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侃侃而谈:“这个花魁大赛啊,由来已久……”
甄汐始终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杯子发呆,假装很仔细地听着林奕的话,小白因为嫌麻烦已经摘了帷帽,看到他容貌的人都纷纷驻足,议论,但是摄于夏侯婪洛的坐镇,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夏侯婪洛瞟了一眼小白,微微眯起眼睛。
“甄芳龄多少?”
突然被叫到名字,甄汐震了一下,从声音里自然判断出是夏侯婪洛,她的心一下跳得飞快,却要竭力控制让自己表现出冷静。
“夏公子是在问奴婢吗?”甄汐站起身,朝着夏侯婪洛微微施了礼,带着几丝惶恐——毕竟夏侯婪洛给人的感觉太过森冷,就算是本能地害怕也是应该的。
夏侯婪洛面无表情地看着甄汐,却是在观察着她:“嗯。”
“双十。”甄汐如实地答道。
“生辰呢?”
问的这么详细是要做什么?
甄汐心七上八下:“三月初三。”她随意掰了个日子。
“时辰。”
“未时。”甄汐始终是搞不懂他想要做什么。
夏侯婪洛显然是不想要放过她:“祖籍。”
甄汐当然很配合,他问什么答什么:“洪熙镇,奴婢十岁被卖入王府为婢,一直照顾小少爷。”
那边本来在观赏着船上景色的几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纷纷准过头来。
林奕问道:“夏兄和甄在聊些什么?”
“没有什么。”夏侯婪洛笑笑,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只是闲聊。”
甄汐眉尾动了动,这样的闲聊实在是很特别,承受不起。
便在此时,悦耳的声响,舞台中间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堆乐师,他们坐在板凳上,拿着各式的乐器演奏。
“演出开始了!”
此刻,再也没有人有心思做其他事,都集中到了舞台中间。
花魁大赛,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堆美貌女子的才艺表演,王怡此次出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寻得适合的女子回去开妓馆,当然对于表演很热衷。
甄汐也将视线集中在了舞台上,可是,夏侯婪洛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她。
那炙热的目光让她感觉不自在,趁着现在还只是前奏,甄汐站了起来,说是要去如厕。
小白笑着交代说让她早去早回。
甄汐欠身离开。
寻找船舱里的如厕地点。
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甄汐的嘴,她还来不及反抗,就被翻转过来被抵在了船舱壁上,对上了一双幽暗的眼眸,这双眼睛是她化成灰也不可能遗忘的恐怖噩梦。
为什么她会完全没有感觉到夏侯婪洛的出现?
夏侯婪洛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丝的声响,另一只手则探上了她的脉搏——她的脉搏强劲有力,感觉着就是一个很健康的人。
甄汐吃惊地看着夏侯婪洛,一副茫然的样子。
“你懂武功?”夏侯婪洛眉微挑,松开她的嘴。
甄汐点头:“为了保护少爷,奴婢有学过武。请夏公子放开我。”
夏侯婪洛却没有松开她,离开她嘴巴的手改而向下钳制住她的下巴,微抬起她的脸,仔细观察:“告诉我你的名字!”
“甄——”甄汐吞了口口水,紧张。
“真正的名字!”夏侯婪洛眼中寒光一闪,威吓力十足。
甄汐被他捏得有些疼:“王甄。”
“哼!”
夏侯婪洛轻哼了一声,猛地压了下来,唇吻住了她因为说话而微微张开的唇,舌长驱直入,侵入她的口腔。
熟悉的恐惧感,随着这一吻从记忆中苏醒,五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遗忘,但,身体显然还是记得的,他带给她的疼痛和欢愉也因为这个吻苏醒。
很多东西可以伪装,几乎肉眼可见的所有,她都不惜一切改了,外貌,走路的姿势,便是身材,她也控制着饮食,改变了,说话的声音,所有的习惯,都改了。
但是,残酷的现实却告诉她——所有的改变,其实不过是欲盖弥彰。
“你们在干嘛!”小白的声音突兀的闯入。
便有一个雪白的身影跑过来,用力拉开夏侯婪洛,甄汐这才反应过来猛使力推开他,两个人的力量一起作用终于将夏侯婪洛推开。
小白急切地上前检查甄汐:“甄,你有没有怎么样?”
甄汐用力用袖子擦拭自己的嘴唇,神色间充满了惶恐,幸而,小白的肩膀恰好将一起掩住,甄汐逃避地埋入小白的怀里,身体忍不住地微微颤抖。
一种东西是深入骨髓的,再努力也改变不了,比如她对夏侯婪洛的恐惧。
夏侯婪洛站在和他们隔出一段距离的地方,因为被小白遮住,只能看到甄汐的头顶,看不清表情。
夏侯婪洛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那种触感,那种味道,和记忆中是那么的相似,他试探着唤道:“明珠?”
甄汐的身体僵了一下,双手紧紧抓住小白的衣襟,用啜泣来掩饰自己的惊恐:“呜呜——”
怎么办,他认出她了,怎么办?
小白拥着甄汐,冷然地转向夏侯婪洛:“夏公子,请你自重!”
丢下这句话之后,小白就拥着甄汐向外走,感觉到怀中甄汐的恐惧,加上从夏侯婪洛口中吐出的那个名字,小白隐约可以推测出一二,此时,不是追究什么的时候,只望可以摆脱夏侯婪洛。
夏侯婪洛愣愣地看着小白半抱着甄汐离开,脑子里有无数个年头,杂乱无章,理不出头绪——在吻住她的那一刻,他很确定,她就是他的明珠,可是,一离开她的唇,他就又变得不确定。
他的明珠,倔强美丽,从来却任他予取予求,乖顺得像没有生命的娃娃,她的身体他很熟悉,反应也很熟悉,她沉默地接受他的一切,却憎恨着他给予的一切。
但,甄汐推开他的那一刻,他猛然醒悟过来,他的明珠,从来没有反抗过他,却也从来没有主动过。
甄汐,不是记忆中的明珠。
相似却又不是。
夏侯婪洛捂着泛疼的额头,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太累而产生的幻觉?
他晃了晃头,跟着走了出去。
夏侯婪洛出来时猛地见到强光,不禁用手遮去一半的视线,透过缝隙隐约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轻灵舞动的身姿宛若坠入凡尘的精灵。
他慢慢放下手,眼前恍惚飘落无数雪白的花瓣,舞台中间的女子舞动着水袖缓缓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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