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文昌殿内静寂无声,我趴伏在地上听了半天都没人议论,半响百官又炸了起来,值殿的宦官早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扑在洛皇御书桌前尖声叫着:“护驾护驾!“等话。
百官倒是不怕,只是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就连爹在身边早就着急地低吼道:“臭小子,你要林家灭门吗?”林瑾则在一旁用胳膊肘戳了爹一下,低声说:“父亲,声音太大了。”说着,爹便诚惶诚恐地看了洛皇一眼,又低着头跪在哪里,半响后,我清晰地听见爹的磨牙声,想必气急了,回家肯定少不了一顿鞭子。
一时间又想到小时候爹拿鞭子抽我,不觉毫毛倒立,那可从不留情,如果有命回去,爹肯定要么让我跪钉板,要么沾着辣椒水抽我,必然身上的皮肉开花了。连忙回过神,直起身子抬头看着坐在宝座上的洛皇。他倒是没说一句话,斜倾着身子,胳膊搭在御书桌上,手托着腮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在奏谏处站着的有琴容轩也抱着胳膊夹着奏章回头看着我,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那双闪亮的黑眸朝我眨了眨,满是算计。
身后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扭头一看,竟是一群拿着刺枪的当值卫士,跑过来将我围成一圈,刺枪直直地对着我,我则再次高呼道:“草民有冤,望陛下做主。”
这时也不知哪个胆子大,在我身后便高声吼道:“大胆刁民!竟敢闯殿!”我斜眼一看,竟是一名身着红色衮服,腰间佩戴者黑色纹银丝麒麟腰带的翰林,那人脸部轮廓棱角分明,长的十分清秀,还没蓄须,双眸墨染闪亮,身材瘦弱,一身酸儒的感觉。当下暗暗冷哼了一下,竟是许久未见的莫石离。
莫石离比我大三岁,出身翰林之家,家中三代翰林,全是一身酸臭味的儒生,我与他少时便认识,也算是总角之交,只是与他素来交恶,我嫌他是个酸儒,而他则讥讽我只是个大老粗。
我俩素来喜猫,记得当年我俩因为是否要掏猫窝打了一架,他昂着被我揍成猪头的脸念了一大堆什么圣人训君子言,恰似念咒,当时我的头都大了,这才知道什么是惹谁都不能惹酸儒,后来我俩的梁子越结越大,几乎再也没说过话。
我倒是听过他一个趣闻,有小道消息传言莫石离年少时喜欢自己一人在家以手弄阴,有只大花猫蹲伏在旁,见起伏颇大,以为是戏耍,就跳到了莫黎鸿的膝上,哪知他受惊过头,竟再不得射,生生的被吓的痿了。不过他早就成婚,听说夫妻伉俪情深,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好笑的斜眼瞄了一眼莫石离的下(口)身,他被我的目光吓的往后一躲,我便转回目光直直看着洛皇。
洛皇打了个哈气,挥挥手让那些当值侍卫退下,又将挡在桌前的宦官不耐烦地踹走,这才斜靠在座位上,勾着嘴角,沉声问道:“噢?你有冤?起来说话。”
我恭敬地一抱拳:“谢陛下。”起身便看到曹丞相在一帮老臣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一见我又摸着自己的后脖颈哎呦哎呦地叫着,,其他的文武百官则上下打量着我,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一帮人讨论我是否是鬼。
洛皇皱着眉头使劲咳嗽了一声,百官便吓得再没了话音,洛皇一笑,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朕很好奇,你为什么跟朕的已经过世的卫国大将军一模一样啊?”
那“过世”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我刚想说什么,爹就在一旁砰砰作响地磕头,抢话高声说道:“启奏陛下,是臣教导无能,冲撞了陛下,臣有罪!”说着便又重重磕起头来,我则拱手高声说道:“陛下明察秋毫,草民确实跟已经过世的卫国大将军林仲茗一模一样,只因草民是林仲茗同胞而出的兄长。”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就连洛皇都不禁眉头抖了几下,有琴容轩则似了然般对我点点头,爹听见这话霎时脸都白了,半响又砰砰磕起头来:“罪臣欺君,臣该死,臣该死。”
洛皇手一挥,皱着眉不耐烦的让爹停下磕头,转而带着笑,情趣盎然地问我:“哦?一母同胞而出?……真像真像……不,又不像……”霎时又大笑起来,我与爹林瑾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洛皇咂着嘴又说道:“这个性子倒是很像,都是不要命的。”说着他就哈哈笑了起来。
我心下嗤笑了一声,想必洛皇是意指我年少时只身闯上大殿央求他做有琴容轩的伴读,这回又不要命地闯上殿,当下便拱手长揖道:“陛下英明,草民出生时被一云游老道批会冲杀了父母,便从小被抱到舅父出抚养了。”
洛皇当即笑了出来,眼珠一转,便直直看向了爹:“爱卿,可有此事?”爹头上一脸汗水,抬头斜眼狠狠瞪了我一眼,又磕头诚惶诚恐道:“确有此事,确有此事。”
洛皇扬了扬下巴,身旁的宦官则送上一盏茶水,他一边品着一边抬眼漫不经心地道:“那就细细讲讲吧,刚才真把朕吓了一跳,还以为仲茗从沂山皇陵里蹦了出来。”
爹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又悄悄咽了一口吐沫,这才拱手道:“启禀陛下,当年臣的小妾是四月初四生的这俩,他们俩刚出生,府内就闯进来一个牛鼻子老道,说此子命格太硬,恐冲撞了仲茗,如果想一胞双胎全活,最好的办法是将其中一个送去别处,再也不见面。”
我心中暗笑了一声,没想到爹精的很,这种谎话都能编出来。洛皇一下子将口中茶水喷了出来,用手指着爹,摇头哈哈大笑道:“爱卿,朕可实在看不出来,你也相信这个?”
爹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带着丝丝哭腔,装模作样悲怆道:“老臣也不想啊,可是这俩孩子一出生便体弱多病,哭声都快把老臣的耳朵震隆了,这俩孩子在一起就生病,但是只要一分开立马便好,那个牛鼻子老道的话不得不信啊。”说着便又磕头道:“臣知罪犯欺君,请陛下开恩,开恩呐!”
我心内暗暗给爹鼓掌,看爹刚才吓的脸白的样子,想必林瑾并没有跟爹通过气,爹这种谎话倒是编的还合乎情理。
百官一下子又炸了起来,不怀好意般指指点点,似乎不怎么相信,爹小声哼了一声,又抬头说:“当年那个老道曾经叮嘱过我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还有一个孩子,不然府内便会有血光之灾,臣多年征战……”说着爹便正气凌然直着身子,双目凌厉地瞪了一圈百官,这才高声道:“臣虽早就抱着为国捐躯的理念,死了臣一个!没有任何关系,但毕竟臣有一大家子,所以请陛下原谅臣的愚昧。”
我一下子暗笑出声,没想到爹竟然这样狡猾,这时百官便不再说话了,洛皇长长地“哦”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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