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众兵士退下后,又将已经有些崩溃的蒋宇超拉走,我这才慢慢上前,走到前面,慢慢跪了下来,叹着气将有琴容轩轻轻搂在怀中,用手背帮他擦拭了一下脸颊,低声说:“我绝没想到你会自杀。”
有琴容轩低笑出声,又喷出大口黑红色的血液,自嘲低声说:“我不自杀的话你能放过我吗?放过我母亲,她只是一个女子。”
我麻木地摇摇头,就低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儿子晨星我已经送走了,放心。”有琴容轩听闻此言怪笑出声,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喘着粗气问:“仲茗,你现在还恨我吗?”
我使劲点点头,咬着牙说:“我怎么不恨?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有琴容轩这时却突然笑了出来,咳嗽了几声,便开始自言自语:“怎么还不死,这个毒药药效实在太慢……恨得好啊,仲茗,一定要记住,永远恨我,一定要恨我,这样,你才不会忘记我……”
我呵呵笑了一声,心底止不住悲伤,只能点头:“我不会忘记你……”
有琴容轩抿着嘴得意地笑了半天,气息慢慢变弱,一双黑色的瞳孔也浑浊起来慢慢向上翻去,微弱地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了那年十六岁初见你时的场景……洛神啊……你那时的眼神那么明亮,那么的耀眼……我却那么自卑……竟无端猜疑你……这一回,我绝对不会怀疑你……我好后悔……一定……让我再……爱……你…………
我冷静地将他的双眼合上,站了起来,心中非常失落但是装作非常镇定地向所有人大声宣布:“洛皇已驾崩。”
朝堂换代,领土易主,似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暮云翊退到偆江以南,守着原来宣国的领土,定都南郡,自给自足,倒是过的异常快乐。
原来的宣国百姓也非常欢迎这位潜伏在洛国皇室的宣国皇子,没有任何阻挠他就登了基。蒋宇超被宣国捉了去,不过也没事,听说已经跟三皇子隐居在某处,而暮云翊则封我为至尊皇叔,倒是给足了面子。
蒋太后则心智全失,萧擎山派人送她到一处地方静养,而燕国占领了偆江以北洛国的全部领土,很多洛国人士奋起反抗,都被燕国镇压了下去,期间曲曲折折我也不想了解。不过燕国举行封禅大典后,竟将我封我皇后,实属荒谬。
萧擎山倒是没有难为我,只是让我记住十年之约皇后之位永远是我的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就放我出了宫。
去沂山洛国皇陵祭拜了有琴容轩,顺便欣赏了一下我的陵墓,又帮爹和大娘迁坟后,我便拿出当时苍沐赐予的镂空梅花落与他联系。
再次在偆江边与苍沐见面,恍如前世,听他说着我与他分开后他遭受的中种种事件,不免唏嘘不已,但看着他与梅霄然恩爱有加,宛如夫妻,心中不免嫉妒万分。
我勉强笑了一下,拍了拍云苍沐的肩膀,又拱手向船上的梅霄然示意了一下,这才带着艳羡的语调说:“苍沐,真的很羡慕你。“
苍沐略微尴尬,也笑了出来,点点头,便握住我的手关切地问:“师兄,你以后会怎么办?”
沉思了一会,我疲惫地摇摇头:“我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接下来,就是游荡人间,找到他,就行了。”
苍沐脸色微变,小心翼翼地问:“可是林瑾林叔宜?”我点点头,满足地笑着,自言自语道:“我有他足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苍沐啊,一定要幸福。”
苍沐苍白的脸色终于红了起来,满足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也一样,师兄……不,你是我的亲人,我的哥哥。”
我一下子大声笑了出来,将他拥在怀中狠狠环住他狠狠垂了他两下后背:“臭小子,我活了三十年才听见这两个字,再叫一声哥哥听听?”
云苍沐也大笑出声,也学着我拍了拍我的后背,似小时般顽皮眨着眼睛对我说:“我曾经叫过好不好,那年我五岁时,你还记得吗,你把母鸡扔上房顶,吓得它三天没下蛋,二师父气的只抖,我可是叫你哥哥帮你求过情的。还有那只我最喜欢的三花猫,你那时候非要剪掉它胡须看看猫还能走路吗……我可是向你求过情的!”
我俩同时大笑出声,末了我才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赶紧回去吧,你家那口子说不定都等急了。”
云苍沐脸色微红,略微拱手,正色道:“哥哥,那我就先走了。”说罢,便自行登上了船,两人便摇着浆向西而去。
上苍,请保佑他们平安。我挥舞着手,一直等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才离开了这里。
整整一年,看着燕国和宣国逐渐稳定,百姓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我一人行走在各个城市,各个名山,都没有任何林瑾师傅的痕迹,期间,也拜托过苍沐动用武林势力寻找,没有任何结果。
但我从来没有放弃,我知道,他一定在某处,一定在某处等着我找到他。
寻寻觅觅,从塞北找到江南,从东海边仙山找到西边的昆仑,都不知他在哪里。偶尔有一次回到夏城,见到舅父,他也不知当了多年老对头的林瑾师傅到底在何处。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跳过这个话题,也问起了他人,白仁和元谋两人隐居,有琴敏仪带着晨星投奔了舅父,她自己开了一个什么全国连锁的相公馆,新奇的词语我也无法解释,女子开青楼闻所未见,反正过的平安就可,又跟已经改名成苏晨星的玩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又开始寻找起来。
难道林瑾已经转生?或者他的师傅作法失败?
又是新的一天,我浑身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力,只能雇了一辆马车载我到林家老家邺城看一看,一路上,马夫认为我是个病秧子,也就躲的远远的,半点交谈的意愿也没有。
抬起手撩开窗纱,掐算了一下日子,今天已经三月初十了,驿道旁桃花已经全部开了,被风轻轻一吹,带来阵阵香气,花瓣漫天飞舞,这等场景美妙的很,我悠闲地直着胳膊欣赏起了风景口中哼起偶尔听过的江南小调。
“江南风景好啊……遍地牛羊草哟……水甜人美万物生哟……”小调才忘我般唱了一半,马夫却嘘的一声将马车停下,我正疑惑不解时,就停车外的马夫大声说:“前面的人让一让!”
难道是强盗?
我一点都不着急,摇头笑了笑,低声对马夫说:“大哥,说话客气一下。”
那马夫“哦”了一声,然后又高声喊道:“老人家!您让一让。”
老人家?我心生疑惑,连忙自己撩开帘子一探究竟。
那个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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