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丽春院,自然就是这个偏远小镇上最出名的青楼。
芳华便是丽春院里的花魁。
白日,丽春院尚未开门做生意,龟公开的门。
龟公一脸谄媚的笑容:“郑夫人,稀客稀客。”
甄汐点个头算是打招呼,便抱着毛球走进去,目的地很明确。
“夫人可是找芳华姑娘?”龟公跟着,“芳华姑娘不便见客。”
“不便见客?”甄汐眉一挑,斜睨向龟公,以着一种不容反驳的语调说道,“我在那个房间等她,懂?”
龟公擦着冷汗,眼前的女子虽然柔柔弱弱,但是骇人的气势,实在让人害怕:“是,是,小人立刻去找,立刻去找芳华姑娘,让她来见你。”
丽春院里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味道,有着廉价的胭脂味,汗臭味,以及各种说不出名称的味道,让甄汐不自觉地皱眉。
而她怀中的毛球也以为,雍容华贵的甄汐与这个廉价的妓馆实在是格格不入,进了这个门,简直就是掉身价。
甄汐进了一个厢房,那厢房,以大俗的红色为主,实在是看不出品味,就是艳俗,明明都是红色,但是,穿在甄汐身上就是雍容华贵,摆在这里就是俗不可耐。
在这种地方,毛球感觉不适,往甄汐怀里钻得更里面,她身上甜甜的淡香果然才是最好闻的。
甄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球的毛,力道适中,舒服得毛球忍不住闭上眼。
甄汐侧着脸,看着窗外的风景,天空很蓝,有一双鸟呼啸着并肩飞过,远在天际,但那种简单的幸福实在是让人羡慕。
她看窗外的景色,毛球却是仰着头看她。
不一会,有敲门声,甄汐收回视线:“进来。”
龟公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堆下人,龟公指挥着那堆下人将饭菜摆好,恭敬地对着甄汐鞠躬:“夫人,您请用,芳华姑娘马上就过来。”
“嗯。”甄汐点头,龟公就带着一堆人退下。
甄汐拿了个小碟子挑了些肉给毛球吃。
毛球闻了闻,虽然这家低级妓馆的品味很差,不过,貌似食物还不错,很快毛球就开始大快朵颐。
甄汐却是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看着它吃,唇边带着一抹怪异的笑容:“毛球,好吃不?”
“嗷呜——”毛球很享受这食物的味道。
甄汐倒了杯酒出来,放到毛球面前:“可是要尝尝?”
毛球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酒杯中映出的她漂亮的容貌,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有些辣辣的感觉,不过很刺激,毛球兴致勃勃地舔了起来。
甄汐单手支着下颚看着它,表情神秘。
可怜的小毛球显然是被算计了,喝完一杯酒,头就晕晕的,看着甄汐在眼前的样子,一个,两个,三个……它看不清,全身燥热难当,眼皮也变得极沉重。
甄汐伸手将他抱起,轻放在床上。
一躺在床上,毛球立刻就化为人形,眯着迷离的双眼,看着甄汐:“主人,你好美……”
“我知道。”
甄汐点头,摸摸他的额头,很热,脸也晕染成了娇嫩的粉红。
“主人……”他低吟一声,抓着她的手靠在自己脸上,那手上冰冰凉的温度稍稍缓解了他身体内的燥热,很奇怪的感觉,像是生病了一般,可是,有好像和生病不一样。
甄汐摸摸他的脸,安抚性地一笑:“乖,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还有几句交谈声。
一个妖娆娇媚的声音娇嗔着:“爷,郑夫人,你也敢玩,如果东窗事发怎么办?”
“嘿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另一个声音淫邪无比,是由男人发出来的。
“郑夫人貌若天仙,郑家在紫夕郑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若是被知道了,奴家可付不起责任。”
“负责任,哈,她要我负责任,我还巴不得,就算是休了我那个黄脸婆,娶她为正妻我也愿意,可惜了那么一个美人儿,竟然嫁给了一个不能人道的痨病鬼。”
“爷说的什么,不能人道?那郑家那小鬼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还不是和野男人生的,就是不知道哪个野男人这么命好。”
妖媚的女声嫉恨道:“爷,这样的残花败柳,你也要吗?”
淫邪男人嬉笑:“怎么不要,郑家那个痨病鬼有意把整个郑家当她的嫁妆,谁娶了她,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了,只要爷我和她有了夫妻之事,还怕她不从了我吗?残花败柳怎么了,那花容月貌可不是你等庸脂俗粉可比拟的。”
“那,爷,奴家也算是你们的媒人了,到时候可别忘记为奴家赎身,娶奴家做小啊。”
门外两人做着不可告人的交易,却是以为里面的人无所知觉,甄汐隐约也知道,那些送上来的茶水里是被人下了顶级□的,就是可怜了这只未成年的小白狼。
眼看着他们就要推门进来。
甄汐揪白狼的耳朵,命令道:“变成小狼。”
毛球朦胧中动了,身子一缩,又成了一堆毛球,甄汐一把捞起它,将被子撩开,塞了一个枕头到里面,看着就像还是有人睡在里面一般,离开床时,顺手放下层层的纱帐,直到将床布置成里面好像有人睡一般之后,甄汐还来的桌子前,拿起酒壶,撒了一地的酒,让整个房间充斥着浓重的酒味。
房间眨眼之间便被布置成一个场景——某个喝醉了又被下了药的女子,受不住先上了床。
布置好一切,甄汐来到窗户前,转过身再看一眼那层层朦胧的纱帐,里面还真像是睡着人呢。
脚步声已经在门口,甄汐不在犹豫三两步跑到窗前,窗户之下是一条小巷,这里的高度是二楼,她估算了一下,一手抱着小白狼,一手抓住窗框,借着力,身子跃出窗户,毫不犹豫地往地上跳。
她身手利索绝对不拖泥带水,二楼跳下去,却是没有跳入小巷,而是跃入了与青楼隔壁的那房子的围墙之上,围墙那头,她借着假山,轻松跃入房子,躲入假山之后。
刚刚站定,就听到青楼那边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错过围墙的小窗户向上看,她逃出来的那扇窗户伸出两张脸,一张是她所熟悉的女人的脸,芳华,另一只则是一个陌生的长相猥琐的男人的脸。
“该死的,人呢?”那个男人看着小巷气急败坏,“你不是说,她在这里吗,人呢,去哪了?”
芳华脸色苍白:“奴家——奴家不知,鬼奴,是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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