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流逝得最快的东西,就是时间了。在你专心致志地和别人对弈时,时间就悄声无息地溜走了。而在我在棋院和李冯衍老师那里下围棋时,近十个月的时间又已经要过去了。
日本的四月是樱花烂漫的季节,小路两侧都是纷纷嫩嫩的樱花。走在路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由让我身心愉悦。良好的状态是下好围棋的基本需求之一,所以有时我会像这样拒绝家里的私车接送,独自去棋院。
这是我穿越到日本后的第二个四月,我穿过来的时间是七月。一个四月的轮回,现在我已是日本的一个国二生了,在日本棋院也已经呆了近十个月。在这期间涉一也一直和我在一起,通过和其他院生的对弈一直在不断进步着。
“早上好,阿雅。”
“早上好。”
和我打招呼的这个褐发的男孩子是矢岛雾,今年十四岁,是比我早一年考进棋院的院生。矢岛是典型的外向的性格,平时大咧咧的很有主意。
在棋院呆了那么久,我也认识了里面许多人,毕竟都是几乎隔几天就要见面还要时常交手的。日本棋院的院生和中国的一样,采用的是升组制,每组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按前月比赛赢的次数排序。当后面的人赢的次数多了,就能把前一组的人给挤下去。每组的名单和名次都是一直在变动的,这给院生们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名词在后面的人要努力往上争,在一组的人要竭尽全力保住自己的名次,这就是竞争。
么职业棋士的竞争压力可比院生大多了,让院生们先熟悉这种压力也好。
已经能看到日本棋院的标志性门面了。
至于我自己,我从六月进入棋院开始到现在都保持着连胜状态,早在去年七月就成为了一组第一名,但仍按照原设想放弃了去年九月的职业棋士考试,照例引来了众多人的不解,永远是被我蒙混了过去。
顺带一提,涉一也早早进入了一组,属于一组的中等水平,矢岛也在一组。
“阿雅就好了,完全不用担心排名,我却还要在一组挣扎……”进入电梯,矢岛又倒了一口苦水。
“矢岛你多努力的话也是有希望的。”出电梯,拐弯。
“你这个一组第一名不要来安慰我……对了,今天阿雅的比赛对手是谁?”矢岛问我。
“我看看……是迟泽由香。”女孩子啊……虽然棋院里有女生,但和男生一比女生的数量就明显少了,所以我往往十局比赛才能碰上一个同性别的对手。
“迟泽由香?”矢岛重复了一遍这个女生的名字。
“怎么了?”这个女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迟泽由香去年停赛了近两个月……”矢岛回忆着关于这个女生的信息。
“这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院生都是青年棋手们冲刺的阶段,这个迟泽由香去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迟泽其实是塔矢名人的门下,塔矢名人你知道吗?”矢岛准备给我细讲。
“我当然知道……”我嘟嘴,塔矢名人那一块的内容我早就全部补习完了。
“但其实迟泽的棋力一般。虽然她一直都在一组里,可是她从十岁进棋院开始,她连续两年都没能通过职业棋士考试,这对她的打击很大,去年一度非常消沉,听说她后来去中国散心了……”我边走边听矢岛八卦迟泽由香的事。
“然后?”中国啊……我想起了前世所在的国家。
“然后就是她现在貌似调整好了心态准备重新奋起了。因为两个月没到棋院比赛,所以她应该从最后面再次慢慢爬上来的……不管怎么说,这个塔矢名人的弟子不会对你产生威胁就是了。”矢岛的后继故事很简单……
下午对弈的时间差不多了,我提早了一小点时间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你好。”我刚坐下不久,我的对手也来了。
“你好。”我回应。迟泽由香吗?我抬头打量前面的女生。
齐耳的秀发,灵动的眼睛却不失秀气。迟泽今天穿的是一件针织的粉色小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衫。这样的女孩子我不会讨厌。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请多指教。”迟泽由香先道。
“请多指教。”我摆好自己的旗盒。
这一盘棋我执黑。序盘迟泽在右上角制造出一个劫争。这个劫争对于黑棋后面的负担更大,我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在劫争以外亏损太多。我在序盘似乎遇到了危机,但那只是我有意制造出的一个假象而已。
我靠了一个寻劫稍有些不疼不痒,这给了我的黑棋很好的反击机会。我断很严厉,迟泽只要靠出黑棋仍然难下,这里白棋无论如何都要出头。
比赛中迟泽过于专注于早先的劫争,导致她的白棋外围亏损过多,我下了一步心情非常愉快的黑尖,此后还保留2个绝对先手,我第八和第十步的棋使右边的黑棋变得很厚,我经此一役已经度过了序盘的危机。
我等待着迟泽下一步的反应。
迟泽的白棋吊的位置有些过深,我的反击是必然。这时候迟泽如果单方面撤退肯定心有不甘,那样等于凭空多出一块弱棋。于是迟泽索性走了一步行棋,准备活到黑阵里面去。但此后我的攻势凌厉,她的第十五步保留变化不明智,我第十六步团后,白棋眼位已经显得十分局促。
迟泽在左上角那一块盘面上下出白子扳时,我机敏地使用了跳来应付,因为硬吃白棋的话很可能也给黑棋自身带来灭顶之灾,不如我盖住后吃住下方3颗白子同样收获不菲,而且白棋的巨龙还要花费手数来处理。我经过这一系列攻击已经成功将局面逆转,目前白棋已近十分危险。
虽说是逆转,但其实我早已看清了这终盘的局面,只是稍微跟随了一小段迟泽的思路而已。
迟泽的最后一搏,我的应对丝毫没有给白棋任何可乘之机。至我黑棋的拐出后,本局比赛已经分出了胜负。
纵观全局,迟泽没有能抓住序盘劫争的良机奠定优势,反而是关键时候的手软让我轻松摆脱了困境,此后再次迷失在自己的治孤中。而我在度过了序盘的危机之后凭借凌厉的攻势一举奠定胜势,并且再没给斥责任何机会,本局是我的又一场完胜。
“川源桑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厉害呢……”收好棋子,迟泽又恢复成了小女生的样子。
“那是高论我了。”外面的传言我知道,无非是一些“一组第一的川源雅是今年棋院里不可战胜的”等等敬畏我的话。但是只有我自己明白,我的这个第一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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