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尚未进入正题,许汝允便扑地求饶……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江步月慢慢喝下口中茶,这才侧脸看地上之人,目光淡淡,问道:“你让我饶你什么呢?”
大冬天的,许汝允的额头汗珠直冒,只一头磕下地去:“小的罪该万死,不敢为己求饶,只求庄主能饶我妻小性命!”
江步月冷声:“我要你你妻小性命作甚?”
许汝允只磕头不迭,求饶道:“小的坦白,小的私吞公利,达号中盈余之十二……”
众人听得一片吸气之声。
许汝允又道:“……又把所得用于私铺经营,可是又经营不善,尽数败光。小的有罪!小的有罪!只求庄主能放我妻小回归老家,有一口粗茶淡饭以度余生!若能如此,小的甘愿以余年坐狱赎罪……”
一室俱静中,江步月的茶盏“笃”地一声顿在了桌上,眼中气极,面上却笑道:“许管事真是打一副好算盘。以一已之牢灾,**小之富贵余生。呵呵,真乃我大越朝好男儿、好父亲!”
许汝允呆住,瞠目望着江步月漫步而下,她左手略挥,便见正厅门口突然出现一身富丽却形迹狼狈的陌生母子二人。
许汝允见了这二人,神情不由大变,眼中真正现出崩溃之色。一时间,正厅里外一片呼儿喊娘之声。
“把他们统统带下去!”
江步月眼中流露出一丝疲色,淡淡下令道:“刚才之事,想必诸君必有所感,请将之写下,于今日酉时正,上交总号。散会!”
场中一阵嗡嗡有声,却仍有序退场。
江步月垂着双眼,灯光将她精致的眉眼打出消极的云影,又随着她的抬眼而云开雾散。
无意地一个抬眼,却让江步月突然双目圆睁,紧紧地盯着正厅门口一抹清丽无比的身影。
“她是谁?”江步月恍惚觉得自己心脏发疯般狂跳不已,而她的力气却好像莫名地迅速流失了,连说话都似使尽了全力,说出来的声音又遥远如在天边。
林伯却无所觉,只尽责地作了回答。
“她是英州管事王家驹的账房先生。英州今年能盈利得魁,应该全赖其人之力。她的名字年初便有呈报,名唤——苏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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