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宁常年居住在少林寺,他一直以为只有出家人才会去化缘,这会突然听到破儿说要去化银两,心中觉得甚是奇怪,难道俗家人也可以化缘?其实别说是他一个常年久居深山地和尚不知道,一般久居闹市的贫民百姓也不是很清楚,这也只有乞丐们才会把自己的乞讨行为成为化。
“你是说,去跟别人化缘来银两买药?”道宁很疑惑,深怕是自己听错了。
“嗯,是啊!”破儿突然觉得这个和尚怎么这么傻,不是和别人化来银两,难不成还去抢去偷不成?她虽然穷,但是她才不会去偷去抢,要是被死去的干娘在天上看到,肯定会生她气的。
“那,如是如此的话,贫僧写几味药于你,你帮忙去化过来?”道宁虽然觉得让一个孩童去帮他化药很是不好意思,但是目前,他也别无他法,唯有拜托,这份情他一定会铭记在心,日后,他一定会想方报答。
“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破儿拍了下胸口,信誓旦旦地承诺。
道宁把自己的僧袍撕下一角,用血在撕下的布料上写了几味药名,然后递给破儿,“那,贫僧就麻烦破儿了”道宁很是不好意思。
“不麻烦,我走咯”破儿收布料进怀,跑出了庙宇,兜兜转转又来到了闹市。
破儿站在闹市的大街中央,看着路边行讨地叫花子,心中嘀咕,如果要在路边等着别人给银两,那要多少天才能攒够买药的钱?费城的人不富裕,路过的行人就算行善也不会多给钱,最多给的是食物,就算是给钱,大多也只是给一文钱,所以要靠乞讨买药的话,估计等自己买完药回去的时候,那和尚就死了。破儿皱眉凝思了一会,眼睛蓦地放亮,笑容又显于脸上,忽然转身窜进了一道小巷里,不一会,等再出来的时候,头上的头发竟然已不知去向,脑门光溜溜一片,原来,她跑到了巷子里,找修鞋的张妈妈帮忙把头发剃光了,张妈妈和她的干娘认识,和破儿也熟,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帮了她的忙。
头是光了,但是破儿自小就在这小镇长大,每天在大街上晃悠的她,很多人对她都熟悉,所以单个光头又怎可以骗过别人?破儿又低头想了想,又跑到了另一条巷子里,兜兜转转,走到一小院子前停住,左右顾盼见没人,轻巧地翻过用木桩搭起的矮围栏,人就进到了小院子里,偷偷摸摸地扒走一条晾在屋前粗绳子上的粗布衣,很快又翻了出来,低声念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会就还回来。”
破儿找了个地方换了身衣服,再把身上洗干净,脸上的污垢泥巴洗干净后,露出个五官秀美的小脸,破儿嘴一咧,脸上又出现可爱地笑容,这样的孩子,让人看了生爱。
换过妆容的破儿大摇大摆地往闹市一处药店走去,停在药店对面看了好一会,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阿弥陀佛,老板行行好,可否施舍一点药给我?”破儿对出家人并不了解,有此想法也只是从道宁的身上衍生,但是出家人化缘时说的什么她并不知道,只知道出家人比较好化来东西而已,所以这会出口,除了第一句像点样子,其余两句仍是像路边乞讨的乞丐经常所言。
药店老板忽然见到破儿,一怔,虽然他经常看到破儿,但是此会倒一时没认出来是她,因为眼前的光头小孩子实在是美丽可爱的很,他怎么也联系不到整日在街上跑来跑去脏兮兮的小叫花身上。药店老板是信佛之人,这会见到个光头,真的以为是小和尚来化缘,倒没注意细看光头上没有烟点,身上穿的也并未是僧衣,只能说他心中真没想到会有人冒充和尚来骗药,赶紧也是一声“阿弥陀佛,大师可是要药?大师需要什么药呢?”语气很是恭敬。
破儿见状,心中大喜,喜形于色,赶紧把端在怀里的血布拿出来递给药店老板,“我要化这几味药。”
药店老板见到破儿递过来的布上满是血迹,吓得脸都变了色,人赶紧往后退了数步,就是不敢上前接过,问出口的声音也带着丝轻颤,“大师,这,这是什么?”
破儿看了看自己手中抓的血布,“上面是我师傅写的药方,你按照上面给我抓药就是了。”
“师,师傅?”药店老板诧异,这小和尚的师傅竟然用血写药方,莫不是身受重伤?
“我师傅是有名的大和尚,受到很多人尊敬,这次下山为了帮助人,才不小心受伤的,所以老板给我药,那就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佛主一定会保佑你的。”破儿瞎掰着,她才不知道道宁是如何受的伤,但是她觉得这么说的话,或许药店老板就舍得给她药了。
药店老板踌躇着,好一会才慢慢地挪步到破儿跟前,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血布,两只手各伸出两根手指捏着那块布的两角,样子看上去不知道是在嫌弃还是在害怕,草草地看了一眼血布上罗列的几味药,便马上把血布扔还给破儿,然后就进到柜台后抓药,每味药各抓一份,然后递给破儿,“大师,药抓好了,这是你要的药。”
破儿伸手接过,又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善哉,善哉,老板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你肯定会财源广进,子孙满堂的。”这些祝福语破儿听那些乞丐同伴说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几句,这会既然拿了人家的药,祝福一下也是应该。破儿说完,转身开开心心地出了门,高兴之余,忍不住又蹦蹦跳跳地小跑了起来,心中很是得意。
可是药店老板看着破儿离开的背影,怎么看起来有那么点熟悉?越看心中就越觉得在哪里见过?
破儿把衣服换回来,把衣服还了回去,手里拎着药包,又一蹦一跳地往破庙走,“和尚,我回来啦!”人还没进到庙里,声音已经飘了进来。
道宁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破儿蹦了进来,怎么觉得破儿有点不一样了?仔细一看,才留意到破儿的脑门竟然光光一片,惊的道宁脸上立刻现出吃惊的表情,失声询问“破儿,你的头发?”要知青丝对于一个女子是多么的重要,一般女子的头发是不随便剪落的,而破儿竟然把头发给全剃光了。
破儿听此一问,不好意思地咧着嘴傻笑了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嘿嘿……,为了化缘方便,我就剪掉了。”
“化缘?”道宁一怔,随即明白,破儿说去化缘,原来是假装出家人去化缘了,心中有点生气破儿的骗人行径,但是想到破儿这完全都是为了他,心中就再也生不来气,心中深深一声叹息,责怪起自己,若不是为他,破儿也不会如此,摇了摇头,无奈地唤了声,“过来。”
破儿走到道宁的身前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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