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青了一大块。
魏氏在边上倒是很满意,虚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下一个轮到俞定书了。
她由翠袖翠屏两个扶着,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蒲团前面,再晃晃悠悠地屈膝跪下去。
合手,弯腰,跪拜,然后……扎在地上不动了。
翠袖和翠屏对视一眼,跟预先排练好似的,一边一个,很默契地把俞定书拉了起来,让她勉强跪坐在蒲团上。
三个人像表演双推磨,拉扯了几个来回,才堪堪把那跪拜礼给行完了。
轮到最小的杏娘上场的时候,魏氏的脸已经拉得跟丝瓜一样长了——被俞定书给气的。
杏娘很乖觉地磕完了头,每一次脑袋都扎扎实实碰到了冰冷的地面,虽不至于像俞承晟那样,看着绝对比俞定书让人顺眼。
有了四姑娘这个坏榜样在前头挨枪,杏娘很顺利地过了魏氏这一关。
等所有人叩拜完毕,魏氏才强打起了精神,招呼边上的胡妈妈将带的东西拿出来,双手奉上交给慈心师太:“师太,这是我让晟哥儿和杏娘抄的金刚经。”
慈心师太长得一如她的名字,慈眉善目,虽不至于像仙侠小说里时描绘得那般仙风道骨,倒也颇有修佛之人的风范。
她伸手接过魏氏递上的一沓金刚经,瞟过面上那张纸上歪歪斜斜的字,想来这必是六小姐俞杏娘的笔迹了,忍不住点头赞道:“阿弥陀佛,俞二太太,四少爷和六小姐是懂事的,俞二老爷地下有知,定然感到欣慰。”
“多谢师太。”魏氏对自己教养出来的孩子很有信心,特别是俞承晟,年纪虽小,学问却不比上头几个兄长差多少。杏娘如今也能说整句了,和家里头的一种姐妹站一块,看不出什么异样,比上不足,比下却是绰绰有余了。
慈心师太和魏氏闲话了片刻,俞定书愈发摇摇欲坠起来,站没站相。
魏氏看着忒心烦,想教训,这又不是她生的女儿,索性让人搀了她去厢房休息,来个眼不见为净。
俞定书前脚刚走,俞承晟就紧跟在后头对魏氏道:“娘,我和杏娘许久未见过五妹妹了,怪想她的。”
魏氏晓得这一路上,儿子女儿受的累并不比俞定书少,再瞅瞅杏娘略微发白的脸色,想到了她的身子骨,也不敢托大,道:“既是想你妹妹了,自去找她便是。带好杏娘,不可淘气,坏了师傅们的清净。”
俞承晟和杏娘连连答应了。
却见那慈心师太转了个身,招来一小尼,要替他们引路:“领着四少爷和六小姐去西厢房见见五小姐。”
魏氏一脸疑惑,据她所知,净月寺的西厢房并不用来招待外客。
慈心师太因笑道:“二太太有所不知,五小姐宿在后头,觉得后山下来那股泉水水声太过扰人,夜里头常常睡不安稳,这才挪到西厢房去了。”
魏氏点了点头,她本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自然不会刨根问底了。
杏娘和俞承晟随了慈心师太安排的小尼走了一小段路,就见着了几间连在一处的屋子。不等几人走近,那里头却传出来一阵吵闹声。
杏娘细细听来,其中一个应该是俞定书,另一个却很陌生,听俞定书对她的称呼,貌似是俞府五小姐俞定妍。
也不晓得这两人是怎么杠上的,反正等他们听见的时候,战斗显然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了。
先是俞定书夹枪带棍地数落对方:“五妹妹,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说你,你看看你,说话做事,哪里有一点点俞府小姐的样子了,难怪大伯母谁都不送,偏要送你来这穷山破地方抄经了。”
这话说得很伤人,那俞定妍却不为所动,不冷不热地回道:“四姐姐,若是俞府小姐全要像你这副模样,那我宁愿在这净月寺里头抄一辈子经。”
“你……”俞定书被噎了个半死,她自个儿说话算是难听的了,碰上俞家五小姐,吵起来,也要逊上几分,“俞定妍,你就是抄经的命!有啥好得意的,大哥、二姐姐和三姐姐他们都不喜欢你,你走了这么几个月,连祖母都没问起你一句,你以为谁稀罕你啊!”
“没人稀罕我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有些人,成天到晚非巴着祖母她们稀罕。”俞定妍反唇相讥,“别人朝她多笑几回,她还真当自个儿是个宝了。”
“你说谁呢?”俞定书自诩聪明,自然不会连冷嘲热讽都听不出来,当场火冒三丈了,比起杏娘的含蓄,俞定妍说话可是浑身泼劲儿,俞定书怎么肯饶过她去,当场揪住了人的话头,不撒手了,“俞定妍,你把话说清楚!今儿个要是不说明白了,我决不放过你。”
俞定妍不吃她这一套,听她说话就知道她不是个怕事的人:“我说谁谁自个儿心里头清楚!成天只会跟在俞定琴后头讨巧卖乖,一肚子馊主意的,我们俞府能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紧急情况,突然被扯回学校了。
周六坐了八小时车,没有伞,冒着瓢泼大雨进了学校,周末洗了一天床单被套,收拾屋子,半夜才睡觉,今天一大早爬起来上了一天课,我没生病,因为我是金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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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承晟盯着俞定书的方向怔愣几秒,连忙拉着妹妹往后退了几步。
倒不是他没爱心,不讲亲情,实在是俞定书蹲的地方太好,直接跑到了他们的上风口,那被绞碎了的食物经过加工再从嘴里出来,味道委实太销魂了点,被风一带,站在下风口的俞家二房两兄妹闻到了,胃里头那叫一个翻腾。
俞承晟脸色泛白,强忍着不适,和杏娘说会子话,转移注意力:“她……四妹妹……这是怎么了?”
要说这个呕吐啊,是有连带效应的,比如你坐长途车,本来是在吐与不吐的边缘,结果边上哪个人忍不住先交代了,一般情况下,那个本来还能忍住的人,也会忍不住了。
俞定书呕得声音可是比吐出来的东西强上许多,杏娘想起了一路上自己跟豆子一样被筛个不停地情景,摸了摸鼻子,很配合地和俞承晟搭起话来:“呃……我想,应该是吃多了吧……”那么多腻歪的东西,塞进肚子里,被颠出来,实属正常。
俞承晟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吃多了啊!”
“哥,你想哪里去了!”杏娘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脑子开始瞎转悠了,“我是说四姐姐她在车子上吃多了。”
俞承晟笑,顺便摸摸妹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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