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房的老板!
可是营业执照和卫生许可证上,明明在‘负责人’一栏,填的是她的名字。
“你不是找不着工作么?自己当老板娘算了。我给你打工,这样咱俩的就业问题就都解决了!”谢北走到她身边,仰着望着那招牌,兀自得意。
乔可直愣了五分钟,才接受这一现实;原来他把从她这借去的钱,拿来搞了投资。“可是……名字也不用这么奇怪吧?”
什么‘幸福不问过往’,这叫什么店名?不伦不类的,哪个正经做生意的,会起这么一个绕口又奇怪的商号名字?蛋糕房嘛,你叫‘嘉嘉欣屋’也好、‘甜点时光’也罢,哪个不比这个强?!
“什么?甜点时光?”谢北鄙夷地瞧在乔可脸上,“你确定你是中文系本科毕业的?怎么跟街口那卖烧饼的水平差不多?人家那烧饼店叫‘欢乐的早餐时光’。瞧瞧,还比你多俩字!”
蛋糕房的各项准备工作,自然是不用乔可操心的。设备是谢北从以前光顾过的糕点屋照单子购进的,装潢也是请的知名设计公司,看着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外出,女老板不禁心下疼痛难忍。可是这些事情,她是无权过问的,她的所有权责,就是坐在柜台后面收钱。这样,倒是省了雇用一个出纳的工资,乔可有些沾沾自喜。
但是事情终究不是一帆风顺;终于,两个合伙人在招聘店长的问题上,产生了意见分歧。
谢北不知从哪请来一个资历颇深的领班,而乔可却相中了一个国贸专业新毕业的大学生符翠兰。
对于这原本专业就驴唇不对马嘴、而且根本毫无餐饮业工作经验的小姑娘,谢北一百个不愿意,最后,乔可说了一句话,“我当初找工作,人家也是问我要资历;可我从小到大由爸妈养着,哪有什么经历给别人看?而且,这个小姑娘,看着很聪明又诚恳,听她的口音,我就觉得很亲切……”
童翠兰,是海南人;一口标准的海南普通话,似是每时每刻,都能让乔可想到在海边度过的春节。
谢北没说话,却笑着走了出去;店长的人选,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因为蛋糕房开在全市最贵的步行街上面,加上请的人手又都是经验丰富的高级从业人员,开业之际,生意实在好得没话说。当然了,除了那手生的店长之外,其它人都是游刃有余的。最后倒是童翠兰有些不好意思,怀疑自己到底胜不胜任这店长的工作。乔可此时真拿出了老板娘的气势,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慢慢学吧,谁不是从不会学到会的!她们有经验,却不比你办事认真又负责,经验可以学,态度可是命定的。把店交给你照看,我放心。”
这一句话,童翠兰简直就要痛哭流涕起来;心下暗暗打定主意,以后下班之前,厨房里的餐具可都要确认盖好了,这样可以保持光泽度更久一些……
这一天,正是周末;乔可坐在收银台后面,听着悠扬轻缓的音乐,欣赏来往惠顾的顾客,服务员有条不紊忙碌的身影,正自惬意,心道‘看来做生意也不是什么难事’的时候,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谁是负责人?”
乔可不知怎么,心下就有些犯紧;怯怯站起来应了一声,“是我。”
“卫生不合格!摘牌整顿!”
说着,一张盖着大红章的通知书被放到了柜台上面;乔可,愣住了。
待到谢北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幸福不问过往’蛋糕房里,客人早已走得干净;就连服务生,乔可都给她们放了假。
只有店长童翠兰,还陪在老板身边。
谢北匆匆赶进来,那张‘停业整顿’通知书拿在手里,半晌没说话。
拉着乔可把她送回家,临下车,男人安慰了一句,“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乔可硬挤出一丝笑意,“没有。你也别急,”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许久,都想说些安慰对方的话出来;却忽然同时笑了。
“其实……”乔可临下车,又回过头来,说得有些结巴,“我还有钱啊。我拿了十万块出来,其实还私藏了两万!”
本来是不想告诉他的,可是现在,多少也能拿出来让两个人都开心一下。
谢北被她弄得没了脾气;望着女孩子故作轻松状的背影,这才把火气压了压。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呼啸着朝向市郊的谢家别墅开去。
谢北回到家的时候,老爷子正在书房里练大字。似是早就料到这住在外面的孙子要回来一样,头也没抬,就呵斥了一句;“知道回来了!”
谢北‘嘿嘿’一笑,从桌面上顺手抓起个苹果,“回来看看您。”
谢诚健低着脸望在自己的书法上面,严肃的嘴角也挂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没老老实实说过一句真话。但越是这样,反倒越教人赞赏一样;自个儿家的孩子,总是越能闹、越调皮越好。谁喜欢老实的,到外面让人欺负呢。
因为被奉承得舒心,老爷子也就给了个台阶,“你也玩得差不多了,该回公司上班了!”
“我也想回啊,”谢北嬉皮笑脸,一口咬在苹果上,“可是总经理都给我撤了,您让我应聘回来当职员么?”
“混账!”谢诚健终于从毛笔字上抬起头,“你在外面搞那俩公司,当我不知道呢?瞧你这点出息。”
虽然这么说着,老爷子心里却是美的。人都说青出于蓝,能让长辈把脖子扼住的继承人,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当长辈的就是这样矛盾,一方面要控制自己的子女;另一方面还希望控制不住。这也正是明知谢北顽劣,老爷子还偏偏喜欢他的道理。
谢北却装没事儿人,低头凑到那一幅字前面,赞了一声“您这老年大学没白上啊;功力见涨。”接着才慢悠悠状似无意中说了句正经话,“我这正寻思着怎么才能让我爸招我回陆昌呢!他要再不让我回去,我恐怕就得跑陆磊那公司混口饭吃了。”
一提到陆磊这两个字,谢诚健心下一沉。对于这个外孙,老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复杂。他唯一的女儿,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殒命。当然了,说起这件事,从本质上说也有他这个当父亲的责任,但人都是不认错的;尤其是一贯在位上的人,更加不认为自己会有错的地方。纵是心里再后悔,却也表现不出来。
这时,才听得谢北又嘀咕出来一句,“不过那小子也真是好命!捡到瑞林这么个大便宜,爷爷,您说,我儿子要是也有这份运气,该有多好!”
谢北开了玩笑,摇摇晃晃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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