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您这是……”
江母气到不行,道:“你这次来,不就是为了要让名叫苏眉的奴婢脱籍吗?五年了,你丁点长进都没有,再一次地沦陷在这种感情里面。”江母喘了几口了,平静自己几乎彻底失控的情绪,望着开始铁青着脸的女儿说道,“我早已不奢望你能戒掉这种、这种恋情,我也并不是对此失望。让我失望的是,你再一次地被感情冲昏头脑,行事不谨慎,不顾后果。你告诉我,你可知道、你可曾调查过那苏眉的底细?”
江步月正面承接着她母亲的怒气,闻言不由惊疑,怔怔地重复道:“苏眉的底细?”难道母亲竟也知道苏眉已不是苏眉?
江母喝道:“嬷嬷,给她瞧瞧——那苏眉的底细!”
随着江母的厉喝,刘嬷嬷小心翼翼地捧过两张黄麻纸,纸上密密的蝇头小楷。
江步月接过纸张,一张张细细地翻看,越看她的脸色越是黑沉,末了脸上竟是沁出汗来。
两张纸上两百多字,字字指证出一个事实
——苏眉是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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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眉是万利钱庄柳家派来的细作!
而母亲对待细作的手段,历来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江步月的脸上终于隐现一丝慌乱,而在接触到刘嬷嬷眼底冷然仿如杀气的神色之时,她已然汗出如浆。仿佛过了漫长的岁月,又仿佛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抬起一直低垂着头,嘴角绽出一丝为难的笑,向她的母亲如此说道:“母亲,我没想到会是如此,这贱婢竟是可恶的间者,实在是饶她不得。只是……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孩儿已经将她转卖于他人。如若毁约,可就失信于人了,我堂堂万贯山庄的庄主,因为一个奴婢而无信,传扬出去,可大大的不划算啊。这可如何是好呢?”
江母不相信地看着她,说道:“你将她转卖了?”她须臾收起了她的惊讶,平淡地说道,“这又有何难。奴婢在转卖前生了重病这种事情也是有的。生了病的奴婢,你又怎么好意思卖给别家,你说是也不是?”
“母亲所言甚是。”江步月笑得还是很为难,“只是,这番说辞说给别人犹可,说给这家,怕是有些不妥。”
江母狐疑地问道:“哦?你卖给了谁家?”
江步月捧出刚到时就出示过的文书,恭谨地回道:“母亲请看。”
江母在看到易主姓名之时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这……这人回来了?”
“是。刚刚回来,身边正缺个伺候的人。因为见喜于苏眉的琴艺,孩儿再如何不舍,也只好割爱了。”江步月朝她的母亲微微地笑,额头的汗渐渐地收了,“而一个柳家的细作,待在那儿,想必母亲也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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