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栊儿,可以了。”马车内,苏玉陵看着已低了一路头的朱绵栊,轻声安慰道,“曲水什么都没看到……”
朱绵栊不语,依旧垂着脸,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苏玉陵摇了摇头,又道:“你想想,曲水能看到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开始不是吗?”皱了皱眉,“你就说句话吧……”
朱绵栊脸一红,看了看苏玉陵,欲言又止了一阵,还是没开口,接着收回目光,仍然看着地上。
苏玉陵想了想,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如……下次我到你上边去,叫她再看一遍?公平了不是?”
朱绵栊张了张口,随即叫道:“你找死不成!”脸看着似乎都快烧了起来,接着又一蹙眉,偏过头去低低道,“你又不明白……”
苏玉陵松了口气:“说话了就好。”又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女子,没关系的。”
朱绵栊摇头,一人往马车后壁靠去:“我知道……”
苏玉陵皱眉道:“那你究竟恼什么?”又委屈道,“该恼的人明明是我才对……”
朱绵栊一握拳,敲了一下车壁,接着重新将脸转回来,朝苏玉陵娇斥道:“活该!谁叫你这么讨厌了!”
苏玉陵面起疑惑,并不自知究竟哪里又惹得对方讨厌自己,不过转念一想,她的讨厌向来就是喜欢,还说出口来了,当是十分喜欢自己的表现了。点了点头,一个高兴,便将唇凑近她的脸颊……
“啊呀!”还未一亲芳泽,苏玉陵便感觉手臂上一阵长久的拧痛,“好疼啊——”
朱绵栊朝她哼道:“说了讨厌了还耍什么无赖!”
“我哪里知道你的讨厌是什么意思……”苏玉陵嘀咕道,看了她一眼,“那你告诉我哪里讨厌了……”
朱绵栊轻轻跺了跺脚,暗自微恼一阵,随即朝苏玉陵叫道:“你为何不锁门!”
苏玉陵一愣,随即纠了纠眉,朝对方狐疑地看去:“你讨厌我是因为我没锁门?所以你恼的……是我们被打断?”
“不然为什么!”朱绵栊朝她重重哼了一声,“笨!”
苏玉陵一声失笑,看了她一眼道:“那就更没关系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朱绵栊一听,红着脸,装作淡淡道:“以后……以后你还会那么听话么!”
苏玉陵立即点了点头:“当然,我最听话了。”
“谁又知道了?”朱绵栊轻哼一声。
“你不能不信我,否则我昨晚即可跑人不是么?”苏玉陵皱眉道,“我一向都很听你的话啊,你叫我亲嘴我都不敢亲脸的。”
朱绵栊看着她,忽的一笑:“那不算,你还求之不得!”
苏玉陵见她笑,便也安心了。
朱绵栊瞥了她一眼,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
“记得,当然记得。”苏玉陵点头。
朱绵栊哼道:“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当然记得’,那你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苏玉陵心道只好胡扯了……便拉了拉朱绵栊的衣摆,看着它正色道:“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穿浅粉色衣服啊,今天怎么……”
“你这人……”朱绵栊皱了皱眉,“你这人如何这样!”
苏玉陵朝她看去,道:“我是不记得你说什么了,因你说的我都无需记着,何时何地何事,我都听你,可以吗?”
朱绵栊看了她一眼,低低道:“我最讨厌没主见的……”
苏玉陵略一皱眉,仔细看着她。这语气、这神情……是了,此刻的讨厌就是喜欢,当不会再错。想着,便又将唇凑近朱绵栊脸庞。
果然。嘻嘻。
这一日不过下午申初时分,几人的车马便穿过楣悬“大理”二字的高耸谯楼,正是入了大理城邑南门,再往北行一段便可到喜洲镇。这喜洲镇正是东临洱海、西枕苍山的小城,那日杜世康将花杏衣跟丢之地碧水潭便离那里不远,届时可问问当地百姓那碧水潭的具体所在便可。
之前从楚雄到大理这一程的路都较为好走,天气也晴好无比,几人边行边被此地别样的煦色韶光给熏得暖暖融融、倦困不已。
“苏玉陵……”朱绵栊将身体缓缓往前倾,对着正靠在车壁上睡得极香的苏玉陵轻轻喊道,“快到了……玉陵……”见她不醒,声音便渐渐轻了起来,“再睡会儿吧……”
这一路,没见过她睡得这么安稳与踏实。原本以为入了云南便可安心,却不曾想自己在楚雄发了病,又叫她担心好一阵。直至快到了大理时,她才得空放下心睡了一会儿。
朱绵栊看着苏玉陵此刻睡着时那静好晴柔的脸庞,觉得正如外边的天气那般,叫人心内温煦。只是原本如此明亮净朗的一个人,心思却被自己拖得这么沉重,若不是自己,如今她正应当在柳州抑或是其它地方的哪片山林中逍遥快活……
看着看着,朱绵栊忽的又微微一笑,抬起手,轻轻将苏玉陵耳边那一缕淘气跑出来的发丝拨往后边,接着缓缓凑近她的脸,欲亲吻一下对方的唇。
“栊儿你做什么……”
听得一个还带着困意的低柔声音,朱绵栊心一惊,立刻将身子退回原处,坐正。
苏玉陵微一皱眉,疑惑地看了看她,又掀起帘子望了望外边,明丽的光亮叫自己忍不住半闭起眼。心中一想,回身朝朱绵栊笑道:“进大理了,叫我醒来是吗?”
朱绵栊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正是了,可别多想。”
苏玉陵看着她,一笑:“我会多想什么?”她为何如此喜欢“此地无银三百两”?
朱绵栊觑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苏玉陵看了看她,忽的抓起她手,嘿嘿一笑,叫道:“你轻薄我,被我逮个正着!”
朱绵栊脸一红,低叫一声,抽出手来:“谁、谁要轻薄你了?”
“就是的!”苏玉陵道,“一个养男宠的郡主,还要对女子下手,太可怕了!”
朱绵栊着急道:“不是、不是……晋好他们是奏曲儿给我听的……”
“我哪里知道了?”苏玉陵瞥了她一眼,“当初我在梨欢院怎么就听说明瑶郡主旖旎二三事了?”
“哪个说的!看我回去不——”
苏玉陵一听,立马打断道:“我跟你开玩笑!没人说过!”险些又要伤及无辜了……
朱绵栊一笑,仰了仰脸得意道:“我也是装的。”
“啊呀呀,好个蛇蝎女子……”苏玉陵摇头道,“你现在不得了了啊!一会儿装哭、一会儿又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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