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到处去查找忍足侑士生病的原因。
仿佛只是睡着了般,身体的机能很好,完全没有生病的感觉。可是,人就是不醒来。
那一边,雾司翎睡得并不实,清醒时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可是睡着了时,却是恶梦连连。
她梦见了那个从来没有相处过的父亲。记忆里父亲的角色是从来没有的,小时候,她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只有她没有。如同所有狗血电视剧的演绎一样,母亲给她的只有长长的沉默。每当母亲沉默的时候,她总觉得害怕,直到长大一点后,方明白那时的害怕是因为母亲沉默中的悲伤绝望,令人窒息的悲痛。后来,终于懂事了,也知道了雾狩一族金眼女性因为血脉传承得到的力量与她们必须承担的命运后,母亲方告诉她,为何她没有爸爸,只因为雾狩一族金眼女性被诅咒的命运,爱上雾狩的男人只能遗忘,会忘记自己最心爱的人。她想,如果不是有她的存在,想来母亲这么多年来并不能撑下去吧。
而她的父亲,在最初的时候,与母亲相爱决定结婚时,却将她妈妈彻底忘记了的父亲,在她妈妈去逝的一年后,那个男人终于想起了一切,然后疯狂而绝望,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丝留恋,让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生病——甚至死亡。诚然,她的父亲是个懦弱的人,不能接受爱人的死亡,在记起所有的事情后,选择了追随而去。如果父亲坚强一点,或许他会愿意将她这个女儿带离雾狩家,好好陪着她一起成长。
可是,在耗尽了半生的记忆后,死亡却是一种解脱。
“小翎,我的女儿,你不明白,雾狩一族的血脉太霸道了,如果爱上了,就是不死不休!”
在父亲生命的最后时光,还是她陪在他身旁的。她知道那个男人总是透过她的面容来缅怀母亲,那时她并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从小到大母亲一直警告她,不要爱上任何人,所以她对所有的人都是淡淡的,所有的交情都止于君子之交淡如水,从来没有深入过。所以,当父亲叹息着告诉她这句话时,她唯有沉默。
“小翎,不要爱上任何人!”
父亲带着祈求的声音让她只能点头,而她并没有告诉父亲,其实她心里一直珍藏着一个男孩的身影,不过,也许那并不是爱情,毕竟当时的他们都太小了。
不过,很快的,父亲又摇头苦笑,“算了,雾狩的爱情太珍贵了,不是人为能阻止的。总有一天,也会有一个优秀的男人来到你生命中,他会爱上你的,同样,他也会忘记你的……”
那时,父亲的话像一则逃避不了的诅咒,让她毛骨悚然,惶恐不安。
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冷彻心扉。
“侑士!”
雾司翎翻身而起,剧烈地喘息。
半晌,双手捂着脸,喘息声中带着低低的呜咽。
她竟然梦到忍足侑士和她父亲一样选择了死亡,丝毫不留恋自己的生命,仿佛死是一种解脱。连只是想想,都让她觉得痛得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雾司翎机械地打开后,里面传来了忍足忧一惊喜的声音。
“小翎,侑士醒了!”
闻言,雾司翎再也顾不得其他,匆匆忙忙起身穿了鞋就跑,连头发也没梳,在街上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医院。
推开门,夏日的阳光正好,拉开的窗帘外是夏日湛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很明媚,整个屋子分外亮堂。而那名英俊的少年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沐浴着明亮的光线,唇角微勾,显得十分的优雅迷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少年偏首望过来。
“你好?请问你找谁?”
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表情,客气而疏离的微笑,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这是忍足侑士对外人最完美的姿态,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心折在他表现的风度中。
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僵硬的没办法移动分毫。
那人却是笑着,眉眼俊雅,唇角弯然,客气地说,“啊啦,这位可爱的小姐,我想你是走错地方了。”
不是这样的!
雾司翎心慌地看他,想扯出一个笑容,让他别说了,却发现自己现在连笑也觉得虚弱,表情开始阴郁而僵硬。
原来,连她也逃避不了的么?
忍足侑士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女生,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礼貌性地淡淡而过一眼,发现她长得不是挺难看——好吧,应该说是很可爱的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也许应该会像那种甜甜软软的棉花糖一般甜进人的心坎里——忍足侑士皱眉,心里失笑自己怎么可能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不过,她脸孔显得太过僵硬了,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阴郁沉沉的雾色感,一个很适合黑暗的女生。不过,幸好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受过良好教育的感觉,并没有太糟糕。
在他陌生的微笑下,她脚步踉跄地转拉开房门,夺门而出。
正要推门而入的忍足忧一差点与她撞了个正着,惊愕地看着脚步错乱离开的少女。
“唉,你……”
“忧一叔叔,你来了?”少年优雅的关西腔响起,“你认识那个女生么?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忍足侑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多嘴的说那么一句话,在自己没有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问了。
听到忍足侑士的话,忍足忧一瞪大了眼,生平第一次没有在外人面前维持他的形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窗前的少年,“嘿,侑士,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么?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小四?”
“小四?”忍足侑士想了想,诚实地摇头,拿一种调侃地眼神看向自家年轻的小叔叔,“唷,忧一叔叔,不会是你又去骗了某个女生了吧?女孩子都是很可爱的,要认真对待!”
听到自家侄子露出那种花花公子的调调,忍足忧一一下子火了,捏紧拳头想揍人,但看到少年那张无辜的脸又下不了手,半晌低低地咒了句脏话,甩门而出,留下难得听到素来自诩优雅有品味的小叔叔说脏话的忍足侑士惊奇了一把。
忍足忧一是在医院住院楼前的小花园的角落找到那名蹲在灌木丛下的少女的,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般,抱着双膝,将脸埋在膝盖上,将所有的绝望悲伤掩埋。
“小四?你没事吧?”
忍足忧一很耐心地等了近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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