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一样,5月份的C市是个桃花满是盛开的季节。
老人们经常会搬着年纪可能也已经半百的红色陶漆的椅子,对着膝下的稚嫩孩子们说一句:C市啊它虽是小,但是古老着呢,开着车沿着东面一直开去,看到了山底也就到了C市的尽头。
可能C市的老人们最是感谢的便是政府终究将重工业开在了市区以外的很远处。
所以,这个时候,站在大厦的顶端向东方的远处山顶望去,便是一片绿叶之间夹杂着粉嫩,遗留的香气在高空中回荡着。远山的后面正有一轮朝阳缓缓升起,黄与红的色调映射着天空及高山,让见了的人只知道,它,真的很美。
这样花团簇拥的美丽景色以及夹杂着夏季的清新味道让人们的脸上平添了很多喜色,而刚刚过了劳动节的人们,脸上的喜色更是如同自家女儿要出嫁般,欢快的很。
但是,宿醉未睡的凌烟正安静的,以及悲伤的,坐在NK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仔细看去,凌烟眼睑轻合,好似闭目养神般,却是从内而外透露出了一种悲伤,这样让人疼惜的神情若是熟人看了,必定会狠劲的眨眨眼睛,抬头望望太阳升起的方向。
凌烟是谁,没有人会相信在她这耀眼的脸颊上,能出现这样让人疼惜的会内心狠狠的纠一下的表情。
谁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尤其连着喝了两夜的酒的凌烟,谁规定了我们高傲又姿态万千的凌烟不可以脆弱。
于是,当林峰大摇大摆的进来,看到安静的仰在沙发边缘的凌烟的时候,正是被吓了一跳。
总有这样的一个人,浓妆淡抹总相宜,确是每每淡抹的时候都会让别人从心底产生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愫。
林峰向门外正要跟着一起进来,嘴里还正念叨着今日的所有行程安排的秘书张琳使了个眼色。张琳看到一向严厉的美男经理凌厉的眼神后,心有不甘的却还是小心的闭上了嘴。
这个美男经理在公司里从来都是严厉的很的,但是只要见到烟姐便会失常,时而抓狂时而温润,被手下的职员们议论很久。
倘若凌烟知道,肯定会解了这些人的惑,林峰这丫的从来都是装假正经!
林峰反手将门关上,迈了几个大步站在凌烟面前。
凌烟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和脚步声,却仍然轻闭着眼睛,不理面前肯定是恨恨的看着她的林峰。其实凌烟还是想笑一下的,她未张开眼睛就能感觉到微微的怒气,林峰的伎俩是永远赶不上陆彦的,现在看来,却,只有林峰才能给她带来安心。
林峰看着凌烟假意睡着的凌烟半晌,忽然怒极反笑,反身离开沙发,绕过办公桌,坐在椅子上转了转,定定的看着凌烟。
“怎么,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凌烟摇头:“怎么会,我已经受够了上帝赐予我的70种苦难。”
说完这句话,凌烟猛的将眼睛睁开,林峰微微一震,她的眼睛正微微的透着红雾。
在他眼中,这不是一场血雨,也是酝酿了很久将要降临的血雨。
“我哪敢啊,我这还不在你手下工作呢么?”
凌烟摇了摇头,笑的花枝招展,刚刚软弱的一句定是下意识的回答,等反应过来却是马上又回到了平常的调调。
林峰看到凌烟又回到这副百毒不侵,对谁都要露出假意的笑脸真是莫可奈何,但总是要表达一下自己很是讨厌她这表情的心情,随手从桌子上抓来一叠合同往凌烟的方向又是一甩。
“滚,在我手下工作不做我交给你的工作,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凌烟偏偏了脑袋,看到已经订好的合同啪的一声落在后面的沙发边缘,再缓缓落在沙发之上。
抬头看到常常假装正经的林峰好似真的有些动怒了,赶紧将合同拿起放在手上,又摆了摆手:“得得,不就是合同嘛,还未开始竞标,我还是能拿下的。”
其实这也的确不全怨凌烟,凌烟一个做广告策划的,莫名的被林峰派去和陆彦抢合同,她能成功的几率定是不过百分之五十的。
林峰听到凌烟的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呵,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本事呢,再说,你以为陆彦会让你有机会?”
林峰看到凌烟本是低头翻看合同的动作微微定了一下,才又动了起来,林峰知道这又触到她最最深处的一个地方了。这几年他们都有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个名字,但回到了C市之后,这个名字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谁都无可奈何。
林峰站了起来走到凌烟身前,能看到凌烟拉长的直发正温顺的散落在身前,睫毛微微颤动。忽然用力的踢向凌烟,凌烟当然知道林峰站在她面前,但着实没想到林峰会这么用这么大的力踢她。
凌烟绷着小腿肚子痛的要命,睁着满是雾气的眼睛恨恨的抬头瞪着林峰,能看到唇角不停的抖动,看样子,真的是—很痛。
“去,给我洗个澡去,这都什么味,你要再去APPLE PUB喝的这股子味就别来上班出现在我面前。”林峰恰到好处的皱了皱眉,试图让凌烟看到他真的讨厌这股子酒味烟味混合的味道。
凌烟的痛劲过去了些,突的站了起来,让林峰一个没有准备向后退了一下险些退倒,凌烟满意的笑了。这一笑,没来由的,让林峰微微的松了口气,口中却喊着:“快去,快去,越说有味你还越来劲了啊。”
凌烟随手将合同仍在手提包上,未理林峰的话,径直走向办公室里的另一道门。凌烟对林峰办公室内的浴室熟的已经跟自己家差不多了,但当抓着手把临开门之前,微微顿住几秒,未回头却是轻声的说了一句:“他回来了,家言,我看到家言了。”
凌烟当然知道林峰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她真真切切的听到林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口浊气令两个人都停留在原地未动,良久,凌烟轻轻的推开了门,反手关上。
林峰看着浴室门上的碎玻璃花纹此时有些嘲笑的意味,微微闪着光点。须臾,听到里面传来放水的声音。
家言,程家言,一直是林峰不敢触碰的名字。不同于陆彦,他知道陆彦这两个字只会勾起凌烟某些神经,但,家言这两个字会让凌烟陷入一种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比他们相遇的时间晚了很久很久,于是属于他们的回忆他永远不能插足。
家言,他知道的,那是凌烟5岁便认识了的人。那时候,家言也只是个7岁的臭小子,不,不是臭小子,是安静温润美好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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