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妈”,想让向雅玲不要再说了,苏云易也轻咳一声,哪想今天的向雅玲跟范邪了一样不理他们的暗示,居然口无遮拦的喊着:“哼,果然是野种,连点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够了向雅玲!”
苏云易终于怒气冲冲开口打断向雅玲,面目沉重,整个餐厅被围绕着冷冽的气息,向雅玲看着老爷子是真生气了,想要开口反驳,但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来,索性靠在椅子上抱臂冷眼看着苏云易。
“向雅玲,我告诉你,苏伲是我女儿,她不是野种!就算当年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也补偿了很多,你别得寸进尺!”
“嗯?你补偿了很多?你补偿了什么了?当年我刚生下向榕多久,你就出去找女人,苏云易你缺不缺德!你就算找女人找个正经人家的也行,你看看你找了什么样的,你居然找了个舞女!下贱的舞女!”
“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如玫她是好女人,不是你口中的舞女!”
“呵,好女人?她是好女人她抢别人的丈夫?她是好女人她会死得那么早?我告诉你这就是作孽!苏伲早晚有一天得跟她妈一个德行!”
“你给我闭嘴!”
“啪”一声,重物掉地的一声狠狠传来,打破了原有的剑拔弩张,时间骤然静止一两秒,气流停动。
待所有人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时,陆彦正微笑着拾起落在地上的汤匙,对大家抱歉说:“不小心碰倒了地上,”回头对不远处的李阿姨喊着:“李阿姨,麻烦给我换一个吧。”
这样被打断,刚刚的吵闹也就再没有衔接得上,苏伲咬着嘴唇在边上站着不知所措,默默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在这样的家庭里面,在向雅玲面前,她不可以有任何反驳,这样孤立无援的感觉就如多年前一样,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我不是野孩子,我有妈妈,妈妈不是舞女,妈妈不是舞女”。
向榕打破尴尬的沉静,安慰着苏伲:“小伲儿,哥哥我给你带了特别的咖啡杯,回头给你拿去。”
苏伲抬头冲着向榕感激一笑,笑中苦涩若有似无的展现在向榕眼前,又低下头不语。
向雅玲看着苏伲扭捏的样子不由得火气又大了些:“果然是个没身份的东西,到处向人要礼物!”
苏云易手掌大力的拍在桌子上,用力喝道:“向雅玲你过分了!”桌子被震得狠狠一颤,一种再也无法复原的抖动蔓延开,就像刚刚被震起的物什,看似回到了远处,实际它永不可能和原处相接。
向雅玲冷哼着抱臂不语。
苏伲蓦地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这一笑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显得单薄凄凉。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就算全世界都对你温暖着,但倘若有一个人站出来张嘴揭露你的不好揭露你的曾经,你就会感觉全世界都将你遗漏了一样,孤单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散开,传到血液中,再将血液一点点冻结。
苏伲低声说:“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说罢回身上楼换衣服去。
陆彦看到苏伲离开的瘦弱娇小的背影,肩部微微抖动的背影,孤零零的很需要安慰的背影,起身跟着苏云易说了一声便跟了上去,向榕见此将刚刚抬起的身子落了回去无奈的瞥了一眼自家母亲。
就算母亲再不对,说的话再恶毒,作为一个儿子还是无法开口说出谴责的话,即使母亲与所有人作对,明明看到母亲的不对,也只能忍着一切站在母亲这边,只因为她是母亲。
苏云易在一旁气的扔下碗筷转身也去了楼上。
向雅玲低声说:“这是你欠我的。”苏云易一顿,面无表情的继续抬脚离开。
当陆彦跟着苏伲进入房间并反手锁上房门时,果不其然看到苏伲正红着眼睛目光呆滞的望着一处,苏伲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是陆彦,先是戒备之心再是放松下来,但依然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陆彦长腿一立,倚在门前,垂着眼睛看着坐在床上面露难过仰头看他的苏伲。
苏伲抿了抿嘴,望着陆彦,长串的眼泪最终还是流出眼眶:“小彦哥哥,我们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或许我和烟姐命中注定的就不能得到幸福吧。”
陆彦眼光一闪,轻声笑了:“苏伲,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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