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者为了获得更多的力量，喜欢捕捉没有受到感染的人类和进化者，然后杀死并吃掉他们的肉来获得变异的能力，”铁不在意地开口，可惜这个不在意刻意过头了，赵波怎么看都不自然，“你应该跟我在一起。”
这个铁在语言表达方面肯定有点问题，赵波听着这句仿若告白的话，心里清楚他是在征求自己的加盟。看来这孩子虽然面瘫别扭，不过对自己倒说不定是真的好。只可惜……
“不可能。”赵波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枚芯片，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情绪已经镇定下来：只可惜她没法领情。
赵波走到边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检查：铁肯定是学不会正常给人脱衣服的步骤，她可怜的睡衣和内衣，已经顺利化成碎片若干条，死活不能穿了。赵波背对着铁，小心地将藏在内衣衬垫里的黑色卡片取出来，放进裤子口袋。这片商子乔给她的SD卡她一直贴身带着，看来放在内衣里的这个想法虽然猥琐，却很管用，铁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从声音里也能听出来，他有点生气，“你的能力虽然好，但还不是那些变异者的对手，跟人类在一起，肯定会死。”
铁三番两次救了她是事实，这能够证明他对她没有恶意，但没有恶意不代表她就能无条件地信任他所说的一切，甚至抛弃基地里的同伴跟他走。自己手里的芯片到底是不是从自己身体里拿出来的，赵波还存有疑虑，而且要她相信有人乘着她喝醉酒，把她当小白鼠做实验这种荒谬的事情，简直跟看科幻电影一样；她接受不了。
即使是发现自己三番几次变成“变异者”的现在，赵波仍然认为自己属于他口中的“人类”一份子，而不是什么拥有超能力，会上天入地飞檐走壁的“进化者”。所以她拒绝加入铁那一方，拒绝承认自己异常，拒绝承认阴谋曾降临到自己身上。
铁并没有因为赵波的拒绝而真正恼怒，而是忽然将视线转到月光洒进来的那个洞口，像是狩猎前的猛兽，收紧肌肉，
“他们来找你了。”
“谁？”赵波下意识觉得他说的是那个抽风玩弄人命的组织，顿时紧张起来。顺着他的话看过去，除了蒙蒙的月光、依稀漂泊的灰尘，她竖起耳朵，放轻呼吸，等。
又等。
再等等？
过了数分钟，那月光还是月光，那尘埃还是尘埃，可怜的小赵波她连个屁都没看到，“你说的到底是……”
转头欲兴师问罪，但根本没有人回答她。原本该坐在角落的那个男人，不见了。
赵波傻傻看着空荡荡的仓库，周围又是一片死寂，铁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消失无踪，要不是她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手里还攥着那块芯片，赵波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做了个诡异的梦。她试着叫了铁的名字两次，都不见回应，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坐了没多久，却听到外面传来了人群的喧闹。
大群人的脚步声、嘈杂声传进来，她听到一个声音说，“这里还没找过。”是商子乔。
“这里的仓库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废弃了，门锁都锈掉了，开不了，”回答他的人听上去很为难，“我们都找了那么久了，你也不能证明地上那滩血迹到底是谁的，我看这位小兄弟你就别费力气了。”
“闭嘴。”
商子乔说话，从来都是对谁也不客气的，以前面对的是学生和老师，他还有所收敛，最多只能算毒舌；但赵波发现三年后的现在，再碰头的时候，他好像把以前隐藏的很多嚣张和狠劲，都给爆发出来了，有时候一个阴冷的眼神，真能看得人立马噤声。
果然，那一声“闭嘴”之后，就没有人再反对他。
显然来的人，都是狩猎者基地的那些幸存者，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发现她不见的，从对话里分析，大概是发现地上那摊血的缘故。赵波正考虑要不要应景地高声呼救，就听金属摩擦的撞击，在仓库的一边炸响。锈掉的金属摩擦刺耳至极，想来外面应该是有人在想办法开门。
光听这门板被敲的声音，就好像是卯足劲要把门给拆了，赵波听得咋舌，连呼救都忘记，又忽然想起如果仓库门是锈死的，那铁到底怎么把自己和她给弄进来的？瞥见远处三层多高的一个大窟窿，几乎是正对着天空，月光正是从那里洒进仓库，心想不是吧，这铁大爷一下能跳三米高，那还不跟牛蛙一样了，他的大腿肯定很粗。
赵波还没细想男人腿太粗会不会很丑，早就锈掉的大门，总算在不断撞击之后宣告报废，倒地时惊飞灰尘一片。有人打着手电朝她照过来，光影斑驳，照到她面孔的时候，明显一顿，然后就是箭步如飞的迅速接近。赵波被从地上拉起来，厚重的夹克衫往她头上一罩，瞬间挡住了外面射进来的灼眼强光，“胡闹！”
抱着她的商子乔的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训人的话倒是顺溜得很，赵波顿时觉得自己像是翘家被抓包的中二姑娘，被善良负责的老师给带回去了。不等其他人再问，他就率先说“没事，回去吧，谢谢。”惜字如金，完全是一副霸气十足的决策摸样，其他人居然也真没多问，只是打探的目光始终围着赵波转悠，恨不得能剥开夹克见到她的真容：
到底是哪个了不得的女人，能让宋总开口，让他们一群人统统跑出来找？
走出仓库，赵波才发现周围的厂区离开狩猎者基地也不过两条马路的距离，只是这一整片都是开发区，虽然僵尸早就被狩猎者清空了，但没人的仓库却是一堆又一堆，能让一大堆人大半夜地爬起来找人，商子乔实在手段高超。
“你和那个宋总说了什么？”赵波很好奇，商子乔到底用了什么筹码，才让那个看上去背景不简单的宋总给他这样的权利。
“我跟他说你是个变异者。”两个人远远地跟在狩猎者的队伍最后，整只搜索队都是男人，估计是担心仇鲸这样的小姑娘，半夜出来搜救的功能也不大。
商子乔伸手揽着赵波身上披着的夹克，赵波偷偷瞥了他一眼，果然脸色铁青，比僵尸还难看。
“他信？”
“你觉得呢？”商子乔狠狠瞪了她一眼，这居高临下的冷硬表情，居然让她联想到了铁。
“你说的对，这个宋总有问题，”赵波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被商子乔从那个仓库带出来后，看到他明显的心情不快，就觉得自己真是罪该万死，给大人添麻烦了，左思右想，还是转移话题最重要，“我看到他把齐磊放在大试管一样的容器里，甚至连那个被他打死的女人也在容器里，那么大量的活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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