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延延发烧,家琪当着延延的面递给胜男一张银行卡,被胜男拖出病房,胜男大骂:“陈家琪,你最崇拜的人不是少游哥么!他生前你不是一直叫他叔叔么!所以,在他死后,请给他的妻子一点尊严好不好!你个王八蛋!你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大爷的,你想死啊你!“胜男说着说着,声音有些沙哑,喉咙也梗塞住了,一排眼泪从那双处子般纯洁的大眼睛里滴下。
陈家琪端详着胜男婆娑的泪眼,走上前去,伸出宽厚的手指去抹胜男的眼泪:“看吧,那么爱哭,你的大部分坚强都是装出来的。你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的能量支撑起这个家我不管,可我坚决不是践踏你的尊严,我只是十分想替你分担一部分!“
胜男后退一步,陈家琪忍不住再上前一步:“你的眼泪,很性感。”
胜男倒退一步,掉头就走,陈家琪一把从从背后拧住胜男的胳膊,双臂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别以为你练过花拳绣腿的狗屁柔道我就怕你,我只是怕力气大了伤到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真的挺让人心疼的。“
胜男勉力挣扎着:“发你个头春!我是你婶婶!“
家琪的双臂紧得铁钳子似的,将胜男死死地搂住:“婶婶个鬼!你才比我大2岁!梁叔是我的恩师,我照他说他,现在他的老婆孩子没人管,我照你说你!”
“放开我!延延就在里面!”胜男卯足力气挣扎着,忽然,脸上便多了一个湿热滚烫的嘴唇:“卓胜男,你下午一直在勾引我。你装坚强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蛋疼!”
胜男继续手脚并用着反抗,“金刚妹,你太苦了,找个人分担吧!”二十六岁的家琪一面说着,湿热的唇再度吻下去。
胜男再也拿不出多余的力气,只得再后踢一记,疼得陈家琪身子一弓,捂着下处失声痛吟:“啊!”
胜男倔强地抹一把泪,伸出自己的无名指,一颗蝴蝶图案的钻戒于她并不纤细的手指上展翅:“陈家琪,我有两个可爱的儿子,我挺好的!我是梁少游的妻子,这辈子都是!”
……
一面回忆着,胜男觉得,她的心都被撕得粉碎,碎成透明的泪,顺着她挺秀的鼻梁迅速滑下。
她知道,这组照片对她的毁灭,几乎可以是致命的。
——男女关系混乱会对孩子的身心造成不利,你不适合抚养孩子。
胜男放佛听到法官威严的宣判。
胜男在内心大声呼喊,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不是你们说的那样。“胜男手端着那四张照片,不停地摇头,却只说得出这一句,她的喉咙像是被封住了,再也多说不了一个字,她的心汩汩流着血,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也没有人信,她的大脑此刻也混沌了,再也组织不清一句话。
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很想念两个人,一个人已经长眠在地下,一个人此时亦躺在医院,谁也帮不了她。
此时,躺在医院的那人亦是躺得不安生。
“阿火,是朋友就帮帮我,胜男是个特别容易激动的人,她需要支持。而且,她又不会演戏,什么都写在脸上,还有诸多不确定因素,总之,我必须去。“
梁绍禹在纸上艰难地写道。写了好几张字,他仅能运动的左手已酸麻得再也拿不住笔,写完最后一个字时,笔掉在地上。
阿火捡起来,看一眼纸上的字,笑说:“是什么朋友?男朋友?”
梁绍禹无心开玩笑,手动不了,只得张开那生了锈的唇,坚定的眸子誓如钢铁:“我要去。”
阿火摇头:“护士不会放你,医生不会放你。我更不会,你身体刚度过危险期,万一再次脑出血,你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
梁绍禹恨恨地看一眼自己无法动弹的身躯,无奈地双目紧闭。
正在这时候,护士推车而入,一分钟之后,一瓶挂水当仁不让地连入梁绍禹的血管,凉飕飕,冰丝丝的。
挂上点滴之后,护士转身看一眼床尾,惊叫一声,怨恨地瞪一眼正在抱着吉他的阿火:“你是怎么看护病人的,我不是说要定时给他排尿么,三个小时了,你居然没有打开开关!“说完之后,将开关打开,黄色液体迅速流入尿袋,梁绍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似的,双目紧闭,睫毛一抖一抖的。
阿火嘿嘿一笑,拱起双手:“对不起啊,我怕我想歪了,一直没敢碰那里,就忘了。”
护士白他一眼,却见梁绍禹睁开眼睛,吃力地说:“护士小姐,我要出去。“
小护士以为自己听错了,打量着梁绍禹那张平静的湖面般的脸:“啊,你说什么?”
阿火急忙转移话题道:“他说想让你出去,你看,你刚才弄得他挺尴尬的。。。。。。”
“我说,我、要、去、法院。”梁绍禹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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