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语中双关,苦笑道:“那一定很糟糕。”
“相信我,更糟的滋味还有。”钱妍静定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定在小桌那一叠纸上。
江步月强忍着扑上去马上看的冲动,问道:“此话何意?”
钱妍也不卖什么关子,示意让她自己看。
江步月捧着细麻纸,一遍看下来便浑身如堕冰窖。她又来回看了两遍,这才放下纸来,汗潮的两手放在漆黑的小桌上,立时印出热气来。
“你哪来的这些?”江步月额头都沁出汗来。
钱妍浅尝着果酒,良久,才言道:“这便是身处高位的好处吧。南家遗孤做了万贯第一把交椅,自然便有人拿当年血案的蛛丝马迹当奇货,巴巴地送来与我。”
江步月面露急色,盯着纸张半晌,冷笑道:“那又如何?这些都不过是猜想猜测,并无证人证物、真凭实据,你别想以此要挟与我!”
钱妍的目光仿佛也冷了下来,道:“我若有证人证物呢?”
江步月面色骤然一白,看到钱妍的目光里仿佛满带了嘲讽,她定了定神,才道:“你若有确实的证人证物,想必我江家人已然沦陷大牢。”
“如你所说,我还真没有。”钱妍的目光仿佛又冷了几分,她浅饮了一口深绿的果酒,淡淡而言。
江步月闻言,不由着实松了口气,却听钱妍说道:“只是看你慌成这样,想必里面有诸多细节与实际相吻合吧。我若将这些卖与坊间说书人,你说能不能卖到个好价钱?”
江步月的脸色又白了三分。
钱妍的目光里似乎浮起嘲弄之意:“到那个时候,也许永远不能将你的母亲定罪,但你的母亲也将永远洗脱不了谋杀罪的嫌疑。这份嫌疑会一直跟着她,跟着你们江家……”
江步月面色惨白,陡然站起,道:“你想怎样?”
“你以为呢?”钱妍似乎很欣赏她此刻的表情,望了片刻,才抬手从桌几下面抽出两张纸来。
江步月定睛一看,竟是一式两份的奴婢买卖文书,也就是卖身契。
原来,钱妍竟是,要逼她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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