,只见吕善扬的冲和巾,好似蒸笼一般,边沿开始发散出微微的白气。
这阮千隐的“增城九重”内功,是他常年在雪浪翻腾的玉虚峰之上练得。再说那玉虚峰,冰棱冰锥冰蘑菇,奇寒无比,若是踏上峰顶,双脚就极有可能被如坟墓般的冰缝给吞噬,莫说常人,就连雪豹都罕至此地。在这种地方练成的内功,自是精纯霸道。此也是他甚少离开昆仑的原因,中原地区,南南北北,再高再险,也无那般的高峰魂魄。此刻他加紧施为,内力有如排山倒海般地从掌心发出,直攻过去。
只见吕善扬长须飘拂,帽檐白气越来越浓。不过他发出的内力虽然是柔和之极,却亦是坚韧非常,任阮千隐如何冲击,总是化解得了,悬空的身形依然未曾移动半分。
此刻二人一寒一温,各以绝顶内功相拼,一个如冰天雪窖,一个如煦暖春日,皆是退让不得,一时间难分伯仲、势均力敌。
苏玉陵看了一阵,暗自慨叹,自己是永远也想不明白了。这二人明明都已如此厉害,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练那《归元真法》?若是因为高处不胜寒,那么愈高,不是愈寒么?这究竟有没有一个底?
过了一会儿,只见吕善扬和阮千隐二人同时将掌一收。阮千隐双脚不由得微微往后擦持了半步,吕善扬在半空稍稍稳住身形后才轻飏落地。
阮千隐看了吕善扬,哼笑一声:“几年不见,果真不可小觑。”
吕善扬淡淡道:“如此,‘切磋’就留到武林大会,今日先谈正事。”
阮千隐一思,道:“既然那个山湖底全被你毁了,本盟主——”
“那些原本就是我的人,与你何干?”吕善扬面色不悦,打断道,“此事不得再提。”
阮千隐哈哈一笑:“玩不过一个女娃,面上过不去是么!”
吕善扬道:“你厉害,华山到现在为何还未抓到她?”
阮千隐恨恨道:“你知道什么!那次便是差了那么一点!”顿了顿,“所以,如今也不得不与你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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