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乔可成了饲养员,一日三餐,专门去喂谢北吃饭!
奇怪的是,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每天的饭时竟然都没有人去探望谢北;乔可看着一屋子鲜花水果,知道肯定是有人做了安排,于是也便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若不是谢北苦苦相逼,他家人断然不肯她再踏近他身边一步。
每次想到这些,就头疼;无法只得接受现实,她自己也是知趣得很,从来不肯在谢北的病房里多呆。只是病人却不乐意,乔可只得谎称店里生意忙,不回去不放心。
这天,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乔可准时来到医院,刚想推门进去,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这一顿,也就犹豫了。
“混账!”这一声标致性的怒吼,就连乔可只听过一次,也立即认出了是谢北的爷爷。
“你整天同那姓乔的还是姓梁的姑娘搅在一起,婷婷都没说些什么,你还有脸把她骂跑了?!你真是比你爸爸还不知进退!”
老爷子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就高了起来;乔可站在门外听个清清楚楚,不由得心下一紧。
谢北挨了骂,却并不做声;乔可很奇怪的,竟然想象得到那男人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果然老爷子也被他这恶劣态度给惹得更加愤怒。
“你以为你大哥没戏了,现在就非得可着你耍了么?”谢诚健一只拐杖敲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看来气得不轻。“你别忘了还有谢南!”
直到此时,谢北才说了一句话,乔可一听之下险些没哭出来;“爷,我有钱多花,没钱就少花,你非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这事我可办不到!至于你们说的什么让我跟乔可‘保持在一定范围内接触’,哈哈……”谢北说着说着,倒是自己笑了出来,“我疼她,我都还怕疼不够,怎么可能让她受这种委屈……”
乔可只觉得头嗡的一下,人也险些没站住;这一松手,正提着的一袋苹果就滚到了地上。
再后面老爷子暴跳如雷,怎么吼谢北的话乔可却是无暇再听了,忙着赶那苹果,却见它滚啊滚的,就停在了一对精致的高跟鞋前面。
一抬头,竟然是秦苗苗。
两个女人,站在走廊的尽头,因为是特殊病房的关系,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这才真正像个医院的样子!反观门诊主楼那边,拥挤的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
数不清的人头攒动,正是在这午饭的时段,挂号的窗口都休息了,还有一长串人在那里排队,为了一个诊号不知要费多少时间和气力。个个面上挂着焦急,来到医院的,有哪个心情会好?!
秦苗苗站在巨大的玻璃前,望着那门诊楼前的嘈杂场面,沉默了良久;害得乔可不禁心下打鼓,这时,听得那中年美妇缓缓说了一句话。
“你看看那边,”她扬了扬下巴,示意乔可望向那几十米开外的门诊楼;“这家医院连挂个号,排几天队都有可能挂不上。”
平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亲切的语气,让乔可一时没适应过来;就在上一次见面,这个作母亲的还是一脸冷冰冰的、与她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此时却像个熟人在话着家常,实在有些让人一下子适应不来。
这时,秦苗苗却回了头;她端详着乔可的脸,不喜不怒,只是客观而理智地瞧着她,洞悉、无情的视线,逼得人站立不安;半晌,秦苗苗这才放柔了目光,叹了口气。
“你知道谢北是怎么才能住在这个特殊楼层的嘛?为什么是科主任亲自帮他开刀?”
乔可虽然愚钝,可是听了这两个问题,再加上前一刻才刚听到谢家都老爷子训谢北的话,却也明白了弦外之音。想了想,竟是怎么回答都不妥。她本也不觉得自己聪明,索性也就坦荡荡的承认了。
“谢夫人,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乔可半垂了眼帘,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其实谢北的母亲要同她说什么,她如何能不知道?之所以一个电话,就劳动到这家鼎鼎大名的医院外科主任医生临时加了夜班给谢北动手术、在这样的医院里顺利地住进来而且是住到最好的特需病房,无非也就是托了他这庞大家族的福气。
倘若是个普通老百姓,就算你有钱、生活不成问题,恐怕也享受不着这样的待遇。而现在,明摆着的,谢北如果坚持选择她,那就要跟这种生活说拜拜了!
“其实我跟小北的爸爸,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
意外的是,秦苗苗并没有如乔可所想的接续下面的话,她这一句带着满腹沧桑的回忆,突转的话题把乔可说得一愣;不自觉地就望向了这中年美妇一张精致的脸,只见秦苗苗又将视线缓缓投向了窗外,似是对乔可诉说着、更似在自言自语。
“小北的爸爸,是个多优秀的人,你们都不知道。在学校,就算你不知道系主任是哪位,但是不可能没听说过谢富强的名字,虽然,大家都还不知道他是谢诚健的儿子。包括我,都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家庭。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年年拿奖学金、走到哪里,都是耀眼得逼人。”
秦苗苗说着,脸上倒似带出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这抹沉浸在回忆中的骄傲,让乔可看了,都有些失神。
“我们谈了四年,直到……老爷子让他结婚……”
忽然,秦苗苗回过了头,她望着乔可,笑了;但那笑容,却只是看得人心酸。
“当然了,新娘不是我。我们分手了!”
乔可被她的笑压抑得难受,连忙躲开了视线;她想到谢北的姑姑、陆磊的母亲,那个在车祸中丧命的可怜女人、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勇敢的女人,心下百感交集,竟不知该用哪种表情来应对才好。
“那之后几年,我也谈过别的男朋友,很多个……我想忘了他……”
幽幽的,她叹了口气;再抬眸,却是含着苦涩并甜蜜的无可奈何。“可是怎么能忘得掉呢?!”
怎么能忘得掉呢?当秦苗苗说这句话的时候,却不知她是在想着什么;只是乔可,忽地一下就想起了自己与谢北的点点滴滴,从他撕坏她的礼服、倚在酒楼的门口风情万种地挡住她的路、一直到在海南的植物园中,那一片茂密的树从中……
这些,她要怎么忘得掉呢……宁可,将程向东第二次抛弃,把自己心心念念了六年的梦想自动放弃,究竟还有什么人,能代替心中的那个位置呢……
两个女人,就这样临窗站着;相互投去的眼神,却不知是同情着对方、还是悲哀着自己。
“你不用叫我谢夫人,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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