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她能惹的,何况是骄纵的馨柳——他只把她引见给陆奶奶和妹妹,可见馨柳在他心中的份量。她会以沉默为持,坚持友善。
齐曈和陆彬杨进包厢,馨柳一个人正坐得发霉,手指敲着腕上乳白色的水晶表抱怨,那块表大得像鼠标:“守时!守时!知不知道!”
陆彬杨帮齐曈拉开座位,两人落座,陆彬杨笑:“你家那把手术刀呢,他怎么不守时,请客的比我们来的还晚。”
馨柳暗骂项临拖后腿,没了气焰:“加班,一会儿到。唉,齐曈,你怎么不穿我送你的裙子?这身绿色的也不错,我觉得你再戴付耳环更好看,戴那种特别大的,你脖子长,肯定好看。”
齐曈笑的温婉:“我没扎耳洞。”
陆彬杨在妹妹面前难得的活跃轻松,话也多了起来,看着馨柳耳朵上的大耳环皱眉:“你怎么把手镯戴耳朵上去了?还一个蓝的一个白的,项临也不少挣钱,怎么让你这样就出来了?”
齐曈去拿茶杯,手一抖,茶水晃了出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便凝神静气认真的听兄妹二人说话,茶杯却再也端不起来了。
馨柳蔑视哥哥:“时尚!时尚!知道不?越醒目越好看。齐曈,总感觉你身上少点什么——首饰,对了,首饰!带个项链,要不你把头发修一下,你脸小,烫了吧,绝对精致。我的发型师不错,改天带你去……”
“好了好了,没完没了的,”陆彬杨嫌她罗嗦:“齐曈单位要求着装和发型,烫一头方便面不把人吓跑了?”
馨柳立刻兴奋,眼睛亮亮的看齐曈:“对了对了,你在哪儿上班?”
“附属医院。”齐曈回答,紧盯着馨柳,等着看她的反应,还停留在茶杯上的手不由得用力,茶杯和托盘相碰,细碎的一串声音。
陆彬杨侧目看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冷。”齐曈回答,双手握紧,目光不离馨柳。
馨柳“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兴奋的像是要跳:“哥,哥,她和项临一个医院,太巧了!齐曈,你认识项临吧,我老公,肿瘤外科主任。”
齐曈绝望了,觉得天旋地转,转的她不知道身在何处。
手被温暖的大手握住,是陆彬杨,似乎很担心:“手这么冰,感冒了?——服务生,把空调关了。”
馨柳还在兴奋,大眼睛扑扇着,生动的说说笑笑,听在齐曈耳朵里都带着空荡荡的回音:
“齐曈是护士?项临是大夫,哥,多好啊,要不这样吧,我投资,你和项临出来干,咱们家开个医院,他管看病你管护理,多好。对了,你和项临在医院里经常见面不?这回成一家人了,更熟了……”
陆彬杨更正她:“齐曈在药房。”
齐曈插话问馨柳:“项临的妻子不是姓李吗?”
馨柳眨眨眼:“啊,我是姓李啊。”
齐曈看向陆彬杨,她的嘴唇在抖,所以声音有些颤:“你为什么姓陆?”
“我随我奶奶姓——你难受的厉害?”
“你们是亲兄妹?”
馨柳不理解齐曈为什么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你不知道?我哥小时候跟着我奶奶长大,爸爸妈妈当时在南方,哥哥上小学时就把户口落在了奶奶家,就姓陆了,也是防备长大了找不到工作时,能接奶奶的班。后来想改回来,这么多年叫习惯了,也就没改。哥,别担心,一会儿项临来了让他帮齐曈看看。”
齐曈目光虚无,脸色惨白,只知道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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