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郡主寝内,双眼通红的朱绵栊匆忙收拾了几身衣服后,又静静看了会儿桌上的一件东西,泪就不自觉地流下,定了定心神,稍稍擦拭了一下脸颊,拿起那样东西便走去门边。
“栊儿妹妹!不得冲动!”
门外,一见朱绵栊开门,柯曲水便上前去拦住她。欧锦程和宫流觞也一人一边,面色担忧。
“不要拦我!全都不要拦我!”朱绵栊目光渐露狠意,“阮千隐他要见我,我便去见给他看!”
柯曲水急道:“那是阮千隐的阴谋!”又道,“他如今正是利要用你的心慌意乱!”
朱绵栊轻轻一笑:“心慌意乱?”说着拿起手中的东西,紧紧握着叫道,“如何不叫我心慌意乱!”
仔细看她手中的东西,不正是一束女子头发?
原来今日一早,巡视的侍卫们在王府那两扇紧闭的大门之下,那层缝隙间发现了一个橙色封函,不敢大意,几人便立即将东西送至朱绵栊手中。朱绵栊微颤着手将其打开,却是拿出这么一束软细发丝,顿觉眼前昏黑。忍耐着不叫自己晕厥,又细细将信函翻了个遍,却发现无只言片语。可正因无只言片语,才更叫人慌乱无措。
“你好好静一静,这说不定只是别个女子的头发!”柯曲水劝朱绵栊道,“阮千隐知道你急,就这么吓唬你!你若是去,便是真上了他的当了!”
朱绵栊摇了摇头:“可我还有什么法子?此刻玉陵也许都已动不了了……”
柯曲水皱眉道:“可若玉陵已经跑呢?”又道,“只是还未到王府而已……”
“不可能。”朱绵栊叫道,“你知道那阮千隐的性子吗?玉陵若是真跑了,他不可能还这么镇定、还会派人送头发过来!他早就愤怒着来硬的了!”
柯曲水道:“那阮千隐毕竟是盟主,再狂妄再急躁,也定有其深沉心思!如今你若是比他先沉不住气,便是输了!”
朱绵栊闭起眼,静静道:“不要再劝我了,两日之后,必到洛阳。”
欧锦程皱着眉看着朱绵栊,虽也不愿意她冒险,可心下实在不忍,便道:“若郡主真要去,锦程便去准备准备。”
“快去……”朱绵栊立刻道。
柯曲水自然知道欧锦程如何想,可那阮千隐明摆着是引对方出去,便又对朱绵栊道:“那我们三个先去看看,你留在王府再等一阵!”
“等……”朱绵栊轻轻一笑,“我都等了十年了。”又朝柯曲水看去,“你们应该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我已经失去够多了,哪里能再经得住失去玉陵……”
“栊儿妹妹……”
朱绵栊侧过脸,垂下眼道:“那阮千隐,若是见玉陵不妥协,一怒之下极有可能对她下手。以他性子,大不了重新抓我……”又自语道,“像这般相隔两地提心吊胆,倒不如在一起痛个快活。”
宫柯二人看着她,自是心疼,心中也明白得很。若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其实也会如她这般,不顾一切。
柯曲水只好叹道:“如今我们定也劝不了你了,可我还是希望你冷静一下。”
朱绵栊低低道:“冷静冷静……那么久都找不到玉陵,我如何冷静?”
柯曲水道:“我知你心中的苦,可若你此次一去,被那阮千隐抓了,到时玉陵见不着你,便会承受与你现在一样的苦,你愿意么?”
朱绵栊一听,怔了怔,静了良久,随即轻轻吸了口气:“柯姐姐说的对……”抹了抹脸,又道,“若玉陵受完皮肉之苦,还要受这等锥心之痛,我又如何对得起她……”说完,便一人静静地走回房内。
柯曲水看着她的背影轻轻一叹。何尝不是,锥心之痛远比皮肉之苦来得沉重……
“冷心,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玉陵房内,梁菁站在正静静守着苏玉陵的薛冷心身后,问道。见对方只摇了摇头,不说话,便又道:“转过脸来。”
坐着的薛冷心看了看还昏迷着的苏玉陵,接着站起身,转向身后的梁菁。
梁菁瞧着她,渐渐地皱起眉,轻斥道:“把包子给我拿下来!”
只见薛冷心口中含着一个包子,微蹙着眉,对着梁菁又一阵摇头。
“冷心啊冷心!”梁菁叫了一声,看了她一眼便无奈地出了门去。
薛冷心哼哼一笑,接着将口中的包子拿下,重新坐回苏玉陵床边。
又过了一阵,从门外走来正欲为苏玉陵输真气的薛半儒。薛冷心听得脚步之声沉稳有力,一惊,便迅速将包子塞回嘴中。
“冷心?”薛半儒走进房中,见薛冷心还坐着,笑道,“哪里需要天天待着了,为父要给玉陵运气了,你可以回去!”
薛冷心听见,只点了点头,却是依旧不起身。
“听见没有?冷心……”薛半儒微一皱眉,走近床边,便见到口中塞着包子的薛冷心,恼道,“你做什么!”
薛冷心一急,摇了摇头,呜呜答了几声。
薛半儒哼了哼,接着伸出手立马将包子拿了出来:“越来越古怪了!”
薛冷心用口吸了吸气,爽快一阵,接着朝薛半儒淡淡道:“你们已经问我三天了。”
薛半儒一愣,看了看手中的包子,笑道:“原来如此!怕经不住说漏嘴啊!”又朝她斥道,“那你果真知道什么了!”
薛冷心镇定摇头:“不知道。”
薛半儒看着她,哼道:“我说那陆姑娘忽然回去,定去做什么去了!必与玉陵有关!”
爹怎么知道?薛冷心下意识疑道,忽的心一悸。说出口了没有!
“快说!是不是?”薛半儒喝道,“为父已经全知道了!”
薛冷心想了想,稳住心绪道:“女儿不知道。”
薛半儒眯眼看了看她,一声呵斥:“再不说把你关进性凉洞!”如今吓唬吓唬你,看你还嘴硬!
薛冷心一惊。
“还不快说!”怕了怕了,且再喝喝她!薛半儒掳须道,“性凉洞正等着你!”
“爹!”薛冷心惊坐起身,“不可!”进了性凉洞还如何与玉陵交代事情?
薛半儒心中一笑,口上继续厉声道:“就要关起来!为父说到做到!”说着便伸出手拽起对方的手臂,装作欲拉走她,“快走!”
不能与爹说……不能与爹说……薛冷心心中念道,忽的稳住脚步,转向床边。可得跟玉陵说!便脱口道:“玉陵!我要被关了!拾寒去南昌找栊儿妹妹了,你记得不要乱跑——”
薛半儒听着,步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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