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回去。。。。。。。“
周老爷子笑着拍拍胜男的后背:“都是一家人,你客气什么。“
胜男依旧站在那架贝尔206面前,走一步,脚下却沉得压了秤砣似的,怎么也迈不动下一步——长这么大,除了在革命根据地见到过战斗机,这是她头一次见到直升机。
周老爷子微笑:“不用怕,上来吧,等坐四人,我们才三人。”
胜男想起梁绍禹身上五花大绑的管子,一咬牙,登机,周老爷子叼着烟斗亲自驾驶飞机升起的时候,胜男一阵头晕。
“不经常坐飞机升降时头晕是正常的,”周老爷子吐一个烟圈。
延延好奇地盯着越来越小的医院楼,越来越小的人和车,对胜男说:“妈妈,人变成蚂蚁了。“
周老爷子摸摸延延的小脑袋:“你们母子的感情真好。”
胜男不知这话是赞赏还是另有他意,只得淡淡敷衍着,回到家中,让文文哄了延延睡了,自己打车回到医院,换了消毒的衣服,带了消毒帽出现在ICU室,面对满眼的监护仪、中心监护仪、多功能呼吸治疗机、麻醉机、心电图机、除颤仪、起搏器、输液泵、微量注射器、脑电图机、血尿常规分析仪、血液生化分析仪等,看得她眼珠子都被被这些机器拔得冷冰冰的。
梁绍禹双目紧闭,氧气罩下的唇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连着一堆仪器,要不是心脏仪尚且在滴滴发出声响,像是被夺走了全部生命似的,
不是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可是,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胜男伸出手,想去抓他那艺术家般细腻冰凉的大手,他的手腕却狠狠地插入一只针头,想摸摸那张英俊的脸,那张脸却大半掩盖在呼吸罩中,她的手停在空中,抽不回也放不下。
为了方便病人呼吸,梁绍禹的病床床头被上抬了15度,她与他的脸便没有那么远,她听得到他微弱的呼吸声,像游丝,像蛛线,胜男一阵心疼,看一下时间,刚要扶着他的肩膀翻身,手上湿漉漉的,抽手,却是满手滚烫腥鲜的艳红。
“糟了!消化道出血!“
胜男惊叫着,刚将昏迷中的梁绍禹仔细扶着躺下,却见他半张脸都是艳红的,汩汩鲜血一汪一汪的从他口中流下,消毒帽染成枣红色,雪白的枕头殷着红,迅速染成半只喜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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