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谦一瞬间却觉得难受至极,道:“小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我。”
韶槿哀怨地看了尚谦一眼,但很快归于平静,淡然道:“三爷,你的事,我管不了,只是以后再有这般事,三爷可先同我说说,免得叫外人看了说笑话。”
尚谦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说:“你是怪我贸然带回尚秋?小槿,你不知那采石场,便是个有去无回……”
但他没法再说下去,因为他看见韶槿眼里已是泪光盈盈,尚谦一下便慌了手脚,替她擦去眼泪,紧紧地搂住她,不论她如何挣扎。
韶槿也不知为何,一进入他的怀抱,便觉得融化了,原先伤透了的心好像又慢慢复苏了些,理智也渐渐地把自己从独自感伤中拉了回来。
“那个姚金娘是怎么回事?你说。”韶槿决定不能再做那什么都不问独自生闷气的言情女主角,还是得先理智地问清楚。
“什么姚金娘,我不是让尚冬把她安排得远远的么?小槿这是小事,我不想拿这事打扰你。”尚谦有些惊愕地说道,小槿怎么就知道了姚金娘要胡闹的事儿。
谁知他此话一出,方才怀里那还算老实的小人儿立刻暴怒三丈,要挣扎出他的怀抱,他不肯放,险些就被她又抓又咬。“好呀你,你,你吃完了抹净了还要对人家姑娘不负责,把人家送得远远的。如果不是丁管家和冬子就把她安排在后院,我还不知道你做过这样的事儿!你你你……”
尚谦被她越说越混乱,道:“小槿,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吃完了抹净了,那不是我干的,你知道的,是原先的尚公子,几日前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姚金娘!还有,丁管家居然把她安排在后边的院子?!”
尚谦见韶槿还是侧着头不搭理他,便软下语气,好说歹说,将那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韶槿,却发现佳人依旧是粉面微寒,只得叫苦不迭:“小槿,这事,我确实是冤枉的,定是冬子去寻丁管家商量,那丁管家还当我是原先的尚谦,他向来心术不正,就想歪了。这好办,我是绝对无心纳妾的,再把她打发了便是。小槿,这从头到尾就是个误会,你怎么还在生气。”
“哼,你以为你同我说了我便不生气了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韶槿虽然语气和缓了些,但仍是气愤地说道:“若你没半点‘怜香惜玉’的贼心,作何还要特意把钱给尚冬,你还怪尚冬和丁管家误解你。三爷给的钱,他们敢不好好招待那个金娘么?”
尚谦被韶槿哽住了,半晌方说道:“这,这,小槿,我是看她们母女二人不过妇道人家,又无谋生能力,在此间又毁了名节,你也知道古人最重这些东西。虽然那并非我做的事,但我也还是很同情他们的,总想替原先的尚谦虚去补偿些什么?”
“补偿?”韶槿面如寒霜,道:“你补偿得过来么?你知道他原先欠下多少风流债么?你能一一替他还上?每遇见一个你就因为你的愧疚给上一笔钱?不是更惹人笑话,还要帮你金屋藏娇?今日这是要钱的,我怕的是以后若再出来一个张金娘、李金娘连钱都不要,偏说和你定过情,非要做你的侧室,你当如何处之?”
“小槿,我……”
“我知道你是不忍,可你可曾想过也许你的不忍会毁了这个家?也许因为开了这一次口,以后便有无数人上门。”韶槿见尚谦神色黯然,也觉自己话说得重了一些,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说这些,你定觉得我自私,我小气,可是,可是我实在不想……不想和外人分享你,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尚谦的眸间又有了一丝暖意,他握起韶槿的手道:“小槿,不会的,这事说实话我当日不过以为是件小事,没太在意,只想着能帮就帮,现在仔细想想我确实处理得不妥。我也不会觉得你自私,我知道,眼下我们还没有能力去无私。但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为那所谓的美色所动摇过。”
韶槿点点头,眼睛却又红了。
尚谦心里更慌,只得道:“小槿你莫伤心,是我不好。以后这种事都是你说了算,我一定都问过你。”
韶槿吸了吸鼻子,道:“不是,其实我也没觉得你做得特别不对,只是我刚才确实是吃醋了生气了,而且我也很矛盾,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你是花心好色,也不希望别人说你始乱终弃。”
“我是我,他是他。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我给她银子也只是凭心做事……”
“可人家现下里是非要等你抬进门哩。”韶槿没好气地说道。
尚谦拍了拍脑袋,道:“哎,糊涂。小槿,我回来后直到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究竟冬子是把她安排在后院哪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韶槿这才把那日她发现姚金娘一事始末均同尚谦说了一遍,尚谦万没想到那日在他面前故作柔弱的姚金娘会那般趾高气扬,也难怪韶槿生气,她一个正房奶奶,被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小妾的女人给指着鼻子说,这不论古今的女子,都咽不下这口气,且心里也都会想,若无人给那姚金娘撑腰,她怎会如此大胆?
作者有话要说:小槿是个心软的。没让他跪榴莲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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