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再次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无双!”百里无涯气得一拍桌子,估计他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不明真相的谷主非常迷惑,“这……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请帖什么都发出去了,人家礼也送来了,现在突然说不成亲,那不成为全天下的笑柄?”有人说到。百里无涯的脸色阴沉。
“尧之,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谷主问。
宫尧之上前一步,“师父,恐怖是你误会了,当日我说的是,我要向名剑山庄的小姐提亲。”
“是啊。”谷主摸着胡须,仍然疑惑。
宫尧之低垂着头,“我指的小姐,不是百里无双,是赵雪衣。”
此话一出,再起风波。
赵雪衣原本恹恹地坐在一边玩头发,现在忽然听到这话,彻底懵了。她环顾四周一圈,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尧之,这是真的?”谷主问。
“当然是真的。”宫尧之面无表情地朗声说到,“其实当日无双小姐救赵小姐时我也在场,后来三人一路同行,渐生情愫,后到名剑山庄,情意渐浓……”
我默默听着,忽然想起那个暧昧醉人的黄昏,天地一片昏黄,橘色的阳光穿透竹林照射到行人身上,带起阵阵暖意。而那人就站在翠绿的竹竿后面,青衫青巾,玉指碧箫,微风依依,箫音阵阵。那一瞬间的画面就像一块印记,狠狠地烙印在心底,从此以后,抹不平擦不去;从此以后,一直平静而荒芜的心境里忽然长出一条河流,长出各种翠竹,四面是青山绿水。潺潺的流水尽头,立着一个人,那人吹着箫,声音回荡在心里……
又想起那日抓鱼时候那人忽然靠近的体温,忽然握过来的手……
想起一路纵马行驰时的快意……
想起那日那人猛然的拥抱,坚定的话语:“我不会后悔,只要你不后悔……”
只要你不后悔,我绝不后悔……是不是说,我后悔了,你就后悔了?
我沉默地低着头。
“……如此,我早已钟情于赵小姐……”
宫尧之面无表情地说完。我抬起头,看到赵雪衣高兴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四周人声鼎沸,刚刚那一幕有惊无险,百里无涯的脸色又好了起来。反正我和赵雪衣都是名剑山庄的人,他需要的是联姻,不管那人是亲身女儿还是义女。周围的人也当做没看到刚刚的闹剧,纷纷向家主祝贺,向准新人祝贺。
这里好像没我什么事了。
从大厅出来,周围的人都同情地看着我,虽然是个误会,但是被人当众退婚,肯定值得同情。百里无潜走过来,看到我低落的样子,忽然大笑到:“看看你这个样子,真的像个被抛弃的女人一样!哈哈哈哈!”
望着他仰天大笑的背影,我不由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像吗?
“无双。”有人在叫我。
我转过头,看到哥哥站在一边,不知道站了多久了。他走了过来,拉过我的手往前走,将我拉离那些吵杂的人群,拉离那些莫名的眼神。他的手温暖有力,那种在空中飘浮的感觉渐渐消失,心也安静下来。
哥哥拉着我回到小时候生活的那个院子。
脱离那个吵杂的园子,我心里终于平静。
“不高兴的话,可以和我打一场。”哥哥说。
我望着这个破败的院子片刻,摇摇头,抬步往里面走。
这一处已经长满了杂草,人的痕迹被年月掩埋,望着那破旧的小桌子小凳子,脑中便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想起那一路的逃亡,想起师父严格的教育,想起做任务时的腥风血雨……心里复杂莫名,但是看得却更清楚。在这场闹剧中,每个人都有错,每个人都是受害者,不能怪任何一个人,只能怪自己……突然萌动的心。
其实早就料到有这种情况的,不是吗?其实早有准备的,不是吗?
只要不动心,就什么事都没了……
只要……只要不再爱他……
从小院子里出来,心情好了很多,哥哥不善言辞,但比较了解我的情绪,看我确实没有多大问题,才让我回屋,叮嘱我不要出来。其实我也不想出来,人那么多,了解真相的人会觉得我可笑,不了解真相的人会觉得我可怜。可不论可笑还是可怜,都不是我乐意见到的。
在屋子里呆到晚上,准备入睡的时候,却看到有个人影在外面徘徊,似乎非常犹豫要不要进来。
我叹了口气,起身打开门。赵雪衣似乎吓了一跳,看到我,很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如蚊蚋,“无双姐……”
“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
她猛然抬起头,“无双姐,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心里有点怜惜,这孩子这么好,还什么都不懂。我柔声到:“我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过两天就要成亲了,快回去休息吧。”
“我……”她还是很不安。
“我跟宫尧之真的没有别的关系。”我说到,“如果说有,早就在几个月前结束了。”
赵雪衣迷茫地看着我。
“你不是一直想嫁给他吗?应该高兴才对。”我说完,将门合上,“你去睡吧。”
赵雪衣又在外面站了一阵才离开。
我站在屋里想了会儿,决定还是不告诉赵雪衣真相,那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反正她那么喜欢宫尧之,又有名剑山庄做后盾,神医谷总不能亏待了她去。
我默然片刻,叹了口气,走到桌子边吹熄蜡烛,刚准备上床,忽然发现旁边站了个人。
“谁?!”
“是我。”
我怔住了。
宫尧之站在黑暗中,他旁边的窗户半开着,应该是趁着我和赵雪衣说话的时候进来的。从窗外照进来的光让他的轮廓隐隐约约。刚刚我思绪繁乱,居然没有发现屋里有人。
“宫尧之?”我看他半天不说话,疑惑地开口。
空气仍然一片静谧,窗外的月光很安静。那人在光与影的界限里模模糊糊的。
“师父马上就要死了。”过了好久,宫尧之开口说出了我绝对没想过的内容,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冷漠。
“什么?”没想到他开头就是这一句,我反应不过来。
“师父的伤深入肺腑,这段时间都是撑着。他把谷主事物都交给我处理,自己专心休养,可是我们都知道,他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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