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不指责胜男:“那事怎么能怪梁绍禹?又不是他开的枪,他为了你牺牲那么多,你难道还不心动么?“
胜男苦笑。
看到梁绍禹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心动了。可是,文文就这样变成一团灰了。
梁绍禹不是没有再找过她。
不经意的时间,他总会发来一条缠绵悱恻的短信:
“ 今冬,北京的雪下得很大,天也很冷,冷得像没有了女主人的花园,樱花沉睡了,杜鹃冬眠了,就连蝴蝶兰也不胜严寒,枯萎了,我想,是因为女主人的泪灼伤了她们。真想拭去女主人脸上每一滴坚强的泪,真想温暖这个受伤的女人,所以,京城的羽绒披风从天而降,回来吧。”
“我已可以回写字楼,可是,请了一个得力助手,人就闲了许多,闲下来的时候,就想起一首幽雅的民歌。那是落日黄昏的沙漠中,月亮升起的时刻。moon river ,是河,又是轻畅的舞曲,已经准备好一双钢铁般的鞋子让你踩,直到握紧你的手,铁鞋也被你踩坏。”
。。。。。。
每次读到类似的短信,胜男双手捧着手机,反复吟诵。每一个字,每一句,她都奉若神明。夜阑时,她闭上眼睛,反复背给自己听,想起某个背不准的字,再次开机,将手机屏幕贴在脸上,脸冰凉,没有那人的温度,将手机贴在唇边,手机是平的,没有凸凹,没有微翘的性感嘴唇。
胜男搂着手机在怀中,直到头晕目眩,沉沉睡去。梁绍禹,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可是,为什么就那么怕见到你呢。
初三的时候,胜男再度带着延延去上海,热闹的夜,胜男带着延延去外滩,一回首,身后的大的大饭店一片金碧辉煌。那种繁华,是亚洲除了香港,任何一个城市做不到的,东京太小,台北也做不到。
胜男带着对那金碧辉煌的惊叹,扭头回来时,似乎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挺拔如玉树,风衣在风中轻摆,只不过,他的手边多了一条手杖,严格的说,是一条拐杖。
胜男猛然间再回首,那人却不见了。
胜男牵着延延带着卡通小手套的手,四处找寻,外滩上的外地人多的数不胜数,照相的人无数,惊动着黄浦江,可是,她再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延延,你有没有看到梁爸爸?“
胜男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心焦得她再也等不及下一秒。
延延仰头问胜男:“妈妈,你不恨梁爸爸了?”
胜男刮一下延延的鼻子:“小傻瓜!”
是的,从来都没恨过,可是,文文的死让她很长时间内无法面对他了。
可是,这些日子,他在她的脑海中,形象越来越清晰,总是和梁少游混作一起。
将延延的小棉衣裹紧了,胜男决定不再抱他,让他自己走。许是去了许多地方,现在的延延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个头也长高了,在三亚晒黑的皮肤看上去健康,阳光。
胜男牵着儿子的手,走到江边。
延延冲着黄浦江大喊:“梁爸爸,我想你!“
胜男竟忍不住也大喊起来:“梁绍禹,我想你!“
话刚说完,胜男只觉得有只竹棍之类的东西正在戳自己。
回首时,那人勾起唇角,笑容如昨。
是梁少游?
是梁绍禹?
一时间,胜男弄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已情不自禁地扑入那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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